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公爵弹劾我,不是因为担心君主误入歧途、耽误了正事,只是赶来分一杯羹。他不愿意坦桑格偏袒南境,纵然事实是因为威尔玛,坦桑格对南境始终不冷不热,不过去找麻烦就不错了。
我看见公爵一声招呼,十数名貌美的青少年鱼贯进入接待大厅。但我不讨厌漂亮的人,这么一来,宫里是亮堂了不少。煕蓝的公爵曾欲把其中一个女儿嫁给坦桑格做王后,但被坦桑格一拖再拖,直到所有郡主都已出嫁,这桩提议便作罢了。当他发现坦桑格不会对他的女儿、而是对另一位公爵的儿子更感兴趣,马上转变了思路,也算能屈能伸。
在场很有一些贵族期待这次闹剧的结果。我想如果坦桑格接受了别人,各方势力都将积极引荐漂亮的年轻人给他。
坦桑格对此兴味索然。可是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登时起了劲。“你不了解莱底希·塔林,”他意味深长地对公爵说,“爵士不光长得漂亮,还十分地……强壮。”我想这话带着色情意味,不过公爵没往那方面想。
“当然,当然,才能比外表更具吸引,”公爵说,“为此我向您引荐这名约拿的少年,与爵士年岁相仿。我们攻克法灵图时……”他滔滔不绝,宣扬这个少年的事迹。我抬眼瞧了瞧,对方漆色卷发及肩,身条挺拔秀丽。
坦桑格说:“他这个岁数,还没有做成爵士,莱底希·塔林十四岁就扬名国境;两相比较,我什么要选择他?”公爵还未接话,只听那个少年冷冷地说:“我未必比爵士差,只看陛下肯不肯给这个机会。”我有些头疼;他仿佛不是来应征成为一名佞幸,而是身为战士的热血忽然占了上风,赶来和我打一架了。既然如此,何必来蹚这趟浑水?我不免觉得可惜。
坦桑格却不这么想。“莱底希·塔林对我效忠,”他也冷冰冰地回应,语气有些愠怒,“如果谁都可以挑战他,岂不是有朝一日什么人都能来挑战我了?”他的话说到这份上,任何一个试图获得他宠幸的人都应该暂避风头,说几句和软的好话。公爵在一旁,显然也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想推举一个下属,在坦桑格床上分走一些关注,这样他的请求或要求将更容易传到国王耳边,即使途径不那么光彩。本来就是这么轻松、艳情、成年人都喜欢的话题。
他可没想到今天要谈到谋逆。
熙蓝公爵理查·拜因是个风风火火、永远乐观轻快、行动力很强的中年人。“这小鬼是思慕不得、以至于对深受您宠爱的爵士起了敌意,”他摆摆手,“我嘛,我将您作为主君爱戴,肯定对爵士没有那个意思,但求一同好好辅佐您。不能将这样的人摆在您身边,还不快下去;陛下,要不再瞧瞧别人?”
“诚如您所言,”少年却不依不饶,“王上和爵士并非一体。我挑战爵士,只是想要确定爵士仍是三年前当世无双的骑士,是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有资格站在王上身边的那个人。”坦桑格这次不怒反笑,问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许久没见过他这种笑容;嘴上在笑,双眸却大睁、明艳如洗。那个不祥的笑,不能让他这样笑下去,我想。我内心升起寒意。我说陛下,我私底下常打指导战,客人从东边远道而来,许多状况不明,不把王城依旧强盛的消息带回去,是不会尽兴的。坦桑格便没说什么。许多人松了口气:“也很久没能一睹爵士的身手了!”他们理所当然越过了那场滑稽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和对手下去准备。他紧随我身后嘲讽道:“比起技艺,您的圆滑才是当世无双。”我没理他,心里想着,闭嘴吧,你不知差点唤醒了怎样一个怪物。分别做完准备,我去到西南小庭院。国王的高台和客席被架了起来,有不少人已经在那里了。
我虽说盛名在外,其实包括和古罗爵士、和约丹斯那次,仅只当众做过三场表演;他说我名不副实,倒也不完全错。见我提着剑上来,他一愣,有些别扭地问:“不是枪么?”“嗯?”我也被他弄懵了,过会儿才明白,“我一直最习惯用剑;假如你指从前的比武,只是当时需要用到长枪。”他咬了咬嘴:“这可以称为傲慢吗?用非惯用兵器打败了传奇骑士。”我说:“我当然很自得这点,不过真实情况是,以爵士的体格、力量、那柄惊人的巨斧,用剑肯定赢不了他。我没有高傲到去使用注定赢不下来的兵器。”
“不止是人熊,”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我继续说,“有得选的话,我想针对对手的不同去选择武器和打法;因为不了解你,所以选了最趁手的。倘若小心谨慎是一种傲慢,那便是了?”
