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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辞和母亲不太亲近。
他提前出生,身为中学老师的父亲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车祸身亡。张艳玲年轻时挺漂亮,生下他后迅速衰老,将他视为累赘,又狠不下心抛弃这爱情的结晶。
舒辞只遗传了母亲平庸的智商和父亲棉花似的性格,各方面都乏善可陈,没有存在感,没有出息,不太会社交也不太会念书,勉强考上本市的二本师范,离家不远,省下一千五一年的住宿费。
奶奶讨厌舒辞,说他是扫把星。外婆可怜他,但分身乏术,偏爱亲孙。同学觉得他是草包,好欺负,老师嫌他笨。没有人喜欢舒辞。
不过舒辞很听话很懂事,小学三年级就能包揽家务。也很顽强,不怎么生病,很少给母亲添麻烦,乐观地活到了现在。
每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舒辞按时去医院探望母亲。张艳玲转出了ICU,病情稳定,但精神萎靡。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很豪华,瘦骨嶙峋的母亲孤零零躺在中央,蓄了很久的长发被迫剪掉。
舒辞通常在沉默中度过这半个小时。母亲没力气开口,可能更多是不想和他说话。
即使姣好的面容一去不复返,张艳玲仍然很注重形象。如今她还不到五十岁,却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体面的外表,接受治疗时歇斯底里地哭喊,日常行动只能靠护工帮忙。
“我把你生下来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张艳玲经常对舒辞这样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怨气。住院之后,她也说过几次,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偶尔会冲舒辞尖叫,让他不要看自己。舒辞就躲到角落去看书,直到护工进来为母亲擦身子。
钟翊出差的这一周,舒辞考完了教资笔试,自我感觉良好,向母亲报喜。张艳玲难得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可能欣慰他好歹还有那么一点出息,有那么一点随了父亲。
钟翊明晚回来,要在家里吃晚餐。舒辞趁母亲心情尚好,向她确认一道菜的处理细节。
“我们是不是……”张艳玲艰难地蠕动嘴唇,“欠了钟总……很多钱了……”
舒辞握住母亲的手,不太有底气地向她保证一定会还清。
“你这么没出息的,我看几辈子,都还不起……”
“钟先生人很好的!”舒辞连忙争辩,“他说可以慢慢还,不收利息。”
“他这样的商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做慈善……”母亲摇了摇头,无奈舒辞的天真,转而又紧张起来,掐住他的手背,痛心疾首地质问,“你、你是不是、又……”
张艳玲回想起舒辞每每提及钟翊时眼里不自觉闪烁的爱慕和卑怯,浑浊的泪从深陷的眼眶漫出来,
“没,没有……”舒辞怔了怔,慌乱地抹去母亲的眼泪,小声安慰,“怎么会呢,我只是在给钟先生做饭。”他又编了很多谎言,比如钟翊给他介绍了家教,给有钱人家的小孩子教拼音,报酬丰厚。反正母亲也无从求证。
张艳玲很快疲倦,昏睡过去,手无力地松开。舒辞在旁边呆呆坐了几分钟,掏出一个夹满收据账单的本子,对着上面的一条条记录摁了两遍计算器。
不安分的枝叶慢慢缩回土壤里。
钟翊回到公寓时,舒辞刚好烧完最后一道菜。男孩听见玄关的动静,跑过来和他打招呼,脑袋埋得很低,不敢看他,迅速拿过他的行李箱和外套跑去了卧室。端饭时还是低着头,钟翊哭笑不得,伸手揽过舒辞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盯着他瑟缩无助的模样,笑得很恶劣。
“钟先生,现在的天气菜凉得很快的……”舒辞被迫横坐在钟翊大腿上,靠着他的手臂,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烟草和雨水的味道。钟翊捏到了他腰侧的肉,他有点痒,想要笑又觉得害怕,表情一时很滑稽。
钟翊像摆弄玩具一样掰舒辞的腿,让他变成跨坐的姿势正对自己,故意把手垫在他屁股下。舒辞不敢怒也不敢言,无措地将手臂越过钟翊的肩,撑在椅背上,尽量挺直了背,不和钟翊贴在一起,眼神无处安放。
“以前和别人做过吗?”钟翊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才注意到他皮肤很好,滑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多揉几下。
舒辞瞪圆了眼,惶恐地看着钟翊近在咫尺的脸,支吾着回答:“我、我是干净的……”他迅速红了眼眶,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含蓄地指控钟翊不恰当的猜测,并补充,“哪里都干净的”。
“那……”钟翊有些心软,碰了碰他湿润的眼角,失去了谈判场上的雷厉风行,不太笃定地抛出他琢磨了整整一星期的问题,“你想不想跟着我?”
钟翊过去也睡过几个男孩,纯情的或是浪荡的,无一不比舒辞漂亮且机灵,但钟翊从未和他们保持过稳定关系,几晚过后就厌倦了,用钱打发走,断得一干二净。舒辞长相不够出色,性格唯唯诺诺,像一团任何人都能随意蹂躏的便宜的棉花,但钟翊偏偏产生了包养他的念头,想把他留在身边,用来解闷。
可能是因为收心之后禁欲太久,而舒辞意外的操起来很舒服,才让钟翊念念不忘。钟翊记得他和舒辞上床
', ' ')('的每一秒,舒辞仿佛天生就适合同男人做爱,柔软的身体可以摆出很多淫荡的姿势,会求饶但不知道拒绝,一边哭一边小声叫床的样子让人更想操他。钟翊光是回忆某个小片段就能硬起来。
舒辞被操得走不动路了还不忘打扫卫生,钟翊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他光着屁股在扯床单,臀间殷红的小口微微张开。钟翊命令他继续睡觉,他嚅嗫着回答床还没收拾好,钟翊便用睡袍把他卷起来扔到沙发上,威胁他“是不是还想挨操”,舒辞才老老实实地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累得睡过去,脸颊贴着沙发背,鼓起一团软软的肉。
舒辞迟迟不肯回答,咬着下唇保持沉默,像是快被吓哭了,钟翊便替他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摸着他的嘴角耐心哄骗:“这样还钱会快一点。”
舒辞的眼神果然亮了亮,双手迟疑地离开椅背,小心翼翼搭在钟翊肩上。
钟翊趁机亲了他一口,立刻想起一周前和他接吻的感觉。那晚舒辞吃过糖,嘴唇和舌头都是桃子味的,是最软的那一只,被钟翊吮出很多汁水。
舒辞捏皱了钟翊的衬衫,身体后仰又被捞回来,嘴唇微张,木讷地承受钟翊娴熟的湿吻,不会换气,无助地发出软糯的鼻音。
半晌钟翊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指腹反复摸索他嘴角被唾液浸湿的小痣,故意问他,“知不知道跟着我要做什么”。
舒辞短而急促地喘气,舌尖露出来,被钟翊弹了一下。他红着脸点点头,又被钟翊嘲笑,说“那你也没看上去这么笨”。
舒辞习惯了被别人说愚笨,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提醒钟翊菜要凉了,希望自己涌现出来的怯懦足够掩盖不正当的欣喜。
钟翊充耳不闻,食髓知味地抱着舒辞又亲了一会儿,舒辞不敢反抗,哼哼唧唧地抓着他的肩膀,被他不断搂紧,上身严丝合缝地贴住。然后他发现钟翊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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