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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凤泠看向他,眸光复杂而怀疑。
祁晋抬手撕下她的人皮面具,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阿泠,当年你为了他而杀我。如今,你又是为何而杀了他呢?是为我吗?”
回忆如流水般涌来。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的内力走向会如魔教功力,为什么初次见面他就说她像他的一位故人,为什么他的神情像极了沈暮……
因为,他就是沈暮。
伤口寒冷彻骨,疼入心扉,凤泠被他搂在怀中,眼里满是止不住的泪。
祁晋低头吻去她的泪,“阿泠,不要怕,我在这里。”
凤泠倏然忽想起在魔教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那人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包含怨气的双眸至死都没有合拢。她吓得瑟瑟发抖,连手里的剑都拿不稳,可就是这时,沈暮捂住了她的眼睛,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安慰道:“阿泠,不要怕,我在这里。”
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一根筋的呆子了。
到现在,凤泠自己也说不清楚对沈暮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当年白一河将她带入魔教时,他一眼便看中了她,精心栽培,谆谆教诲,外人总说他是冷面阎王,可凤泠知道,他的心也有柔软的地方。
他会在她害怕时安慰她,会在她濒临危险时放下教主的架子舍身救他,甚至会在出行任务时,同她装作寻常百姓,带她游遍大街小巷。
可这些柔软,都不足以弥补他的极端。
凤泠永远忘不了他是如何在安慰她之后剜去那人双眼的,忘不了他是如何设计杀了白一河,更忘不了那夜他是如何强奸自己的。
看着少女逐渐涣散的双眸,祁晋松手任凭她躺在地上,“阿泠,我早说过,你太容易轻信他人了。”
凤泠用尽力气,最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沈暮……”
只见男人眼神微微一变,周身染上几分孤寂悲伤。
沉寂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凤泠嘴里,不舍地摸了摸少女的脸庞,“阿泠,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便原谅你。”
说罢,不再留恋,转身决然而去。
夜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凤泠看着男人的身影从视线里一点一点远去,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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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泠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被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个人提着灯笼朝她跑来,焦急地唤她:“阿泠,是我来晚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看着男人清秀的面容,激动地躲进男人温暖的怀里,可刚凑上前,就瞧见男人倏然口吐鲜血,胸口不知何时插了一把匕首,满脸痛苦地倒在自己面前。
“不,贺之,不要——”
她吓得尖叫,猛地睁开了眼。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颇有凝神静气之效。
凤泠渐渐回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见身旁有人焦急地唤着自己:“阿泠?阿泠?快去把刘大夫叫来!”
她循声望去,只见男人坐在榻边,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她竟然……还活着?
凤泠正欲起身,胸口却是一阵剧痛。
贺之连忙按住她,“阿泠,你伤势过重,这几日需得卧床静养。”
“我昏了几日了?”她抽出手,揉了揉肿胀的额角。
“足足一月了。”贺之抿唇,见她额间沁满了汗,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擦拭。
凤泠看着他,咧嘴牵强笑道:“贺公子,这已经是你救我的第二次了,难不成前世你欠了我二两银子没还,这辈子给我还债来了?”
贺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垂一红,低头道:“大约是吧。”
可算算时日,如今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京城科考吗?
想着,凤泠这才打量起四周来,屋内装潢豪华大气,床具皆是上等红木,就连帷幔都瞧得出做工精细,一层月色薄纱蔽蚊虫,一层墨色苏锦用于遮阳。
五步外站了四五个丫鬟候着,衣着皆是清一色的嫩绿罗裙,连料子看着都比普通人家的粗布料子好上许多。
哪怕是再上好的客栈酒楼,也不及于此。
凤泠好奇道:“这是何处?”
必然不是远在徐州的小院。
贺之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给那些丫鬟使了个眼色,待人走后,这才道:“此处是我贺家在平州的祖宅,你住的这儿是红袖院的东厢房。家中长辈操劳过度,早早撒手人寰,如今只剩了我爹娘。我是家中独子,祖上三代单传,家里世代经商,所以有些积蓄——”
“停!”凤泠听得头大,连忙抛出自己先前的问题:“你如今不是应该进京科考吗?怎么回来了?”
