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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路垣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是当他看到郑旦半蹲在他面前,献殷勤似的举起绳子的动作,脑子又有点卡壳。
他努力回想朋友发来的“学习资料”和“教学文件”,头一次像个备考教资的呆头鹅。
下一步……是做什么来着?
该立威吗?让他跪下?但郑旦不是说了只恋痛吗?他要是一直不服从命令、或者反抗,自己又该怎么办?
他像是在街上看见了一只野生的大狗,皮毛很漂亮,想要带回家,但就算知道这是会摇尾巴的狗,它的体型和利齿还是让人有些说不上来的畏惧。
见路垣犹豫着没有动作,郑旦似乎是轻笑了声。
他比划着手里的红绳,开始自己捆自己的手。
因为郑旦是蹲下来的,所以路垣只能看见他头发被修得很短的后脑勺,一抽一抽动着,隐隐约约边缘露出点红绳。
郑旦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哪怕是自己绑自己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也是游刃有余,双膝夹着一头,另一头用牙咬着拉紧。
由于他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路垣终于看清楚了郑旦在做什么,他愣在原地。
郑旦的技术很好,不仅牢牢捆住了手腕,红线还在两手中间穿过,形成一个可以被人握在手里的空心圆。
路垣自问肯定是没有这样好的技术,所以当他看到这放在学习资料里都称得上优秀案例的实物图时,小小地吃了一惊。
“快学啊,老师你愣着干嘛?”郑旦松开嘴里的绳子,笑道,“还要等你学生来教你,你今年肯定评不上职称。”
“教学相长,我经常能从学生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路垣对郑旦的性格多了些适应,慢慢dom的架子也端起来了。
这种师生PLAY的玩法初期他的确不太适应,但一旦进入角色,这恰恰是路垣最熟悉的领域。
“一直蹲着不累吗?”
路垣慢慢走到郑旦身后,穿着宾馆拖鞋的脚不轻不重地在郑旦挺翘的屁股上踹了下。
“跪好。”
应该说,路垣已经做好了郑旦会反抗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他居然完全顺从屁股上的力道,笔直地往地板上一跪。
“咚”的一声,膝盖落地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偏偏如什么警铃一般,两个人都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变化的、忽然变得紧绷且暧昧的气氛。
路垣手心开始出汗,他坐在宾馆的床上,闭眼,对着跪在地上的郑旦微微抬起下巴。
他的面皮很白,是那种白面书生似的没有什么瑕疵的白,嘴唇不算太红,但是形状很漂亮,睫毛很长,所以闭眼的时候像是带了眼线似的,在眼尾长长地拉出一条。
“爬过来,替我把眼睛摘了。”
郑旦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金丝眼镜细细的链子晃来晃去,像是狗眼前晃荡的铃铛。
他哪怕是跪在地上,起伏的肌肉块和身体的轮廓也给人不容忽视的力量感,爬动的样子更是像只豹子,但这里唯一的观众闭上了眼。
郑旦下意识用被困住的双手去拿。
“别用手。”路垣哼了声,轻声骂道,“野狗就是野狗,一点规矩都没有,用嘴。”
虽然话说得硬气,但路垣手心还是在出汗,他能感觉到郑旦直起身子极有压迫感地看着自己,脸上甚至都能察觉到他湿热的呼吸。
自己这个dom当得也太憋屈了。
路垣有点恼了,要是真的训不住,还不如放弃,就算郑旦的脸再吸引自己,但这条狗训不服,发布个命令还要提心吊胆,那又有什么意思?
他的睫毛也在剧烈的心理活动下颤动着。
郑旦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舌头在鼻梁上打了个转,卷起那一节细细的眼镜架,小心地含在嘴里。
路垣睁开眼睛。
郑旦正极为规矩地含着他的眼镜,从他嘴里拿出来的时候,甚至用舌头小心包住,生怕牙齿划伤了镜片,光裸的上半身肌肉起起伏伏。
这一刻,看上去又像是条驯服得不行的家犬了。
像是看穿了路垣的内心想法,郑旦一撇嘴,表情里甚至有些许的委屈:
“老师别那么快想着打退堂鼓好不好,再多一点点耐心——没准我也能为了您当个好学生?”
