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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证实,徐晚时就是林堂生的亲生女儿。
林堂生在庭上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徐念念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儿!她分明是我的小黄莺,每天晚上躺在我怀里嘤嘤痛吟的小黄莺!”
徐晚时蓦然闭上了眼睛。
再往后,法官问什么,她答什么,言辞凿凿,看似如实陈述,实际上把所有话题引向重判的方向,怎么重,她怎么说。
稍微添油加醋也无妨。
判决结果等了很长时间。
所有的证据都清晰的罗列在法官的面前,林堂生无从辩驳,外加上来自上方与舆论的无数压力,最终在短短三个月左右,这个案子就判决了下来。
数罪并罚,一审死刑。
林堂生不服,提出上诉。
被收押期间,徐晚时见到了穿着囚犯服的林堂生。
他如今所有职位都被撤,没有了实权,仅剩下一身的伤病和半瞎的眼睛,努力大睁,阴鸷的盯着一层玻璃之后的徐晚时。
“没想到,人到最后,竟然还能再得一个女儿。”
徐晚时独自一个人进来,陈清焰为她安排的女助理就在外面等。
她神色平静,坐进了玻璃之前的座椅中,对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沙沙的传出来。
她打开手边的话筒,“你现在知道又能怎么样,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一段时间的关押生活,让林堂生长满了胡茬,露出尖瘦的下颌,脸颊因为暴瘦而凹陷,头发苟乱了些,皮肤依旧好。
他勉力掀开眼皮,对着玻璃那头的人哈哈狂笑。
“哈哈哈,乖女儿,怎么会是最后一次,我们未来还有无数次!”
“倘若当年你跟了我,我一定会一边掰开你的双腿,一边狠狠肏你,一边让你叫我爸爸!没想到你真的成为了我的女儿!”
笑着笑着,他忽而又不笑了,睁着豆大的眼睛贴上面前的玻璃,“女儿,我的女儿,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儿,你体内留着我的血液,你注定就该是我的!就该是我的!”
太过激动,他整个人都快要扒上玻璃前的铁栏杆,不断的摇晃面前的东西。
很快有人穿着制服从身后一左一右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座椅上,“老实点!”
林堂生却仿佛听不见。
分明眼睛看不清,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徐晚时,由上转下,直到落到她明显挺起的肚子上。
“你怀了陈家小子的孩子。”
“哈哈哈哈,多么美妙,你是我的,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流淌着我的骨血,你就该是我!该是我的!”
徐晚时睁开眼睛。
不管那头的人如何激动,她都格外平静,拿起来扩音器,对着那头的人说话。
声音平缓又清澈,像一眼清泉。
她说,“林堂生,我不是你的,我没有认过你。”
视线下移,用柔软的手指抚蹭自己的小腹,“至于它,它可能以后也不会知道,它母亲的亲生父亲,是怎样的人。”
“它姓陈,是你最厌恶的陈家子女,以后也不会再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说的平淡。
不管那头的人如何敲打玻璃,晃动栏杆,发出沙沙的声响。
徐晚时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然后对着林堂生说出最后一句话。
她说,“父亲,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里面的声音,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从昏暗的房间,到天光大亮的白天。
女助理在门口等她,手里撑着一把黑伞,“晚时小姐,这几天阳光盛烈些,你先遮遮。”
徐晚时心情极好,摇摇头,用手拨开了女助理的手指,“没关系。”
话音刚落,便感觉有一张更大的伞面遮盖在了她的头顶之上,隐天蔽日,将她整个身体挡住。
徐晚时抬头,眉眼带笑。
“哥哥,你怎么来了,手边的事情忙完了吗?”
陈清焰淡笑,单手拦住她的肩头,撑着一把太阳伞,挡在两个人的上头,带着她上了车。
他亲自开车。
城市的道路,陈清焰开车快而稳,一路飞驰,却不显颠簸,流畅的停进窄小的车位中,他下车,同时将徐晚时接下来。
徐晚时疑惑,目光往上挪去,不解的问,“他们……好像都还没有跟上来,这是要去哪?”
陈清焰言简意赅,“领证。”
徐晚时脚步微顿,站定在原地,抬头,阳光顺着她的碎发往下,落在脸上,留下一道阴影。
她似是惊讶,说话磕绊,“……今,今天就领吗,可是您爷爷那边……”
陈清焰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见她停步,也跟着停下来,眯起眼睛来,“你想反悔?”
声音藏着几分危险。
徐晚时咬咬下
', ' ')('唇,还是被大手拉着,一路往前走。
今日是个好日子,排队的人有许多,但陈清焰身份不同,早已经提前预约好,不用等,进去后拿着户口本,填好资料,又去拍了一张红底结婚照。
半个上午的时间都用不了,工作人员便微笑着将两个红彤彤的小本送到了两个人的手上,“恭喜,又一对新人诞生了。”
大红色,内里戳着钢印,徐晚时翻开一页,里面她和陈清焰认真的靠在一起,他在笑。
她的手指一寸寸抚蹭上照片上的人。
他星眉剑目,格外耀眼。
她从来不敢想,会有一天能真的跟这个人出现在一个小红本上。
与她心中的清焰哥哥也别无二致。
情愫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晚时也不太记得,也许正是小时候怯生生的跟着母亲进入陈家,在庭院中看到比她大几岁的陈清焰开始。
他与她不同。
他的衣服干净名贵,身后跟着许多佣人和对她冷脸以对的管家叔叔。
他们叫他小少爷。
这位小少爷神情疏远,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布偶猫。
猫咪小声的叫着,用漂亮的皮毛去蹭少年的衣服。
陈今屿送了他这只猫,让小东西粘人的贴在他身边数月,再让他亲手杀了它。
美其名曰绝情教育。
那日陈清焰的反应出乎陈今屿的意料,他一反常态的将平日带着不离身的小东西放进笼子里,从容的从父亲手中接过刀,漫不经心的用刀刃割去几缕白色柔软的皮毛,嘲弄道。
“父亲,你真无聊。”
在陈今屿越发严肃的神情中冷漠抓起布偶猫的脖颈,手起手落,刀刃快要扎入肉体中时,被陈今屿叫停。
陈今屿大笑,“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不枉费我辛辛苦苦的教育你,够狠,够无情,是能成大事的人!”
小小的徐晚时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小少爷利落的收了刀子,重新将布偶放回笼子里,漠然的站回到陈今屿身边。
从始至终,那双眸子没有再看幼猫一眼,反倒灼灼的盯着她,吓的她直往徐念念身后躲,偶尔探出一个小脑袋,露出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
陈今屿不怎么理会徐念念,却告诉他,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如果他喜欢,可以打断了她的腿,让她这辈子只能跪在他身边当一个伺候的小玩意儿。
少年陈清焰嗤笑,“一个小杂种,父亲喜欢,自己收了去。”
因着陈清焰一句话,徐念念当天无果而终,沉着脸色扯着徐晚时回家。离开偌大的庄园前,徐晚时趴在摆渡车的玻璃上往内看,没有看到少年的身影,却记住了少年的名字。
那少年叫清焰,陈家人,大名陈清焰。
是一个疏离好看又说一不二的小哥哥。
每次见到,都会多惦记一点点,直到今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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