闻言,贺之轻叹口气,道:“到京城一月前,我便听闻自今年起不准商人赶考,恰巧隔日便在公告栏上看到了通知
', ' ')('。官印帝章十分清晰,不可能作假,专程托人去问,各处都是同样的通知。我便干脆掉头回来了。”
他没坦白的是,回程途中摒弃了舒适的马车,和小厮专程换了快马,先是火急火燎地赶往徐州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只知道她出城了,便想着赌一把快马加鞭回了平州。
不曾想刚到平州便接到消息说她在天息山上生命垂危,他忙带人四处去寻,终于在断崖边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
事后虽有想过找出传递消息之人,可对方藏得极深,竟连一丝苗头都找不到。
想着,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瞧着他这模样,凤泠只觉得好笑,抬手去戳男人凸起的眉头,“不准商人赶考,分明就是愚昧之举,连我都知道如此一来会损失大批栋梁之材,可这蠢皇帝却想不明白。如今圣上都不担心,你在这里皱眉头作甚?”
少女指尖冰凉,却莫名激起心底的柔软。
贺之握住她的手,轻轻呵着气,眉头也舒展开来,“阿泠说的是。”
如此模样,不由让凤泠联想到一个词来:贤夫良父。
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她如今才觉得可笑,自己竟这样浪费来之不易的机会。如今大仇得报,她为何不放下过往,过一过寻常人家的生活呢?
江湖险恶,她终是敌不过,倒不如暂且活在苟且。
想罢,凤泠抬眸看着他,嘴角上扬,“贺公子,你说过娶我的话,还作不作数?”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让贺之立即瞪大了眼。
他登时坐立不安,激动地结巴起来,“自、自然是作、作数的。”
实际上,那日将她带回家时,寻遍平州名医,都说她只是暂且保住元神留有一口气在,最多撑不住三五日便撒手人寰。
可他不信,跟爹娘挑明她便是自己在徐州遇到的姑娘,恳请爹娘帮他请隐居多年的贺老神医出山。
贺老神医原是太爷爷早年收养的弃子,念在与太爷爷的情分上见了他们一面,却借说自己不为外人看诊欲要回绝。
情急之下,他便谎称凤泠是自己的未婚妻,二人早已私定了终身,贺老神医这才拼尽一生医术救回了她。
如今府中上下都知晓,她是未来的贺家少夫人,他正苦恼着该如何收场,却不想竟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凤泠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泪花,故作痛心叹气道:“想不到世上芳草千千万,竟还是折在了贺公子一人身上。”
闻言,贺之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郑重道:“阿泠,此生我定不负你。”
这种话本子里常见的套话,不知为何,从贺之嘴里说出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仿佛仲夏荷叶香,在凤泠的心中留下独特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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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些日子,凤泠终于能起身了,便在贺之的陪同下见过二老,定下了婚期与婚事等诸多事宜。
接下来整整三个月,府中上下竟比过年还要忙碌,又是重新修葺婚房,又是定制嫁衣置办彩礼嫁妆田产等。
贺府已经许久没有过过这样喜庆的日子了,全府上下颇为激动。
凤泠可激动不起来,这样繁琐的事扰得她头疼,干脆借着养病的由头,全都抛给了贺之。
于是,贺公子不仅白日里要同父亲操劳家中生意,夜里还要同母亲探讨婚事诸多繁文缛节。
如此忙碌,以至于凤泠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那个了。
偏偏采阳术的缺陷在此时显露出来,她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一点点流逝,伴随着这种流逝,心底愈发空虚起来。
终于,夏末初秋的一个夜里,凤泠悄悄潜入了贺之房里。
先前因为二人并未成婚,凤泠被安排住进了红袖院,好在离贺之住的行知院不远,走过一个廊桥便到了。
此时已过子时,贺之不喜丫鬟小厮守夜,通通打发到了后院去,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屋内漆黑而宁静,她悄悄翻窗而入,脱了鞋袜打开帷幔钻进了被窝里。