有半晌他缄口不言。我催促:“开始吧,令观众等待也不是骑士作风。”他忽然问我:“爵士,你当时站在比武场上,想的是什么?今日站在这里想的又是什么?”我反问:“这很重要吗?什么也没想。”
“而你想得太多了。”我先一步向他行对手礼节,表示比赛开始了。
这场比试出奇地愉快。
我在训练或者私下对打时有过开心的时候。相对来说,公众面前的经历不怎么愉快,但这次不一样。我甚至相信,打落对方的剑之前,我绝对露出了微笑。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对手,动作干净利索,对时机紧抓不放却不恋战;理查·拜因其人大概远比看着靠谱。当然,这个少年家世不显赫,导致训练条件不够、稍显稚嫩,中途没办法对我造成真正的威胁,但假以时日……我想让他成为王国数得上号的骑士,让他为坦桑格所用。
我向对手再次致意,接着向坦桑格献上胜利。他若有所思,可眼里明显只装着我,我想暂时没有大碍。我脚步轻快,往君主兼恋人的方向走去。“等一下!你明明…”
有那么一瞬我没能理解,这声音在冲我叫喊。直到他用近乎悲凉的口气,叫我“莱底希爵士”。我回头看向刚才的对手,他问我:“…你明明还是他们口中骑士的典范,明明应该一点都没变…武艺、品格、端丽的容姿、适当的疏远;怜悯众人、彬彬有礼、把控人心……和三年前那个时候相比,不是一点都没变吗?为什么要侍奉这个把人命当儿戏的暴君?假如誓言不能违背,为人的底线就可以吗?容忍他的暴行是不能忤逆君主,背叛婚姻、和他做一对假夫妻是因为什么,不能忤逆自己的仕途吗?若你单单变作恶人,或者单纯暴露了本性,我们就可以找机会将你除之后快;可是……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可以选?”
我伫在那儿听了半天,只听出这人相当喜欢我,或者是人们心里营造出的我的幻影。我抽空瞟了眼煕蓝的公爵;可怜,他都吓傻了。
他追问那个答案,我便回答他:“因为我喜欢陛下;我喜欢弥凯拉·坦桑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庭院死一般寂静。
我敢肯定这不是他期待的答案,所以我说得更放肆了。一股无名的、复仇的快感野火一样熊熊地烧起来。
“我从小就喜欢他,从七岁?反正不到八岁。总之那时候我就喜欢他,”我说,“他要我和他在一起、保护他,我就去成为骑士,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噢对了,针对不同人的武器、精进武艺的办法,还是他教我的。”
“你说他是暴君,没有征得你的领主的同意吧?是否知道这样会牵连很多人?我尝试过、尝试把他拉回来,但不是为了别人,只想让他少受一些指责,总得有人去做这种事;如果这些事情令你认为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恶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任何时候,我对他的责任感都是远远高出道德感的,事实上我都不觉得我有道德感。所以任何时候,欢迎你们来将我除之后快,届时我的名字会被家族抹去,转而钉在耻辱柱上,肉体能有多少幸存下来不重要,只希望你们不要像对待其他罪人那样将我分成几块,分别运去几个地方埋掉,我想等陛下寿尽之时,和他葬在一起。”
“我说这些,只想证明我确实喜欢他,这才是我选的路。请你也别追问我为什么喜欢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好像我不清楚你今天才和我面对面说话,却想要我一直活在十四岁一样。”
该说的都说了。我将语气缓下来:“我的身体会抽条,头发长长扎起来了,职务发生转换,有了法律上的妻子和事实上的妻子。你如今知道我更擅长用剑,只可惜没和十四岁的我打过一架,不然你一定能发现,我比当年更强了。”
“人无论怎样都会成长并且从当年走出来,你说对不对,陛下?”这时我看的是坦桑格。
我的君主兼恋人还是坐在那儿,眉宇间似有哀愁,可嘴角隐约沁出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才意识到人确切可以被另一个人蛊惑,以至于全然忘记身处哪里、身在何处,只觉得应该往那边去,也可能是满庭院的风在作祟。可下一刻他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我,或者我身后。
我先知道我被跃下高台的坦桑格抱在怀里,因为一直只注意了他,然后才察觉腰部的锐痛。一名近卫从国王手中搀过我,让我靠在他身上。我顺势回头,看见坦桑格砍下刺伤我的少年的头,随后不同程度的惊呼终于突破四面无形的高台,像踩裂了松塔那样,尖锐地鸣叫开了。
我再睁眼时看到坦桑格,感到十分心安,想要腻着他温存一阵,却发现手脚被绸带缚住,连着四根床柱。我努力保持镇定。
