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说。
他上前两步,从沙发上提起书包,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那屋子门开着,里面堆满了杂物,一个婴儿车格外显眼。
赵欣蕙上前两步想拦他,温声问:“宝贝,天都快黑了你去哪里?叔叔不住这儿,他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他等下就走。”
“对对对。”那男人附和。
可可闻言再次哭起来,大声说:“爸爸要去哪儿?可可也要去!”
周讲于笑出声来。
赵欣蕙一愣,抓在他小臂上的手却还没松。
周讲于后退一步,扒拉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你的宝贝,别这样叫我了,以后也别去洛花找我,一辈子都别去,你跟周权都别去。”
他说完转身,到门口再次拔掉充电器,出了门。
“儿子!”赵欣蕙追到楼道里,“宝贝!”
周讲于腿长,几步就跨下了台阶,听到声音他抬头,母子俩隔着一整层楼梯对望。
半晌,周讲于平静地开口:“你们太无耻了,我以前想你们快点儿离婚,我现在觉得你们就该一辈子绑在一起。”
顿了两秒,他说:“谁也别想打爷爷的主意,谁打主意我杀了谁。”
夜深,谢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听兰姨说周爷爷今天就下葬,也不知道周讲于现在住在哪里,心情怎么样。
他一直捏着手机,四天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辗转了大半夜,凌晨时候终于有些迷迷糊糊,手指无意识地松掉,手机滑了一下,掉到枕头上。
谢呈惊醒,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一点半。
他闭上眼睛,正试图重新入睡,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这一回瞌睡彻底醒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谢呈立马接起来,“喂”字都没出口,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沙哑到了极点的,也是熟悉到了极点的声音。
“谢呈,我马上就到洛花了。”周讲于说。
谢呈立刻掀开被子,伸手抓了毛衣。
☆、体温
已经快要到洛花镇,低头能看到不远处镇上的灯火。
周讲于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驾驶座上的人,小声说:“郑伯伯,对不起,让你大半夜送我回来。”
郑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透着长辈的温厚:“没关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随时。”
“郑伯伯,是有一个事儿。”周讲于顿了顿,说,“我可能需要一个律师,不,不是,不止是律师。我还有一年才成年,可能还要有人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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