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福妻安康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7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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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镖头的身上,李镖头的脸上立刻浮上了明显的厌恶,侧了侧身甩开老板娘的手,并不着痕迹的把岳书瑶护在了身后。
一旁的赵杏山见这老板娘如此轻浮,脸色也不大好看,深深的看了那老板娘一眼,才开始向她套话:“老板娘,您这客栈新开没多久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打这儿经过,并未见到这家王记。”
赵杏山这样问,那老板娘才不情不愿的往角落一指,道:“本店确实才开没多久。”
岳书瑶顺着老板娘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在不起眼的角落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开张大吉”四个字,而赵杏山和王镖头听了老板娘的话后,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赵杏山便拿出了一个弯月状的装水水囊,递到老板娘跟前:“我们兄弟几个急着赶路,就不打尖和住店了,烦劳老板娘给我们装点水。”
老板娘见岳书瑶他们几人既不打尖也不住店,马上就拉下了脸,黑着一张脸接过赵杏山的水囊,磨蹭了许久才把水囊装满水拿出来,赵杏山也不嫌她怠慢,往柜台上扔了几文铜钱当做辛苦费,再道了声谢便带着岳书瑶几人离去。
岳书瑶几人出了王记客栈,见那老板娘晃到了内堂,才悄悄的进了另外一家客栈,这一次迎接岳书瑶几人的却是一位动作十分机灵的伙计,不过赵杏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那家客栈后,依旧以装水为由头拒绝了住店和打尖,装了水后立刻就带着岳书瑶他们离去,绕了个弯再悄悄的溜回去同大部队汇合。
回到镖队后,岳书瑶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赵叔叔,为何您都只到客栈里要水,只字不提住宿之事呢?”
赵杏山先对大家伙喊了句:“我们从另外那条路穿过去,先过了这两家客栈再做打算。”
见大家伙听了自己的话重新推上车上路,赵杏山才边走边同岳书瑶解释道:“我们走镖之人,时时刻刻都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要带着镖队撤离,这样才能尽量减少一些危险。”
赵杏山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远远的眺望了那两间客栈一眼,见客栈里的人没有追出来,才接着说道:“我们后进去的那间客栈,我看那招呼我们的伙计手脚利落、呼吸平稳,走起路来更是四平八稳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个长期习武的人,这区区一名伙计便身怀武功,那那间客栈我们当然是住不得了。”
岳书瑶闻言仔细一想,当下便觉得赵杏山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她看过的那些小说或电视剧里的黑店里的伙计,往往都是由武艺高强的贼匪假扮的,目的就是等客人一放松警惕,就在端茶送水间突然出手,出其不意的把客人给拿下。
可见这招呼客人的伙计怀有武功,直接就证明了那间客栈有问题,赵杏山当机立断的带着镖队退走是对的。不过他们最先进去打探的那家王记,招呼他们的是个半老徐娘,难不成那半老徐娘也身怀绝技?
岳书瑶的脑海中里,下意识的记起了《水浒传》里的母夜叉孙二娘,暗忖刚刚半老徐娘,不会一开始就以掂量猪肉的眼光看他们四人吧?故意伸手摸一摸李镖头,是不是想摸看看手感,好推断出李镖头的头做人肉包子好吃不?
岳书瑶越想越远,最后竟然开始把李镖头yy成一只热腾腾的包子,幸好赵杏山洞悉了岳书瑶最初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才把岳书瑶从那不靠谱的yy里拉了回来。
“至于王记里的那位半老徐娘,倒是一点武功都不会。”
“啊?不会武功?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她的客栈里住下呢?”岳书瑶一知道自己猜错了,心里不由更加纳闷,这客栈里的伙计会武功的不能住,不会武功的也不能住,那究竟什么样的店才是能住的?
这时那个呱噪的“人肉包子”,不,是李镖头又凑了过来,殷勤的说道:“我们镖师在保镖途中,有一些规矩和戒律,想必三小姐一点都不知道吧?”
