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说完这句话,傅之晓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往里屋走。
齐昀只好转移目标看向钟壹:“钟……”
“呕……”钟壹站直身子刚准备说话,一开口却是立刻转向一边扶着门框吐起来。
这等秽物冲撞了齐昀可真真不得了,他面色一变,又急忙对齐昀解释道:“殿下,属下……呕……”
还没说完话,又哗啦哗啦吐了一地。
齐昀:“……”
“殿下,属下……真不是……呕……真是……呕……”
“……”齐昀也想吐了,他在京都生活没几年,不会在乎这些虚礼。若非这些年有钟壹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自己一个人日子不会好到哪里去,只调转头摆摆手道,“你先吐完再说。”
钟壹立刻蹲在地上哇哇大吐特吐。
站在一旁的梁太医面色越来越不好看,他是个大夫,见惯了流血伤病,虽说有些恶心,但自己并不是不能适应,只是——
钟壹再这么吐下去的话,他也想吐了好么。
梁太医只好跟齐昀说话转移注意力。
“老臣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治病方法。”梁太医似有感而发,叹了口气,又有些忿忿不平,“到底是谁竟然获得如此高的成就?老夫坐镇京都也得不到消息,若是此方法失败了也罢,但确实成功了,却并无次治病先例流传出来,实在叫人不解。”
齐昀微微颦眉,疑惑地问道:“过程到底如何?”
光是瞧见傅之晓一身血,这过程必定不是很美好。
想到方才见到的场景,梁太医又是心惊,又是复杂,缓缓呼出一口气,给齐昀说了个大概。
齐昀听闻亦是十分震撼,若这样的医治措施能普及,绞肠痧就不算什么不治的大病,说不定其他病症也可以下手。
可是——
“这样真的不会再留下后遗症?”在齐昀理解来,光是人们受了刀伤都大伤元气,那开刀虽说是治病,也该差不多啊。
而事实却也如此。
梁太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屋里,隐约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情绪,最终长叹一口气:“看看再说罢,殿下。”
钟二比较虚弱,照傅之晓的说法,如果事先不做好消毒措施,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很容易感染。
钟二的情况还有待观察。
通过这次,梁太医认识到——
他和傅之晓有差距。
不,应该说差距很大,傅之晓用奇怪的药兑着酒水给钟二喝下去,钟二昏昏欲睡,竟是连身上被开了刀子都不知道。
而且傅之晓的那几个工具,梁太医是从未见过,对方却使用得很娴熟,甚至连缝合伤口也极为游刃有余,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那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奇怪了。
两人各怀心思,就在这个空当,钟壹终于吐完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水漱漱口,随即整理整理着装,转身向齐昀跪下道:“属下甘愿受罚。”
齐昀此时没这个心思,一心都扑在钟二的手术上了,略一思忖,又问道:“这样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先例罢?”
梁太医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难道这民间还隐藏着什么高人?”齐昀疑惑地看向钟壹。
钟壹顿时了然,上前一步道:“属下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