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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青跟着尹徵后面亦步亦趋走上楼,三楼,这个地方格局和楼下不同,没走廊,上去之后有一个方厅,然后迎面就是一间宽敞开阔的卧房大门,两扇对开,里面是宽敞的卧室,光线从卧室落地的玻璃窗里透出来,一室明亮。
这卧室左右两边,另有两扇一摸一样的门,大白天的,却全都房门紧闭。
“中间是我卧室,左边调教室,右边刑房。早起请安在中间,日常虐你去左边,犯了错领罚去右边。走错一次三天不给饭吃。第二次错连水也不给。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湛青说,“左边调教室右边刑房,我不会弄错。”
心里不禁的想,在宁家管刑堂还没管够,在住的地方居然都还得弄一个单独的刑房,这人对刑罚别人一定特别执念特别热爱……
“先给你说几个最要紧的规矩。其他都靠后。”尹徵靠在卧室门边,看着湛青。有些必要的长篇大论是无论如何都得说的,省略不了。
“第一,我这个人,怕吵。所以同一屋檐下,要求你必须做到的一件事,保持安静,尽量闭嘴。用东西轻拿轻放,没事别乱开口,除非问你,否则能不说话就别说。话多了惹我心烦会直接罚你进刑房。”
湛青闻言,觉得自己喉咙发干。
他自己不爱说话也罢了,别人说话他还不让……
“第二,我不用你每天在整栋别墅里爬来爬去,别的地方都可以随便走动。但是,过了这三扇房门门槛的界限,你必须跪着。敢站起来一次,打折你腿。”
说完这句,尹徵想了想,还是免不了浪费口舌提醒,他说,“记不住这条的大有人在,希望你可以聪明一点,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到三个月后的中秋节,我可能没有一百天的时间给你浪费。所以提醒你,记牢点。”
“嗯……知道了,主人。”湛青一点也不傻,打眼一看就知道尹徵这种人,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打折腿,目的不是震慑,而是犯了错真的照着这个规矩办。
所以湛青记得很牢,绝没有以身试法的念头。
“第三,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在卧室门外等请安,什么时候请安完成,你的一天就从什么时候开始。至于请安的规矩……会有人给你看示范。”尹徵说,“这三条必须最先记住。至于第四条,你跟我进来。”
尹徵说了一长篇的话,觉得有点麻了,第四条无论如何暂时不想动嘴说了。于是推开了左侧调教室房门,迈步走入。
湛青在他身后跟着,记着先前说过的规矩,在门外跪下,爬过门槛,进入房间之内。
他以为,事关“性虐”这种很隐私而且颇为体现灵魂阴暗面的事情,这种房间里应该都会用窗帘遮挡得乌漆墨黑。然而实际上爬进来看到的,这里阳光明媚。非但如此,根本连个窗帘都没有,落地大玻璃窗,窗外还有个露天阳台,凭栏眺望远处,就能看见海。
单看窗外,这里不像是个虐人的调教场所,更像是个宜人的度假圣地。
但是窗内,就不一样了。
因为房间内不是暗黑的场景,通透明亮之下,什么都一眼可见。
所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也是最为醒目印象深刻的,就是大玻璃窗左侧,整整挂满一墙的鞭子。
全是鞭子,也只有鞭子。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不同类型,不同长度,各种颜色,各种材质。
这得是对鞭子多么有执念的人,才能弄到这么多不同种类的东西,简直可以算做收藏癖了……
因为场景颇为壮观,所以湛青一时之间有点惊呆,盯着那一墙看个不停。
然而尹徵却说,“不用太惊讶,还有一半在隔壁刑房。”
湛青闻言,已经无话可说。
而他的主子走到墙边随手就挑了一款漆黑色蛇纹大长鞭,拎着走过来。问他:“以前挨过抽吗?皮带也算。”
湛青摇头,“没有。”
他妈妈去世得早,所以他和他妹妹湛兰在家从小受优待,一起被宠着长大,称王称霸,闹翻天了他爹顶多来一句“淘小子出好的,男孩就得活泼好动”,就算完事儿。别说抽皮带,骂都没挨过。
尹徵听了他的回答,就只说了两个字:“行吧。”
湛青完全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
其实对于尹徵来说,第一次挨鞭子的奴,就和第一次被操的雏儿差不多,或多或少他都会给点照顾。
这个,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规矩之一。