见岳书瑶点了点头表示不知,李镖头得意的卖弄道:“这走镖得遵循一些老前辈留下来的规矩,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风险,这些规矩当中以‘保镖六戒’为重点,几乎每一个镖师出镖时都会遵循‘保镖六戒’”
“究竟是哪六戒,你快说来听听。”
赵杏山见李镖头又抢了自己的风头,当下就赏了他的脑袋一记,把他推到一旁,自个儿接过话茬,慢慢的把保镖六戒说给岳书瑶听。
“这所谓的六戒嘛,一是指戒住新开的店房,因为这新开设的店房,镖师是头一次遇到,摸不透店里众人的用心,也不知道这家店到底是黑是白,镖师一般是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险,所以只要店门上写有‘开张大吉’四个字,镖队就断然不会住那家店。”
岳书瑶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怪不得赵叔叔一看到王记里贴着‘开张大吉’的红纸,就不愿投宿在那儿。”
赵杏山递给岳书瑶一个“正是如此”的眼神,随即接着介绍道:“二是指戒住易主之店,换了老板的店,人心叵测恐会是贼店,所以镖师也不会让镖队住下,这其实和第一戒是一个理儿。”
岳书瑶点了点头,赵杏山继续娓娓说道:“三是戒住有娼妇之店,有些店里的娼妇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镖师和伙计,这男女纠缠间难免会中计丢了镖物,所以有娼妇的店镖师也不会去冒险住宿。”
这第三戒岳书瑶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在现代她可没少见电视剧里上演美人计,这套路岳书瑶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通常坏人会先派个绝色美女去勾引镖师,镖师也许会坐怀不乱,但却多少会因美人分了心,于是潜藏在暗处的坏人就会伺机下手抢走镖物。
岳书瑶这边在脑海里回想着那老掉牙的剧情,赵杏山那边却继续同她介绍起了第四戒来:“四是戒随身携带的兵器离身,镖师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住店休息,自己的兵器都必须带在身上以防突发状况。”
“五是戒忽视疑点,身为镖师必须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能力,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物、事,就要密切注视,并立刻做好随时投入到打斗之中的准备。”
岳书瑶闻言忍不住扫了镖队里的几位镖师一眼,果见他们虽带了徒弟出来历练,但却都不让徒弟帮着扛兵器,而是自个儿把兵器拿在手上,并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一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一路上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岳书瑶把目光收回来后,赵杏山才慢慢的说出最后一戒:“六是戒镖物离人,无论是旱路上的镖车,还是水路上的镖船,亦或是受镖师保护的官员和商人,镖师都不得让他们随意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以免被贼匪钻了空子,伤害了被保人或抢走镖物。”
听完保镖六戒,岳书瑶觉得自己的眼界顿时开阔了许多,脑海里也多了许多同走镖有关的知识,她坚信下一次她再为镖局设计新业务时,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纸上谈兵,她相信今日的所见所闻以后一定会派上用场。
说话间镖队已远远的把那两间可疑的客栈抛在了身后,而天色也慢慢的彻底暗了下来,已有几位伙计拿出火折子点起了火把照明,赵杏山借着火光选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地势,随即吩咐大家伙停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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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九章“三会一不”
镖队停下来歇息,几个镖师无需赵杏山吩咐,便带着自个儿的徒弟开始各自忙开来,三五成群的结伴行事,或忙着找石块搭炉灶,或举着火把去捡些干柴回来,四处不见溪流,于是之前赵杏山在客栈里打的两袋水也派上了用场。
岳书瑶本以为大家伙今儿没能找到客栈投宿,会就地歇息吃些干粮了事,毕竟这镖队里统统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会懂得淘米做饭?
但岳书瑶很快便发现自己想错了,诸位镖师以及伙计有条不紊的分工,让岳书瑶大大的开了眼界,就连女扮男装随岳书瑶一同出行的秋香,自告奋勇要帮搭炉灶的镖师淘米做饭,都被镖师委婉的回绝了,惹得秋香差点以为他们是瞧不起她这个丫鬟的厨艺。
岳书瑶为了安抚秋香,忙着指着不远处让她看,正撅着嘴闷闷不乐的秋香无精打彩的抬起了头,顺着岳书瑶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几个镖师和伙计正光脚坐在石块上,手里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敲打他们的鞋,敲打完似乎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线缝缝补补…
秋香见状顿觉十分好奇,立时忘记生闷气了,拉着岳书瑶问道:“小姐,他们这是在干啥?看样子像在补鞋子?”
岳书瑶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遂拉着秋香找上了正在拭擦兵器的赵杏山,指着正在补鞋的几人问道:“赵叔叔,买几双新鞋或是让家中的小娘子纳上几双新鞋带上,不比路上穿坏了临时敲敲补不强?”
