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到碗柜那里去,碗柜是没被砸的,那里还放着半壶酒呢,也许自己喝了酒,就会好,酒能杀死肚子里的小老鼠。
她把那半壶酒咣咣地都喝了下去,像是喝水似的,她肚子太疼了,感受不到酒是什么味儿,喝完后,她倒在地上,感觉有好些,但其实只是她醉了,她的神经被麻痹了。
她酒醒后,疼痛感再次袭来,她疼得叫不出声,一拳一拳打着自己肚子,没有作用,只能忍受着,后面实在忍不了,拿了根小木棒往嘴里掏着搅着,给弄呕吐吐出来吃进去的生糠和两条虫子后,就真的好多了。
她肚子不疼了,人也虚脱了,躺倒在地上一天一夜也起不来,后来能起来也饿的没力气起来了,爬着去抓糠吃,可她就是咽不下去,又只能去喝生水。
熬过后,又迎来一个雨天,还连着下了三天,她裹着被子蜷缩在厨房角落里,看着后院里一层水面上浮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从下雨后,她就能感受到冷了,身上不仅裹着被子,还把那被她杀掉的两个日本兵的衣服当大衣穿在身上,以此来抵御着寒冷。
下雨也是有一个好处的,那就是糠软了些,她能生吞下去了,就是在吞之前,得拿着手电筒细细照着,雨天多了好多的虫,她得把虫子挑出去吃才行。
雨停后,是个阴天,她出去看了下卧房,地上像泥沟,坏掉的床像个四处流鼻涕的怪物,房顶上的窟窿更大了,房梁要断不断的样子,而那间“鬼屋”,她娘亲和四娘的尸体浮现了出来,散发着尸臭味,她就脱下了身上的日本兵衣服盖在她们上面,不想她们受冻。
而当天晚上,卧房的房梁就塌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房子都塌陷了,成了废墟,她只能庆幸自己早早把藏在卧房埋在地里的那二十块拿了出来。
但她是感到很心疼的,可也做不了什么,等到第二天早上,就一捧一捧地捧着泥土瓦片去“鬼屋”把娘亲和四娘埋的更深些,这样下次下雨的时候,身体不会露在外面了。
干完这,都中午了,肚子饿了,回去吃糠,到了晚上肚子又疼起来,这次她就直接复刻上次的方法给呕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后面,她就给习惯这样,吃了疼,疼了催吐,吐了歇歇又饿了,再去吃,循环往复。
折腾下来,她的身体虚弱了,拿着砍刀都挥不动了,整日在厨房地上盖着被子里面哆嗦着,她觉得被子是湿冷的,可不盖又更冷。
渐渐地,她的鼻子上就整天挂着鼻涕,从糠里找出来的虫,居然会爬到自己身上,咬的她没法睡,就更加地虚弱,连站起来走路都是摇晃的,她心里想着,要是日本人来了,现在的自己除了被他们一下杀掉,什么也干不了。
好容易出了天大太阳,她就拿着被子去后院晒,她就穿着几层湿干的衣服躺在后院里晒太阳,补充下阳气,让阳光杀了那些见不得人的虫子。
晒了些时候,她放在茶馆门外的那扇门被拿开了,一行日本兵队踏着步走了进来,一下就围住了后院,她艰难地坐了起来,半弯着腰,一脸没力地颓丧着,这下她没法也没力气做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