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福气安康作者:未知
福气安康第48部分阅读
福气安康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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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知道他是真心关心她,便含笑道:“我代小清多谢明公子的关心。公子脸色不太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与小清一起来拜谢公子。”
这段时间,张二花从张嬷嬷口中隐约听得一些关于明公子的事情,好像是明公子与明老爷起了一些争执,而明公子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明记陶瓷店了,应该是在家里养伤,而不是像小六说得什么得了伤寒之类的借口。但是张嬷嬷说出来的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具体内情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张二花不是个特别八卦的人,至于别人家里的内部事情,她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去管。明家在扬州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名门世家,几代人下来,挣下这么庞大的家业,人口众多,私底下为了利益争来斗去也在所难免,所以,张二花猜想,明公子生性纯厚,会不会因了这样的性子被人陷害了。
好久没有见到明公子了,如今见到他容颜清减,脸色苍白,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心下倒也生出几分怜惜。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张二花也渐渐明白明公子的心思,知他另有所系,于是对于这份感情便不再做他想。但是,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张二花也不由觉得有些伤感,说出让他早些回去休息也是出自于真心。
“那好吧,我先告辞了。你多劝劝苏姑娘,天下哪有过不去的坎呢?凡事要想开点,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明公子不知不觉中开始唠叨起来。想到林氏的不幸,又想到林志海的背叛,再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无缘无故要承受这些本不应她来承受的打击,他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张姑娘多多开解一下小清姑娘,凡事要往好的一方想,令人不快的事情总会过去的至少我,我们这些朋友不还都在身边吗?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到办到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把事情给办好……”
小六惊奇地望着自家公子,自家公子何时对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何况公子的性格一向正派,说一不二,他这样说了,明显就是把苏文清的事情当成是自己的事情了,这会不会也算是一个表白呢?
张二花怎么听不出明公子话里的意思?她心下暗暗叹息,小清虽然连连遭受打击重创,人生正处于徘徊的低谷,但是有这么多人关心着她,特别是能遇见明公子这么情深意重的人,也算是在这场劫难中的一些安慰了。
虽然现在有些话说出来为时过早,但是,张二花真的希望苏文清能够忘了那个不值得惦记的人,忘记那些曾经的阴霭,让人生重头来过,全心全意地接受明公子。她想,像明公子那样的人,也算是世间少有的吧,那样的人,能给任何女子所要的,一生一世的安定。
送走了明公子,张二花又回转到蘑菇园,从门口看去,苏文清仍在案桌前不知记录着什么,那副专注忘我的神情,让张二花心中产生一丝不安。她认识的苏文清,永远把悲伤埋在心里,强撑起笑脸不让身边的人担心她。可是,这样的强颜欢笑又能维持多久呢?有时候,张二花真的希望苏文清能像其他女子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心中的悲伤烦闷与忧愁一古脑哭出来。那样的话,她才不会觉得这么担心。可是,能哭出来的,就不是苏文清了。
张二花深深叹口气,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矛盾。天边阴沉沉的,半空中传来了几声轰隆的雷声,看来,快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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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清直起腰来,活络了一下筋骨。俯在案前太久的缘故,骨头有些僵硬。
这时,她才发现窗户紧闭着。她隐约记得,下午的时候,不知是谁跟她说了一句,今天晚上要下雨。她随口应了,如今居然想不起是谁了。
开了窗,她把目光投向屋内左侧的小型蘑菇地。这个关于“四头菇”的研发试验,一连试验了好几个月,进行了数百次的培育,种植,但结果却总是让人失望。自京城回来之后,苏文清便与范老爷商议,换了另一个方法来培育,看看能不能突破这个瓶颈。