因是初秋,这几日虽说暑气未散,却接连下了三四天的雨,夜里有些凉飕飕的。
少女一路上沾了好些凉气,四肢冰凉,在被窝里忍不住朝男人温暖的身躯贴去。
肚子上不知被什么东西一冰,贺之吓了一大跳,正欲掀开被子,却被少女搂住了腰:“是我。”
熟悉的嗓音这才让他放下防备。
骤然回神不是做梦,贺之连忙用被子将二人裹紧,柔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
总不能是来谈心的吧。
凤泠眨眨眼,仰头凑到他耳边,故意挺身去蹭男人的下身,小声道:“自然是想我未来夫君想得紧了。”
贺之登时觉得脸颊发烫,搂着少女的双手变得有些僵硬,“可我们尚未成——”
还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少女软嫩的双唇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味,犹如蜜糖,诱人口舌
', ' ')('生津。
他忍不住抬手捧着她的脸,主动加深这个绵长的吻。
凤泠出来时为了方便只在里衣外边套了个斗篷,方才上榻前已将斗篷卸下,如今里衣被二人拉扯得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香肩和酥胸来。
她晚上刚沐浴过,想着麻烦,便没有穿上肚兜。
正因如此,贺之刚伸手探入里衣,便直接摸到了软绵绵的酥胸。
他手上动作一顿,借着窗台泄进来的月光清晰看到少女胸前的春色,以及胸口处那道骇人的伤疤。
他止住了吻,低头轻轻抚摸着嫩粉色疤痕上的凸起,眉眼间竟是心疼,“都怪我,若是——”
纤纤食指堵住了他的话。
凤泠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酥胸上,吐气如丝,“我已经痊愈了,不如夫君亲自验一验?”
贺之念着她的伤,倏然有些犹豫,“可你还有最后一副药没喝完。”
大哥,你真的没事儿吧?她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他还能坐怀不乱想着她药没喝完?
凤泠几欲吐血,转身掀开被子就要走人,使气道:“看来婚后是要守活寡了,干脆明日悔婚好了。”
话音刚落,便被人一把拽回了被窝里。
她被男人压在身下,双手被牢牢钳制住,一个个克制而热烈的吻悉数落在脖颈、锁骨以及胸口狰狞的伤疤上。
凤泠抬腿使了巧力褪去了他的亵裤,双腿顺势盘在男人腰上,在他怀里撒娇道:“夫君,快给阿泠吧。”
香玉在怀,贺之实在忍不住了,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道:“若是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夫君,不许瞒着我。”
凤泠搂住他的脖颈,连忙点头,一双杏眸满是水光,写满了期待。
见她点头,贺之这才将胯下硬挺的阴茎对准少女的小穴一点点插入。
整整三月未曾欢好,这身子便青涩得厉害,饶是分泌出了大量爱液,还是承不住男人的进攻,凤泠疼得蹙眉。
男人连忙停了动作,低头去吻她的唇,大手轻轻揉捏起少女的酥胸来。
不多时,小穴便适应了硕大的异物,艰难地吞吐起来,男人见状也抽插起来。
凤泠挺身主动配合起他的抽动,沉浸在阴茎抽插的快感中,嘴里泄出声声呻吟,配着低喘,犹如海妖致命的吟唱。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动作逐渐加快,凤泠眼神涣散,似乎看到了天上飘着的白云近在咫尺,她仰头想要靠近,嘴里不住地呢喃道:“夫君……夫君……”
倏然,阴茎不知顶到了什么位置,她只觉得小腹酥酥麻麻,猛地一热,甬道剧烈收缩起来,迷迷糊糊竟发现自己在云上躺着。
泄精后,贺之起身拿了锦帕给她擦拭干净,这才放好帷幔,躺在榻上将她搂在怀里。
少女双颊绯红,似乎尚在高潮的余韵中,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这样乖巧的模样实在让他喜欢得紧,男人忍不住在她颊边落下一个吻,这才闭上眼与她同眠。
翌日清早,贺之睁眼时身旁空荡荡的,伸手一探甚至有些冰凉。
他正怀疑昨夜到底是不是春梦一场时,便瞧见枕边落了根红色的发带。
看来,昨夜春宵货真价实。
男人心情甚好,起身未唤丫鬟进来伺候穿衣洗漱,自个儿打理整齐便去了红袖院。
到了东厢房,却听丫鬟说,凤姑娘似乎很是疲累,这个时辰了还未曾起身。
他正纳闷丫鬟是如何知晓凤泠疲惫时,走到屋外便听到一阵响亮的鼾声。
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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