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现在就你我两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以为我看不出太后有什么打算吗!”白玉珠眼眸带着一丝寒意,她冷笑了一声看着太后道。
“看出哀家的打算又如何,这可是你让哀家帮你办妥所有事情的,怎么?现在一个白清你就承受不住了吗?那要是安阳公主一起,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太后微微动了动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了一些。
“太后以为我会担心这些事情?”白玉珠也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稍微舒服的依着,她轻笑道:“这些小事我早就预料得到,太后那么喜欢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我的面前吃亏呢。”
微顿了一下,她眼中带着锋利道:“不过,没关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倒要看看,就凭他们谁能拦得住我!”
“呵……”太后顿时冷笑了一声,她神情上带着可笑看着白玉珠道:“好狂妄的口气,哀家倒要看看你进宫做太子妃之后,如何狂的起来。”
“这次就要太后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白玉珠是如何从当初被太后赶出宫站起来的。”白玉珠一点都不在意太后的嘲讽,她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利道:“无论太后如何算计,就算亦如从前一样在宫中如履薄冰,太后也休想让我知难而退。”
“哀家从没有想过让你知难而退,哀家和老夫人一样非常的了解你,你下定决心自是不会更改。而哀家又岂会是任人摆布的人?你想要太子妃,哀家给你了,哀家也给了你机会去将白清和安阳公主摆平,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便让哀家亲自去处理,哀家的处理方式绝对是保全皇家最大的利益为先。”太后微微眯着眼眸直视着面前的白玉珠,她神情不带半点情绪。
白玉珠嘴角浅浅勾起,她看着太后道:“利益?权利?阴谋?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心太贪婪,想要的太多,你口口声声说我为什么不为自己而活,那太后你呢?这一生你可曾真正为你自己而活过?”
太后本平静的脸色唰的一下带着嗔怒,她双眸带着寒光定定地死盯着白玉珠,稍许,她敛下心神又回归平和,她看着白玉珠道:“等你到了哀家这岁数,你就会发觉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多么可笑,以卵击石,哀家真的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看着你是如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啊,白玉珠!”
白玉珠听着太后的说词,她眼底带着轻笑,却不带丝毫情绪显得分外清纯,她笑道:“太后真爱说笑,这人呐,总有那么一种百折不挠的坚持,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算前头是刀山火海,也要凭着那股韧劲,誓死不回头的走下去。”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眸中带着一丝深邃,她语气带着耐人寻味道:“曾经,有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对她那要嫁给富人家做侍妾的女儿说过,她说,女子之道,一旦你嫁人,无论嫁是谁人,若要回头,定是违背天命,只会给你带来耻辱和灾难。现在我想来,那普通的妇人说的真没错,我就是这妇人口中所说的人,我嫁给太子之后,我虽是被迫选择回头,可这也是违背了天命,带来的是我的耻辱,带来的是亲人的灾难,不会了,再也不会回头了。”
“胡扯!”太后看着白玉珠冷声说道,她沉声道:“什么叫天命?若是天命所归,当年先帝也不会成就着大云江山了。”
“先帝是成就了这大云江山,但是太后,俗话说的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就算你百年归去,也未必能看到这大云江山如诗如画!你该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白玉珠正色的看着太后,她语气带着警告道。
“你!”太后一下子被白玉珠抓住痛脚,顿时眉目间带着怒意,但瞬间敛下,她咬牙看着白玉珠道:“只要哀家活着,谁也别想乱这大云江山!”
白玉珠没有继续说话,她只是轻笑出声,笑声分外的悦耳。
白玉珠的笑声就像一把把匕首狠狠地插进太后的心口上,让她顿时脸色分外难看,更是堵心,她狠狠的瞪着白玉珠,许久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到太后生气,白玉珠眉眼弯弯,笑的的越发开心了起来。
“铃铃铃……”清脆铃声响起,本还在不急不缓稳定前行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接着就见到连嬷嬷打开了马车门,恭敬的跪在门口道:“太后有何吩咐?”
很久,太后都没有将胸腔内的愤意强压下去,她冷着声看向连嬷嬷道:“你先回宫去,让皇上、皇后、太子他们全部在寿德宫等着哀家,哀家要见他们!”
连嬷嬷朝着太后行了一礼,恭敬道:“是,太后,奴婢即刻先行回宫。”
连嬷嬷应答之后,关上了马车的门,之后马车又一次满满的行驶起来,将身子靠在一旁的白玉珠双眸带着深沉的看着太后,一字未言。
太后马车不同其他人的马车,出入皇宫无须查问,更不用要求下马步行和歇剑,径直的从帝王御路行驶去寿德宫,这一路马车内白玉珠和太后都再也没有出过声。
“太后,寿德宫了,奴婢扶太后下马车。”很快,马车外就听到连嬷嬷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连嬷嬷上了马车,车门被打开,连嬷嬷恭敬的先行礼后走进马车内,先为太后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确保不会受凉之后,搀扶着太后起身。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