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容怜每日藏在微轩阁里读书,但今天,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孟荷又病了,病得厉害,连床都下不了,低热三天不退,人都烧糊涂了。郎中也住在了藏晖院,日日守着孟荷。
容怜绞尽脑汁,这次孟荷再次挺过去,他绝对不要再让她受苦受累。
他在微轩阁转来转去,视线突然停在案前那副圣人画像上,他靠近那副画像,鬼斧神差地取下了它。画像之后,是一个书槽,里面放着古书竹简。
他拿着竹简,一不小心滑了下去,竹简抵在书槽的另一头,发出空空的响声......那一头是空心的?
微轩阁从不许他人随意进出,除了容眠喜静之外,有没有一种别的可能,比如,这里藏着......密室?
他将书槽内所有的竹简都抱了出来,仔细查看书槽内的不妥之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在他的手摸过一处不平整之时,他将头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一方大概一掌心大的小木板,内有一个木制密码锁,拨动锁上的木制转盘到指定数字便可以解开锁。容怜看清之后,将锁木板放了回去,竹简也原位置放置好,再挂上了画像。
那个密码锁,需要六个数字,可是会是哪六个数字呢?容眠会用怎样的六位数字来设置为密码呢?
容怜在微轩阁内到处溜达转悠,希望能找出点线索。
只要在容眠不知道的情况下打开那个密室,他就有一计可以逃出相府。
容眠回来后,直奔微轩阁,彼时,容怜早已恢复了原状,缩在了某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着书。
不多时,容笙奉命而来,领了容眠的命令,就又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眠处理了手头的事情之后,过去看了容怜。发现容怜书本翻盖在腿上,头靠着书架,已经睡熟了。他将人抱起来,安置在了软塌上,同样的行为,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容怜鼻尖传来熟悉的冷香,似乎引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让他熟睡的身子颤了颤,被放在软塌之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容眠。容眠拽过一个小毯子,盖在了他的小腹处。
安月院内,飘满了栀子花的喷香。孟华时喜爱栀子花,便请了专门的花匠打理院内各类品种的栀子花,安月院内的栀子花能从夏初一直开到秋初,清芳的香气让人怡然。
容笙穿过静谧幽香的小院,直奔佛堂。
佛堂内,孟华时正站在案前,认真地低头抄写佛经,为容锦超度。
“母亲......”
孟华时闻声抬头,容笙看着母亲苍白暗淡的脸色,这才短短几日,母亲却如同老了十岁。
“你来啦......母亲差点以为自己同时失去了儿子和女儿。”
孟华时放下了毛笔,走向了容笙,她无声地流着泪,容笙心里万般心疼却不能言语。母女二人皆克制地拉着对方的手,一言不发,,只字不提容锦,仿佛她们真的已经忘记了容锦自杀迷案,真的已经走出了那段悲伤。
“父亲说了,母亲已经恢复如常,就不必再被剥夺后院主理事务之职责了。”容笙说着,从身边侍女手中拿过了金盒子递给孟华时,“掌事之印还是要还给母亲的。”
孟华时却没有接过,她淡淡地摇了摇头,道:“母亲太累了,替母亲向你父亲请个懒吧,我已不想再管这些事了。就让我在这里替我儿容锦多祈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笙抹去了孟华时眼角的泪,含着泪说好。
“现在不急着去找父亲,母亲,让我陪你说说话吧。”容笙说着,拉着母亲往屋内走去。侍女会意地替她们关上了门窗。
孟华时站在案前,抽出了一张佛印纸,她右手掐着佛珠,左手下笔,字字稳健。此前,容笙从不知原来母亲左右手皆可以写字,而且字体大有不同。
佛印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和“恨”“杀”二字。容笙看着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到抽了一口气,她拿过那张佛印纸,收入了自己的衣囊。
她没有与孟华时交谈,隔着桌案,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母亲的额头,而后离开了。
孟华时看着容笙远去之后,慢慢走到了佛像对面:
“她还是个孩子,万般罪孽,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担。”
容怜在微轩阁莫名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孟荷被关在了地牢里,躺在干草上,老鼠和蟑螂都去咬她,容怜跪在容眠面前求他,但他却毫不动容。
容怜浑身暴汗惊醒,发现了一地金光。微轩阁的门罕见地没关,西晒的日光把金子洒向大地,微轩阁也沾了光。容怜顺着光走了出去,门檐下,容眠一身白衣,侧身站在光里,如天神下凡一般神幻。容怜突然就觉得,这世上论起容貌,应当是没人能与容眠比肩而立的。
容眠察觉到容怜在看着自己出身,便问他在想什么,容怜也没什么好隐瞒,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容眠但笑不语,默了一会才说:“你的母亲,配天神下凡这样一句赞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怜顺势问道:“那我的父亲呢?”
容眠淡淡道:“人渣。”
容怜啧了一声,道:“比你还渣吗?”
容眠伸出手弹了一下容怜的额头,转身要走,却又被容怜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