路垣看他一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又开始往上冒,他压住眉心揉捏着,沉声道:
“刚才动作为什么那么慢?下次听到命令要马上有动作。”
路垣也不压着脾气,拍拍大腿,直接了当:
“趴上来,不打不长记性,我要揍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这个揍字一出,郑旦的眼睛至少亮了三个度,就连八风不动的狗尾巴,似乎也有摇起来的趋势。
郑旦毫不忸怩地脱了内裤往上爬,两团屁股肉颤来颤去,让本来就想摸他屁股的路垣,心里也蚂蚁爬似的痒。
', ' ')('但是想到郑旦这恨不得跑完铁人三项立刻无缝衔接马拉松的体格,他到底没有拿出自己先前准备的数据线,而是一脸别扭地在郑旦备好的工具里挑挑拣拣。
热熔胶棒?不行,这个距离不好下手。
用手?这更不行,打完手能痛三天。
散鞭?这个还不太会,打起来也不够痛。
路垣最终选择了皮拍,对郑旦说了句“报数”就直接开打。
“啪”、“啪”、“啪”、……
郑旦闷哼一声,半是愉悦地叫:“十二。”
事实证明,再硬的猛男,屁股都是软的,路垣看着皮拍在郑旦的屁股上烙出一块又一块红痕,那个痕迹很快就会消下去,然后沉淀下来,让路垣很有在同一个地方继续补刀的冲动。
他这样想了,也没想着让郑旦好受,还真就揪着一边不放,直到那一块地方已经变青,而且隐隐有向紫色转变的样子才玩弄起另一边的屁股来。
郑旦的呻吟也逐渐开始嘶哑,甚至能听到喉咙里低低的吼声,他完全不压抑自己的欲望,该报数照样报数,但又像是在勾引谁似的。
没等路垣尽兴,就在郑旦报数报到“四十”的时候,他只听见一声压抑的低叫,然后就感觉到郑旦整个身子向前猛地一蹭,半个身体的力量压在自己腿上。
然后,就是一个滚烫的东西直接挤进自己的双腿中间。
“狗东西,”路垣骂,“狗屌这就硬了,随时随地都能对着男人发情是不是?”
“是,我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郑旦眼窝很深,欲望也像是沉在里面,睫毛湿了,嘴唇也湿了,如果换个小0看到这一幕估计能当场变母撅屁股了,但路垣比起被诱惑,更多的是生气。
他直接一巴掌抽在郑旦脸上。
“我让你发情了吗!管不住下半身的狗就该送去阉了!”
郑旦明显被打得懵了,眼神有一瞬间的凶狠,但又很快被涨起来的欲望取代。
按住他屁股上青紫的痕迹,路垣毫不心软地用力挤压,直到看到郑旦略皱起的眉,才更用力地在他另外半边脸打了对称的一巴掌。
“醒了没有?”他眯起眼,用了全力,“妈的、狗屌还在硬,你他妈的再发情我就把你脱光了捆起来,只留一个洞丢进男厕所里!”
他毫不留情地拨开郑旦发硬发烫的阴茎,抬起脚往上踩。
“郑旦,”
路垣皱起眉,“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就自己找个地方蹭出来,要么,我现在就走,又不是我求着你要来。”
见地上的郑旦只是摸着屌没有动作,路垣踹了一脚就想走。
没曾想,却被郑旦一手捏住了脚踝。
天旋地转,他整个人都被重重地压在了床上。
发情的郑旦全身都脱光了,出了汗的身体更是别人抹油都抹不出来的漂亮,无法反抗的力道把路垣牢牢禁锢在身下。
他呼吸粗重,阴茎粗大,就抵在路垣的小腹上,散发着毋庸置疑的存在感。
妈的、妈的。
路垣完全陷入自己要被干的操蛋和气愤里,连欣赏美人发情的兴致都没了。
郑旦的呼吸一口一口喷在他的颈侧,麻且湿,投下好大一块阴影,路垣在郑旦一声接着一声的喘息里,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头顶的灯光。
他的肌肉平时摸上去不算特别硬,但这时候全身都僵住,比起狗,趴在路垣身上的更像是发情的狮子或者猎豹,散发着极度的危险性。
“就这么急着要走?”郑旦又急又怒,“你之前可是拿水都没泡的麻绳捆我,我当时洗了多少个澡身上还在痒你知不知道!”
“你见过哪个sub笑dom是处男的!”路垣反唇相讥,“我第一次调教就碰上你这么个狗玩意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敢说你对我没动心思?你那时候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我身上!”
“就当我瞎了眼!谁知道你中看不中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路垣还想再骂,却见郑旦气呼呼地低下头,气呼呼地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然后气呼呼地舔。
他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脑子气出了毛病。
但随着软软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贴在颈侧,路垣脑子里一根筋却忽然搭错了位置。
——不会吧?这不会是在求饶吧?
路垣人都傻了,思维也天马行空。
有这么硬核的撒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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