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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沈玉仰面躺着,半个身子陷进雪地,这处雪薄,化了不少,冰凉潮湿,又被火热烘暖了。底下松软的沙子裹着他。而他裹着陆昀。
边塞的夜并不漆黑,天幕透着光,明月挂在边界,他瞧不清陆大人背光的脸,只看到那通亮的双眼,灼灼盯着他,野兽一般,眸中火焰烧得那月似乎也成了红月。
这地方背风,也遮住了随从的目光,他被陆昀拖了过来,像猎物被野兽叼回山洞。
陆昀身上还带着血腥气,眼里都是侵占意味。
而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沈玉不自觉分神迷惑,他记得白日里才被身上这人嫌弃地丢出来。
26.
陆昀睡着之时从不让沈玉近身,沈少爷亦有自知之明。白日里他被搬来应急,站在房门口怀疑这是个坑。
不是连放着文书的马车都不让待么,这房间是什么奇门陷阱,里头是不是明晃晃搁着边防图藏宝卷之类的机密?就等他少爷小手那么一推门呀,就闹哄哄捉贼拿赃来?沈玉眼带探询左右环顾,眼睁睁看着侍卫头领和王大人一脸“将天下郑重托付予君”地亲自给他开了门。
真让进啊。
不知是得了陆昀授意,还是得了……诱他入彀的授意。
心一横,迈。
一进去就知道为什么了,陆昀醒着。眯缝着眼靠在床头,在被窝里支着腿,又拿一床被子卷着垫在背后,窝着看闲书。
见沈玉进来,陆昀瞧他一眼,又回过头看书,很用功的样子,却许久也不见翻一页。
沈玉二话没有,他本来以为,没有陷阱,至少也是一位睡迷糊了的陆大人。
说不定还能趁人睡着,在人脸上画个王八。
真是想太美。
他如何能叫起一个醒着装睡的人。那两位大概不敢出头,才叫他来将这大爷伺候舒服了。
沈玉看到案上整整齐齐摞着的文书,避嫌转过眼,心下却有点不满,这字里行间都是天下苍生,军情旱情冤情,若哪本里夹陈着急情,怎么能懈怠。
只是他能如何,一把掀了被子把人拽出来?还是撒痴卖娇拱上床去。陆昀能瞧上的也就他那点用处,可沈玉不想褪衣脱履地巴上去。他想了想,桌旁倒了杯水,乖巧递过去:“大人喝茶。”
端茶递水也是服侍,喝点水就清醒了,不清醒多灌几杯,不信陆大人能在床上憋尿。
美人捧盏,便是鸩酒也当一饮。陆昀却眼不离卷,轻哼一声,半转个身子背朝他。
沈玉靠上床边,真想一杯凉茶泼过去,却见陆昀叫了一声“王泉”,那王大人颠颠进来。
陆昀丢开书。“再自作主张,就留这当驿长吧。”
陆大人像是见了沈玉就被烦心得起了,总之是爬起来了。
不过王泉觉得,这显然不能是烦得。他当然知道沈玉床上人的身份,然而——王人精毕恭毕敬伺候两个祖宗——旁的不论,单看这小祖宗这么多日子下来仍是囫囵个的,还养胖养白了,他就觉得没找错人。
一行人又套马而行,相安无事,直到傍晚天色渐暗,前面道上钻出一队黑点。
沈玉见着火光飞箭的时候还是傻的,他虽历经爱恨,尝过淫辱,却是头一遭见识剪道。
火箭迎面射来,被一旁的护卫挑落,油脂未熄却点燃了马车,又有箭飞来,落在杂物车上,那车登时也着了。一时蹿起火舌,漫卷帷帘。
好在护卫得力,顷刻围住车队抵挡流矢,分出一队上前迎击。
沈玉忙下地,杂役们在圈内灭火,沈玉帮着翻捧混雪沙土撒向起火处。杂物车上这些草粒,不是一般草粒,那可是与他有过同车之谊的草粒。
忽闻外圈一声惊呼,沈玉抬头直腰一看,竟是陆昀上了马,斜拖着剑就冲出去了。
那马腾空一跃,四蹄飞驰,与他主人一般精瘦。腿腹肌理流畅有力,在黛色夜幕色里被火光描出红亮的轮廓,一下越过众护卫,越过刀锋戟影,迎着箭直直插入敌方。
踏沙追月,卷雪腾尘。
对面人马也是悍勇,分明双方数量悬殊,小贼寡难敌众,仍冲上来。
两方一接,强手立显。
沈玉便见着了熊熊红光映照下,陆昀一马当先,飞扬狠厉的剪影。
这样个人,竟不是个将军!