赵杏山拿着宽大的芭蕉叶扫出一块干净的空地,边招呼岳书瑶和秋香坐下,边乐呵呵的解释道:“我们镖师出门在外,都习惯自个儿补自个儿脚上的鞋,别人要帮着补我们还不乐意咧!”
“怪不得奴婢刚刚要帮几位镖师搭把手搭炉灶淘米做饭,他们都笑着回绝了奴婢。”
赵杏山笑着摸了摸秋香的头,安抚道:“秋丫头你莫要怪他们,他们是想亲自做那些事儿,好让带出来的徒弟跟着学点本事,所以才会婉言拒绝了你的相帮。”
秋香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老手带新人,难怪他们宁愿让那几个笨手笨脚的伙计打下手,也不让奴婢这个手脚利落的人帮忙。”
岳书瑶见赵杏山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忙再问了遍:“赵叔叔您还没告诉我,为何大家宁愿补鞋也不愿意带新鞋?”
“这个嘛,其实也是走镖的规矩,我们行内人称作‘三会一不’。”
秋香不解的问道:“三会一不?这又是什么古怪的规矩?”
之前赵杏山讲的那些规矩都让岳书瑶受益匪浅,于是她当下就拉着赵杏山撒娇道:“赵叔叔,几位镖头才刚刚搭起炉灶来,想必没那么快把晚膳弄好,不如趁着这个空闲的功夫您再同我们讲一讲‘三会一不’。”
“对对对,”秋香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道:“奴婢同小姐都是头一次出远门,对这些事儿可是好奇得紧,赵总镖头您就说与我们听吧。”
“既然你们喜欢听,我慢慢说与你们听便是——这走镖可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儿,长路漫漫日夜兼程不说,还得风餐露宿面临各种各样的险境!因此镖师们带徒弟出来走镖时,会慢慢的教给徒弟‘三会一不’这基本技能,虽说是技能但其实也是大家都熟知的行内规矩。”
赵杏山说着指了指正在搭炉灶的几个人,介绍道:“学会搭炉灶,便是三会里的一会,眼下那几位镖师之所以亲力亲为,就是在教徒弟如何搭炉灶、烧饭菜。”
这一点岳书瑶倒是很容易就理解了,这走镖有时候会急着赶路或是没住上安全可靠的客栈,这样的情况镖师多会带着镖队在荒山野岭露宿,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了大家伙不饿肚子,镖师们就不得不学会搭炉灶和淘米做饭,这样自力更生才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赵杏山说着又指向了正在补鞋的几位镖师,道:“这‘三会’中的第二会便是要会修鞋,但凡远行的人,有哪几个不想有双合脚称心的鞋穿在脚上?所以镖师们走镖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定不会穿新鞋,只会穿一双早就穿惯了的旧鞋。”
“这鞋虽比不上镖师们用来同敌人拼斗的兵器,但在漫漫长途中却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赵杏山说着指了指自个儿脚上的鞋:“镖师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行走,没一双合脚的鞋是件很痛苦的事,虽然事先可备上新鞋或是沿途买新鞋,但新鞋不但不一定合脚有时候还会‘割脚’,因此镖师们都得学会修鞋,让从家里穿出来的旧鞋能一路陪着他们走完镖。”
这一点其实也很容易理解——新鞋伤脚,这是很容易明白的道理,岳书瑶在现代每每穿新鞋,也都会在一些经常磨擦的部位贴上块胶布,以免让还没被磨软的新鞋子伤了脚丫子。
所以镖师这些规矩听着新鲜,但倒也很容易理解,于是岳书瑶忙催着赵杏山把那最后一会说出来:“赵叔叔,那最后一会是什么?是不是要会补衣服啊?”
“哈哈哈,”赵杏山被岳书瑶的话逗得大笑,笑完一脸溺爱的说道:“这衣服新旧又不会影响脚程,若是穿破了找件新的换上便是,镖师们无需连这女子才要学的女红都学。”
岳书瑶被赵杏山这样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嘟嚷道:“那最后一会究竟是什么嘛?瑶儿真的想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那个爱凑热闹的李镖师又凑了过来,笑眯眯的回道:“这最后一会是——梳头盘发修胡子!”
“梳头盘发修胡子?!!”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岳书瑶的意料,不过秋香却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点着头说道:“我猜想诸位镖师在家时,大多是由家里的女眷给帮着梳头盘发,可走镖又不能带上女眷,为了不让头发乱糟糟的有失体面,他们自是要学会如何梳头盘发了。”
李镖头“嘻嘻”一笑,道:“倒给你这个小姑娘给蒙对了几分,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儿吧!”