这个方法,就是将常用的培植顺序打乱,重塑一种全新的培植方法。这个法子苏文清与范老爷子探讨了好几次,觉得理论上可行,就不知道实践起来会如何。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在营养液的作用下,按理应该会有一些反应的。但之前半个时辰苏文清察看了一下土壤,却连一丁点的蘑菇的脑袋也没露出来。
苏文清二转身到窗台边把窗子都打开,这夏天的雨,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雷声大得吓人,真正下到地上的却是那么一阵子的雨水。天气仍然闷热,热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转头看了一下笔录,今天还要洒一次水。
水井就在工作室旁边,走几步路就到。就着淡淡的月光,苏文清从井边提了两只木桶,打了两桶水上来。
她就着打上来的水洗了一下脸。水很清,也很凉,现在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这冰凉的井水正好可以解解炎热。
洗了脸,倦怠去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苏文清提了两桶满满的水,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蘑菇地,神思却有些恍惚。
她记得好像有这么一个场景,在很久远以前,在桃花村的山坡上,在那间五岁的她发现并改造成蘑菇屋的猎户小屋里,一个体质柔弱的小男孩自告奋勇地拿过她手中的木桶,到屋外不远处的小溪边提水回来浇灌蘑菇。那小男孩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粗活,提了水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衣衫也被溅出的水弄湿了一片,精神却可嘉,来来回回地奔走,直至把水缸盛满。也许就是那个认真执着的样子感动了她吧,令她就那般认定了他,可是如今呢,那个属于她的小男孩再也找不回来了。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一时把控不住身体的平衡,往前跌去。水桶掀翻在地,桶里的水全洒了出来,而额头却磕上了木桶的边缘。
苏文清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额头处火辣辣地疼,手掌处与地面摩擦的地方,已经被蹭掉一层皮,有血珠渗了出来。连日来的不眠不休,食不甘味,已经使她的精力极度透支,一阵阵的晕眩袭来。
她呆了半晌,挣扎着站了起来,把木桶扶了起来。幸好,只是洒了一桶水,还有一桶只是洒出一点点。她咬咬牙,提了水回到了蘑菇工作室里。
苏文清呆呆地望着装着大半桶水的木桶,昔日熟悉的场面再现,记忆无处埋葬,身心俱创,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
苏文清压抑地哭着,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蘑菇地里。在外人面前装出的坚强在这里倾刻瓦解,心中的苦涩无以言表,想不到爱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终究是一场虚无。
她在为自己哭,为这段如水的姻缘,为这段不能善终的爱情而哭。
八年的时光,一起走过的日子仍历历在目,八年前桃花村遭劫,哥哥苏辰宇的死换来了他的生,她已经把他当作最亲的亲人;小莲子庄后山的那次他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她的举动,更令她认定了他,他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份,无法分离。如今,却要让她把这个人,把所有过往的记忆全部剥离出去,这怎不令她痛彻心肺?
若早知是这样一个结果,那天在小莲子庄的山崖边上,为什么要奋不顾身来相救呢?如果不那样的话,也不会令她误会那么深,正因为期望太高,才会跌得越重;爱得越深,才会痛得越真。
真心的付出,怎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她供他上学,送他赴京赶考,不期望他能有多荣耀,只要能真心实意对她就好,也不枉她八年来对他的殷切期待。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苏文清是被附近一声响亮的公鸡鸣叫声惊醒的。
她从案桌上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昨天夜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居然哭着哭着睡着了。她抬头看向窗外,窗外,天还没有大亮,薄雾如织,天边层厚重,灰蒙蒙一片。
她再把目光调了回来,投到蘑菇地里,却在下一秒瞬时瞪大了眼睛。()
第一百二十六章回归意味着重生
屋子一侧的蘑菇地里,一个一个紧挨着的小脑袋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挤在那一片面积不大的土壤之中。
苏文清惊喜地奔了过来,俯下身子,细细地察看起来。她小心冀冀地拨开草丛,赫然看到在一个个伞柄上,齐齐长出了四个蘑菇头。
苏文清睁大了眼睛,心中惊喜非常。
这是讫今为止,在这个时空里,品种最上等的“四头蘑菇”的试验成功。这种蘑菇菇伞肥厚,香味浓郁,一直都是“单柄单朵”,就连“双头菇”也不能研制出来。之前范老爷子的试验,主要是针对一些普通品种的蘑菇,价格低廉,适合于普通家庭。而制作干蘑菇礼盒,绝对是要品种最上乘的蘑菇来晒制的,获利也最丰厚。