27.
陆大人一年也就这时间能做个无脑冲锋的将军。
侍卫头领欲哭无泪地策马跟上去,朝他吼:“拔剑!拔剑!您还没拔剑!”留守的王泉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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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27.
陆大人一年也就这时间能做个无脑冲锋的将军。
狠辣暴戾,招招拼命。
他平常多耽于谋算的一个人啊,困在精致宽袍软裘里,一双瘦白手,人只见他摸笔墨,抚琴箫,仿佛是个长在轿椅里的权臣。
', ' ')('那面皮上便没有见过这样的神色。
陆昀长臂伸展,连削带打,策马转腾间击落数人,将敌锋扫出一圈空白。他在中央挺直了腰,端坐马上,一抬眸直视敌贼。
握剑靠鞍,乌鞘漆黑,剑身未露。一如心魔,尚未倾巢而出。
人有双目囊月,中有幻影无数,陆昀晃了晃头,那些火光里的狰狞,和围上来的狂谲小贼叠在一起,尖锐呼哨着。
呵,陆昀在马上忽而自嘲一笑。哪是与敌斗,分明与己争。
敌人被接近,弃了弓箭,拔出刀来,弯刀映雪,招摇高举。
陆昀握剑的手微紧,骨节愈发分明。
“是楼罗!”跟上来的护卫低呼。
弯刀映入眼,反射着火,终于照醒了嗜血之兽。
噌一声,是剑吟,是乌鞘脱离,是流光裂天幕。
这是一把不开锋的剑。
钝锋厚刃,刻着剑主人的隐忍和正直。
却藏得深。一如他年轻时欢喜纵酒随手题下的风发意气:手执龙泉沉似铁,沙塞明月骋楼罗。
一如那些旧日风霜里,攀肩搭背,将剑往他怀里塞的殷殷倾慕。
兵之君子,双刃力薄,难比砍刀厚重,陆昀左手一掂乌鞘,却将剑挥作了银枪,劲劲带风,一记狠劲劈在敌人腰上,反手拍面,呲一道金属相击,划过来人弯刀,横臂一甩砸回对方颈弯。
后头的护卫追了上来,分出前锋紧随陆昀,尾翼左右包抄,一时恰如水入滚油,飞影四溅,转腾间,激起千秋雪。
夜色里一场厮杀,明月无声,沙丘不言,惟众生相争。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众人结阵护在陆昀周围,护他周全。陆昀左冲右突,横身纵剑,却是何处险何处往,只向人堆里驰马。
待敌方覆灭,俘虏遍地,他仍紧绷肩臂,座下好马不甘刨蹄,恨不得在俘虏堆里踩上一个来回。
陆昀控着缰回到队伍,迎面便见到沈玉。
火已经熄了,沈玉还捧着一捧雪,玉指入雪,他的主人却不觉得冷似的,只呆呆望着按辔而来的大周第一人。
锦衣带血,良马染霜。
下一瞬那人飞身下马,将剑甩予护卫,掳了他便走。
只留下沈玉掌中那捧雪,松散落在原地。
28.
星河垂空,大漠无垠。
沈玉抓着陆昀的手臂,被压在地上。
这一回的陆大人特别用力,沈玉几乎以为换了个人。他久未交合,虽然底下被器物穿惯了,但到底不同。
外衣只垫了下身,他的肩背被揿入薄雪,衣裳湿了,又被陷入松软的沙层。
陆昀的手掌毫无章法地摩他,推去碍事的衣衫,在他身上揉捏抓握,插入沙地与他腰间的缝隙,顺势往下,要钻入玉谷。
“大人不行不行,这不不行!”沈玉挣扎着去拦那手。陆昀带着沙子的手却不管不去要探进去。沈玉急得求恳道:“会疼、啊啊陆大人你会疼……”
少爷小狐一般,生怕沙子穿入肠肉,倒佯显出几分情切。
陆昀咬他,叼着他肩上软肉,在他身上不耐地磨。
见沈玉挣扎,他低头支起上半身,盯着身下人,眼里都是掠夺和痛恨。他拽过沈玉乱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本来就疼,陆某疼。
沈玉抱住他手,忙趁机拍去指间沙土,见陆昀又要动作,事关性命顾不上,心一横,把那手拉近半分蹭了蹭,伸舌头去舔。
土腥味混杂着血腥气,沈少爷偷偷呸出沙粒,又含入那手指。
