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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魏打心眼里不想应这个差事。
管家这份工作平日看起来清闲,没什么大事得他去做,但琐碎的小事情可以论筐装,更何况明阙送来的那批新人刚来两天,需要人看着。
最重要的是,他才因为观弥被二爷好一顿收拾。他自己动手有分寸,声音大但是力道不重,饶是如此,十来个巴掌下去两颊不免肿起来。陈魏把手中餐盘放下,从卧床边的矮柜中翻出一管药膏,心安理得地给自己用上。
盥洗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风绝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大喇喇地展示身上青紫的情欲痕迹。他对此毫不遮掩,陈魏看惯了环肥燕瘦的裸体,也心如止水。
“风少爷,二爷让我给你送些饭菜。”陈魏说。
风绝才被整治过,眼圈还肿着,一点记性也不长,闻言脸上又忍不住带起欣喜笑容。他看都不看餐盘,去衣柜里扒衣服:“我去找他。”
陈魏把后面的话一并说完:“二爷说了,让您今晚在房间好好休息。”
风绝动作僵住,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再乖的狗挨了踹也知道疼,二爷金口玉言,他暂时不敢仗着宠爱去招惹了。
他抬脚狠踹衣柜的门,陈魏看了都心疼——倒不是心疼风二少爷只穿着拖鞋的脚指头,他踹伤了脚还能安分一段时间,柜门坏了可是要重新定做换上的。好在饿着肚子的风绝没有那么大能耐跟自己过不去,他挑挑拣拣地吃饭了。
没等陈魏松口气,风绝突然抬头看他,狐疑地发问:“下午那个外国人是谁?”
他清晰地记得,二爷朋友里没有这号人。
陈魏中规中矩地回答:“是观弥先生,是刚回国不久的华裔钢琴家。”
“观弥?”风绝咀嚼着这个名字,满心疑惑,“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人。”
观陈二家的纠葛随着观家远迁告一段落,得罪陈家被碾碎的小家族几只手都数不清,何况这是上一辈的事,掌事的风凛或许了解点皮毛,风绝不清楚也是正常。
陈魏在旁边恭谨地垂下头:“风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风绝厌恶地瞥他一眼,从陈魏上午阻拦的举动里他就看出来了,这人多半知道点什么。换做是他风家的下人,早被他抽筋拔骨地收拾了,风家能在二爷面前有一席之地,自然靠的不是风凛的同窗之谊。别看风凛在二爷面前一副温吞斯文的模样,脏话都说不出几句,但就是他以霹雳手段在短时间内收拢了当年错杂复杂的地下势力,拱卫陈二坐稳了位置。
他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是省油的灯。
不省油的灯看陈魏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陈魏并没有做什么逾越本分的事,但与生俱来的直觉令风绝对他没什么好感——实话说,他风绝对庄园每个跟二爷肢体接触过的奴才都没好脸色。
风绝从鼻子哼了一声:“滚吧。”
陈魏刚退出风绝的房间,就感觉到口袋中手机在震动。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电话。
他正要按掉,手指在挂断键上停了片刻,还是没有按下去,他向右划去,接通了。
“您好,我是陈魏。”
“陈管家,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对方说。
电流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古怪生涩的语调令陈魏立刻想起来是谁,他错愕地问:“您是……观先生?”
观弥在那头笑着说:“猜对啦!”
陈魏冷汗都快要下来了:“您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
他稍微照顾了下周轩,就被二爷栽个“私联”的罪名,差点被男人用皮鞋噎死,这回换成了观弥……虽说同为二爷的朋友,他跟风凛偶尔还会有联系,可现在的问题是,看二爷样子他是不想跟观弥只做“朋友”的。
“我问寰宇要的。”观弥轻快地回答。
陈魏:……
陈魏这次干脆自杀好了,省得活受罪。他下意识环顾四周,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被仆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送去训练营。
“我计划把住的地方装一装,想请你帮忙,结果到家才想起来问你要手机号码——呀!”观弥正说着,突然惊叫起来,手机里随后传来碰撞声。
“观先生?”陈魏这下顾不得担心自己,连忙询问。
“没事没事,我的小狗撞倒椅子了。”观弥轻描淡写地说,“陈管家,你明天方便吗?”
陈魏踌躇不决,联系方式是二爷给的,自己也好端端站在这里,说明二爷应该是默许的……
“我需要请示下二爷。”最后,他选了个稳妥的回话。
观弥在那头笑得十分愉快,“太好了,寰宇说你平时很空闲,没事就打牌,那就定明天好了!”
观弥挂断电话,陈魏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也要活到头了。他马不停蹄地就要去二爷那里请罪,走过一条走廊又拐回去带上自己的工作记录。
天可怜见,每天五点起床上班的工作状态也叫空闲吗?
二爷没看他的工作记录,也没见他面。他
', ' ')('让一脸迷茫的翡翠出来带话:明天就当给你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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