岳书瑶闻言顿觉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的印象中这些镖师风尘仆仆的赶了大半个月路,回来后多少都会有些不甚光鲜,怎么看都不像是路上有精心打理过仪表,于是岳书瑶撇下那献殷勤的李镖头,直接向赵杏山问道:“赵叔叔,这最后一会真的是要会梳头盘发修胡子?”
赵杏山捋着自己那不长不短的胡子,道:“这小子虽呱噪了些,但说的倒也没错。”
岳书瑶跟着嘟嚷了句:“他何止是呱噪,还老爱往我们这儿凑,没人问他自个儿也可以说个不停,简直可以媲美那些三姑六婆了!”
“嘿嘿,”李镖头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辩解道:“小人这不也是热心肠吗?小人见小姐您对走镖的各种规矩十分感兴趣,才会借花献佛的来讨讨您的欢心,难道小人热心肠的给主子解说也错了?”
赵杏山闻言毫不客气的又赏了李镖头一记,骂道:“大家伙儿都忙着干活,就你会偷懒闲逛到这儿来,难道你没活儿干吗?”
李镖头笑嘻嘻的同赵杏山打着马虎眼:“我是负责捡柴的,眼下柴已捡了回来分给大家伙了,难道就不能让我歇息下?这赶了一天的路谁不累啊!”
岳书瑶闻言下意识的嘀咕了句:“说了一天的闲话,咋就不见你嘴酸?”
李镖头耳尖的听到了岳书瑶的抱怨,厚着脸皮讨好道:“只要能把小人知道的规矩都说给小姐听,博得小姐几声笑,那小人哪怕是嘴酸也值得!”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在这儿耍贫!”
赵杏山把李镖头给赶到了一旁,才接上刚刚的话题慢慢的给岳书瑶解释道:“瑶儿你听我细细解说,就不会觉得这‘第三会’奇怪了,这还真是镖师必须学会的一个技能……”
“这镖师走镖有时一走就是数个月,且极有可能一直都处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或突然风沙大作、或突然倾盆大雨,这都是常有的事儿,所以一路下来镖师们难免会风尘仆仆、一副狼狈相,说难听点有时候甚至会蓬头垢面……”
“可这走镖却又不单单是押镖,还得借机同各方势力拉拉关系,于是镖师们途经各个城镇村屯时,免不了要去拜访各个地方的黑白势力。”
岳书瑶听到这儿顿觉豁然开朗,偏着小脑袋猜测道:“可是因我国向来十分注重礼仪,上门拜访一般都会先把自己修整干净、体面再去,所以镖师才需学会自个儿梳头盘发和修胡子?”
赵杏山点了点头,道:“瑶儿你猜得没错,去拜访各方势力时把自己收拾体面了,一来不会让自个儿的身份跌份,二来也可以借此显示出镖局的实力,三来还能表示出对主人的尊重。”
那李镖师从另一个角落冒了出来,插了句:“镖师去拜访各方势力,其实就是想借机同他们交好,好让以后走镖能走得顺利些,若是蓬头垢面的去拜访人家非但会大大失礼,指不定还会让那些势力误以为镖师看不起他们,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李镖师边说边眼尖的瞧见赵杏山伸手要打他,连忙身形灵活的躲开了,临落跑前还很“热心”的丢下了一句:“所以这镖师一定要学会给自己梳头盘发和修胡子,这可是最最重要的一会哟!”
“这小子怎么老爱打岔?!”
赵杏山远远的瞪了李镖头一眼,为了不让他再冒出来抢了自己的话,飞快的说道:“这‘三会’说完就剩下‘一不’了,这‘一不’就是指不洗脸。”
“不洗脸?那不是……”
岳书瑶赶紧把“很脏”二字给咽了下去,换了句话:“为何不洗脸?是不是对洗脸有什么讲究?”
“讲究倒是没有,只是在走镖过程中,‘洗脸’和‘到家’是同义语,用镖师的行话说——该洗脸了,也就是该到家了。”
赵杏山见岳书瑶和秋香满脸不解,目光还下意识的在几位镖师的脸上徘徊,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个‘不洗脸’的意思倒不是真的不洗脸,而是少洗,或是只用汗巾子打湿擦一擦脸,毕竟走镖途中脸洗多了反而对脸皮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