于是帮湛青挑了个最不辛苦的姿势,“去长凳上趴着。别躲别晃,我今天不打让你受不了的地方。”
湛青于是爬到房间里一张黑色纯木的长条凳上侧头趴好,看见他的主人拎着鞭子走过来的时候,心里的确是忐忑的。
他从小活泼皮实,几乎天天打架,有时能打赢,有时打不赢,挨揍的时候也很多。
但从小到大,乖乖趴在那等着挨揍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尝到。
居然是在他二十岁,完全成年了以后……
', ' ')('何况赤身裸体,露着屁股,夕阳昏黄的光线穿透大玻璃窗,照着他。
仔细一想,真是挺羞耻的。
他都不好意思脑补这个画面。从心理上,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坦然接受一点,所以,他始终拒绝深思。巴不得自己的神经全变成钢筋混凝土。
尹徵此时走到湛青旁边,把一只卷叠起来的白毛巾递到他唇边,吩咐他“咬着”。
然而语调低沉,平铺直叙:“实在忍不住了也可以叫,但是控制一下音量。太吵的话,我心情不好,更容易收不住力道。”
这句话的话音尚未落地,尹徵手里的鞭子就已经抽上了湛青的脊背。
鞭梢自左向右,从左侧肩胛骨划斜线一路向下,掠过腰臀,在左侧大腿根部完美结束。
一道紫红的痕迹里顷刻之间渗出来点血迹,一部分皮肤被抽得轻微裂开,没裂开的部分也迅速的开始皮下充血,深色痕迹就这么轻易的被留在了身体皮肤之上。
而被抽的湛青趴在长凳上,好像有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样的,瞬间全身紧绷,忽然咬着毛巾猛然的抬了一下头,之后又再把头深深的低下趴回去。
源于内心深处,灵魂之中的一声叹息紧随而至:……操……
这特么疼得始料未及!
湛青知道鞭子这东西抡起来带着风声,感觉上就应该是个很痛的刑具。
但他没有考虑过这个疼痛的程度究竟有多少。
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体会。
第一鞭被打的时候,他尚且还觉得后背是火烧火燎的,第二鞭抽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自己的神经被抽成了个四分五裂了。然后三四五六七鞭过后,他一身冷汗湿透,满脑子混乱,觉得从肉体的四分五裂直接被抽成了魂魄的七零八碎……
尹徵说到做到,他下手的地方全都不是神经特别纤细敏感的位置,腋下臀缝腰侧膝窝这类皮薄肉嫩神经网细密的部位他的鞭子一概都没碰。打得都是耐受力最佳的地方。
但就这样,湛青还是疼得脑子阵阵发懵。
十下还没打到,他听见鞭子划出来的风声就浑身肌肉神经一同高度紧张。
起先是觉得让自己能保持乖乖挨打不闪不躲也挺不容易,后来是发现,被抽了几鞭之后,他就没有躲闪的想法了,全神贯注对抗疼痛还来不及。
大脑当机昏头转向之中,他有点能明白为什么尹徵会给嘴里叼个毛巾了,应该也不全是为了抑制他的声音。另外一个用途可能是怕他疼极之下咬断了舌头……他刚刚甚至觉得,要不是毛巾够厚,他甚至快疼得把这东西咽进肚子里了。
尹徵抽了二十鞭子之后收手不再继续打。
湛青从肩膀脊椎到后腰到屁股乃至大腿和小腿,浑身纵横交错的深色鞭痕里,大面积皮下充血,局部破着皮流着血,他觉得挺好看。
尹徵喜欢第一次的时候下手重点,便于观察对方耐受程度和应激反应,方便把握日后调教的重点方向,审度与测试的成分居多。但因为力道狠下手重,所以新人他一视同仁都只抽十下。
然而这只小猎鹰是他私奴,与别人家的不同,加之又有事前因果,故而特别的多宠爱了一下,不但鞭子选个特殊的,还破例抽了二十。
此刻打完,看见湛青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头埋在胳膊里,双手交叠绞在一起勾在长凳边沿,手背上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仿佛在与疼痛较着劲。嘴里的毛巾都没吐出来,浑身汗津津的生理颤抖中,大抵也知道这疼痛感他得消化一阵子才能缓得过来。于是也不着急,给他时间缓。
等又过了一两分钟,看湛青肌肉的状态不似先前那么紧张,呼吸起伏明显也自然许多,这才走过去。
尹徵把鞭子扔到湛青跟前,对他说,“这鞭子赏你,自己收好。”
又抬手抽走湛青嘴里的毛巾,“从今天起,我要你这一身鞭伤当底色,什么时候痕迹快没了,自己带着鞭子来跪请,我再给你抽上去。总之,这个伤,我要随时都能看见。不许它消失。这就是今天要说的,第四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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