坦桑格看上去状态很糟,当然——不至于蓬头垢面,在我面前他往往又骄傲又在意自己漂亮不漂亮。一个保持干净的、憔悴的坦桑格,看起来还是美得吓人。我说想离他近一点,他爬上床,小心地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过了一会儿,我说米拉,我没事,解开我。他像听不见似的。
“米拉,”我说,“我真没事,你得相……”话说到一半,想起来我上次说类似的话,还是向他保证我不会有闪失,气势便虚了,“我是说…如果连我都不能信,你还能信谁呢?”他果然借题发挥,起身狠狠用目光剜我几眼:“我可以信我自己,信托比,信路边的麻雀,就是不会再信你。”
我又尝试换个说法:“你把我这样绑着,我肯定没法训练,反应会下降,肌肉也会衰减。还怎么保护你?”他说:“你知道吗,我忽然想到,今时不同往昔,我可以保护你了不是?只要你待在这里,我就可以保护你。”他凑近我,潮湿的蜜色眼睛睁大,双眼红肿,眼下有乌青。我知道今天谈不成了,索性说些别的事情。在他喂我一些食物和水后,我让他在我身旁睡去。这次他睡得很不安稳,很晚才入睡。
坦桑格似乎决定全盘照管我的一日三餐和擦洗工作,不许任何人见我。我说陛下,我得时不时喝水的,你不可能抽得开身。于是我最近时常见到托比。托比是一名宫廷宦官,年纪大坦桑格一轮,已有了慈眉善目的趋势,当年比武前,替我传递信物的就是他。我和坦桑格在一起后,明里暗里受过他不少照顾。
托比忠心耿耿,其人看上去毫无攻击性,手段却不差,里外也很分明,所以他是坦桑格为数不多的自己人,甚至唯一可以算是朋友的人。我觉得叫他喂水实在屈才,他却说这对于国王来讲才是眼下一等一的大事,我哈哈笑了,说他俩弄得太夸张,他还是得待在坦桑格身边,都不用想王上现在肯定是乱发脾气、缺人手的时候。
“爵士,即使这样,您是真正喜欢着主人的。”托比说。“都这么久了,你还在怀疑我呀?”我同他乱七八糟地聊着。
他瞟了眼我的手和脚:“不过这个不能给您解开。”我说:“放心吧,不为难你。”
我确实没想要为难他,完全不问他外面的事。但是有一天,托比主动和我说,伊莎·契汀通过圣神大祭给坦桑格施压,要求释放我。我们的婚姻受到中心教区的祝福,君主们是被牵制的一方;即使是坦桑格,也会在需要圣堂势力不插手的时候,假模假样地去做场礼拜。
我皱皱眉:“他没同意?”夫妻团聚可是正当理由,而坦桑格根本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和圣堂作对。
托比默认。“真坚决啊这次,”我感叹,“他是打定主意,一心把我在他身边绑到死了。”不过我心里很感谢伊莎·契汀,她本来没必要帮我做这些的。
就如托比的情报——说不准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坦桑格放的风,我没有获得释放。午后坦桑格回来,撩起衬衣裸露出胸部和乳尖的金环,问我要不要加餐。确定了我仍对他感兴趣,他神色好了一些,主动把丰厚的奶子压在我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想给你清洗下面。”他说。我要他背过去,坐在我脸上,然后趴着去吸我的阴茎:“我也想玩你的屁股。”
他没敢坐太深,双腿支撑着,肉臀将将好擦过我的鼻尖。我用舌头刺进他的菊穴,刮着内壁。“味道好重哦,”我故意说,“多久没放水了?”
“啊…好久都……一直不能做,也没自己玩过。”他暂时放开我的阴茎,配合地回答我,跟着深深吞入:“唔……”喉咙软软腻腻的,很适合插点什么,我就由着他做了。
菊穴也很合适被插。那招摇的纵向屁眼,适合被什么东西展平褶皱,完全地撑开。我问他,舌头是不是根本不够,要不要做。他犹豫了下,既经不起诱惑,又忧心我伤口崩开。“想做就做吧,”我说,“全交给你,我不动不就好了;现在我是你的。”
坦桑格迟疑着,跨坐在我身上,自己握了阴茎往屁股里插。他迟疑地摆动腰肢,柔韧且线条利索的腰部,在午后日光的朦胧映照下,像一架仅仅是被风吹得轻微晃动的秋千。我看着他,看了很久,他弄出快感花的时间也比平时长。不过到后来他还是食髓知味,轻轻呻吟起来。
“我被你玩透了,即使这样也能……嗯,有点胀了……”他说。我笑道:“骚起来了是吧。”
“可还是缺点什么,对吧?你不想让我抱抱你吗?你身体其余的部分,只用自己两只手爱抚够吗?啊,一只手,你还得扶我的鸡巴。”他满面潮红,眼睛却很清明:“这是必要的代价;我不会解开你的。”
我无话可说,又极其异样地、免不了高兴;对于我这个人,他始终放在情欲之上,假如他能是正常的该有多好,对吧?
“可我想抱你,”我坚持道,“不解开也行,你自己想个法子。”他这才露出几分原本那阴郁却活泼的样子:“要我想办法,不如把你的嘴也塞上。”我笑出了声:“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