陆昀愣住,缓了缓,像因温热触觉回转些神智,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非风流不拈、非江山不点的手,在红唇里进出,舌卷过,如被吮吸吞吐,陆大人才冷静些的识海里又被放了一蓬火。
沈少爷真要哭了。
身下陆昀的手指翻江倒海一般,指张指收撑开道口,将他折腾个无处躲藏。“放手放手……我不干了……”
听他讨饶,陆昀反更用了花样,似以折磨他为乐,闻说放手,便撤了手,一撩锦袍,顶入幽谷。沈玉被钉在地上,咬牙强忍,手移陆昀背上,十指纠结,将锦衣抓得褶皱。他被钉在地上数十下,竟不见身上人轻缓丝毫,记记至深,不由哭唧唧,连哼带泣:“大人、我不干了——啊、啊啊放我好不好,你杀了顾将军我、我也不干了……”
陆昀凝神听他话语,哼道:“为何不趁乱逃走,”他又钉入数下,“是了,你逃不走。”
陆某又何尝逃得,为何有心魔,为何面目全非,为何不给你个干脆。他揉着身下人。还不是这个姓,这张脸……你这个身子。
叫人捏哪里都不够。
他心神从肆意的边缘回来,底下却不停顿,顶到要紧处,知身下人已到边界,更是加速磨他,将人做射了。
一时白的更白,红的殷红。
沈玉软着腰肢,又无力随他摆弄,口中道:“不要,不要。”
原来陆昀将人
', ' ')('翻个面,他底下顶着沙地,沈玉哭疼:“大人不行……”他拽着身后人衣角翻腾。“陆某行不行……”陆昀正要辩他,沈玉忙改口。“大人行大人行,大人我要看着您,翻我过来……诶哟……”
“花言巧语。”陆昀再入,“……好记住陆某脸?”
沈玉胡乱扑腾,侧转伸脸:“是,啊不不不敢……大人,玉,玉是想亲、亲大人……”
陆昀嗤笑。沈玉前面裸着陷入沙地,那处本有衣物垫着,却在动作间早不知移哪去了。此刻粗沙磨玉肌,将人磨出这样个荒唐借口。
荒唐。陆昀上沈玉这许多次,从未亲过他。
陆昀拉高他腿臀,就着这半裸雪白自后入他。沈玉被他后扯又前顶,只好将前臂和胸贴在地上支撑,口里仍含糊求他放过。
数十下后,陆昀见他两股颤颤,勾绷蜷曲,俄顷乱耸乱颤,知他又得趣,松手将他跪趴,揽过腰紧挨着大开大合做到尽兴,又将人弄到酸胀不堪。
沈玉上掀华服,下无亵衣,手抓着雪,此时已在地上抓出数道痕迹。陆昀想到方才见的玉指入雪,破天荒拉起他手,拿衣替他擦干净。
他握着他手,问:“如何?”又替他披上外衫。
沈玉昏昏欲睡,初时不觉得,暖了点手上又麻又痒。他又被冻着半日,事后只记得抱臂取暖,此刻也不避嫌,糊里糊涂往陆昀怀里贴。
陆昀将人搂回原地,随从已收拾了残局。俘虏缚在队后,被他那马又嗅又踢,马车烧了半架,是不能坐了。王泉机灵,早把陆大人车内物件理过,将沈玉的东西搬了进去,又熏过车厢,散去烟火油脂味儿。
陆昀揽着人上车,众人启程,此地离下一城已不远,赶一赶便不必露宿。
车厢内香薰炉暖,沈玉乍一进去,不由被烘红了脸。他搓了搓手指,指尖犹紫。陆昀瞧他面色晕红,拉过他,恰王泉送来安神暖身的汤水,陆昀叫他喝了。
“大人,安神是给你……”沈玉嘴快,又缩了回去,“玉只是摸久了雪,大丈夫还怕冻麻么……”
“哪里麻?”
陆昀牵过他手,又翻他衣衫瞧腰背,“喝了,有你痒的。”
沈玉一颤,他觉得他坏掉了。这淫贼只不过随口关切两句,他居然磕巴起来。
“就,就手。”
陆昀难得大发善心,知晓方才做出血了,从车壁翻出药脂来。递过去时顿了顿,还是将人放倒在膝上,亲自扒了裤。
沈玉腰腿一僵,又任他施为。他脸遮在座内,身子随陆昀动作化软,心内交战。王泉备着的脂膏香腻腻的,用处太妙,沈玉底下竟真痒起来。他不由交叠上腿,却早被陆昀瞧见。
沈少爷这回又是无妄被坑,被陆大人拉着再行了一欢。
好在已有过一次,又是心性才回时候,陆昀已有几分餍足。手里身下都体贴了些。腻着脂膏,沈玉只觉又疼又畅,不似先前痛楚。马车颠途,随之振之,春色难泄,惟有齿咬锦衣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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