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严译变态,也病态。
他自幼作为严家独子,在外界犀利的凝视和固执的操纵下滋生出阴暗面。这位家世权贵的养父在养子季小景眼中,个性颇为偏执,冷漠,易怒,眼里不容脏物,而反面篆刻的内容恰恰很矛盾,每至怒意宣泄过后,他显露出来的宽容,温柔,自责,一字一顿的抱歉,满含亏欠的眼神,炙热的拥抱足以将人折磨至疯。
严译自抑,而不能完全自控,在长期压抑到喘不过气的半失控状态下,他违背原则,打破所谓的底线,意气用事地作出了错误选择。
彼时已无人可牵制他。只有他自己。不曾后悔。
严译罹患无法自愈的心理隐疾,病发时常头痛,性急,焦躁,甚至任由主观意识恶意地吞噬毁灭理智——先前提到严译是一个变态且病态的人,是的。除开他,想必没有谁会刻意地去寻找后天聋哑的半吊子心理医生,只为了看对方木着脸机械般的用手语告知,没错,你的心理状态很好,严先生。
乔医生叼着烟,掂起厚厚的钞票,也不好骂雇主是神经病。
严译究竟是不是神经病,这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尽管他极端洁癖,也容忍季小景肆虐摧毁和占据他洁白的领地;尽管他冷淡刻板,也希望季小景拥有恣意且张扬的爱欲;尽管他在这段情感关系里给出的答案并不合格,也未必错误。诸如此类。
但这样一位社会精英古怪的教养形式委实令人接受无能。
季小景一开始并不热衷于惹怒他。
只是天性使然,人性本恶。
季小景自幼在福利院成长,至七岁被严家派来的负责人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此期间,那位冷声发话的老板不曾给予他任何注视。他莽莽撞撞跌进严译的生活里,从穷苦孤儿抖身一变严家少公子,却难以适应生活在如此束手束脚的家中。
严家规矩甚多,禁娱,禁喧,禁宵,用餐时不被允许有面包残渣掉到餐布上,不仅如此,季小景甚至被要求绝不能穿着脏污的球鞋踏进花园,不能随意进出书房,不能挑食——直到季小景饿着肚子哭着给严译打电话,说爸爸,我不想扔掉你给我买的球鞋。
小孩子真是很奇怪。
明明有几柜层的限量版,只是扔掉一双裹满碎沙的脏球鞋而已。
那个看起来很难讨好的老板没说话,开除了在严家布事几十年的老管家,在燥热的午后,驱车把他接走。季小景拘谨地坐在副驾,手指攥紧安全带,连掌心都冒出细细热汗。
车里安静得出奇,他转过头,看向严译,试探着叫了声爸爸。男人垂平的唇角似乎为此牵动,冷峻眉眼在光下愈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