苏文清掩饰不住心中的激荡,瞬时湿了眼眶。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吗?在她最低落,最无助,对人生迷茫徘徊,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重塑人生的希望。使她明白,在这个世间上,即使没有了所有依靠,她还可以靠自己,东山再起,让人生重新来过。
苏文清俯下身去,轻轻用手抚摸着那些久违的蘑菇脑袋,那种柔软舒适的感觉,像在抚摸一匹柔滑的丝缎。
她贪婪地抚摸着这些小脑袋,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坠落下来。这一次,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喜悦的泪水。
她发誓,这一次,将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让悲伤荼毒她的人生,不会再让自己处于这么徘徊无助的地步。从今往后,她要好好地善待自己,把控人生,再也不让任何人左右她的人生,也不会,不会再次轻易地付出感情。
她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怀着一颗孤单的心,在现实的蕀荆中艰难前行。没有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没有温暖的港湾可以停靠,没有人能给予她完美的人生,没有人能让她完美谢幕。那么,她唯有以自己纤弱的双手,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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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花照例很早就来到了蘑菇园,一打开工作室的人,她的心便瞬地沉了下去。工作室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这段时间天天看到的人影,如今突然消失不见。
张二花的心中涌上一丝不安。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苏文清真的睡觉去了。不过,她还是飞快地跑到了前院去看看。
由于“仁和堂”交给李惠娘打理,有时会忙不过来,苏氏便重新回到了仁和堂。春夏之交季节,疾病盛行,生病的人也多,忙不过来的时候,苏氏三天两头便住在仁和堂里,叮嘱张二花和做浆洗的大婶子好好照顾苏文清。幸好有护卫庭院的家丁,还有做浆洗的大婶子也住了下来,所以,即使把苏文清一个人放在家里,苏氏还是比较放心的。
苏氏的房门紧闭,显示她昨晚并没有回来。而苏文清的房门,张二花连敲了几下,房里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文清不在房里是肯定的了,苏文清平日睡眠很浅,不可能这么大的敲门声听不到。张二花想了想,再次回到后园的蘑菇工作室。
“这大清早的,小清能到哪里去呢?”张二花喃喃道,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几分。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在案几上的镇纸石压着一张字条。
张二花马上奔过去,拿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的确是苏文清的字迹,说是要到后山走走,让其人不要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
张二花心里“格登”一下,心想:“看小清这些天的状态,精神明显不稳定,去后山干什么,会不会想不开……”
这样一想,张二花的心里更是惶急,抬脚就往外冲去,正好与外面正朝院子里走的一个看园的家丁撞了个满怀。
这个家丁叫做吴小五,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曾经跟长风镖局的镖师学过武,走过几年镖,后来他娘嫌走镖风险太大,而吴小五又是家中的独子,上段时间正好赶上苏氏蘑菇园招聘看护园子的家丁,报酬丰厚,于是,他娘便让他上苏文清这边来了。
“张姑娘,你这么急着赶去投胎啊?”吴小五笑嘻嘻道。
“看到小清没有?”张二花抓住吴小五,着急地问道。
“你说苏姑娘吗?今天天还未大亮她就出去了,说屋子里怪闷的,出去散散心……哎,张姑娘,”吴小五朝着转身就跑的张二花的背影大喊,“难道苏姑娘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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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清静静地伫立在山顶上,山风清幽,吹起覆在她饱满莹润的额头上的碎发,她抬起目光望着天边,带着十二分虔诚与期盼。
昨天虽然下过雨,但初夏的雨水总是不会持续得太长,一转眼又放晴了。天边拉起一条狭长的洁白如雪的云层带,红彤彤的朝阳如一个大圆盘从云层中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万物生灵。
苏文清仰着头,唇边噙了笑意,整张脸柔和安详。她大睁着眼睛,全神贯注,那张大圆盘就在眼前,在眼前不到十米的距离,仿佛触手可及,美丽得令人眩目。
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大圆盘终于跳出云层,只一瞬间,就迸射出千道万道金光,绚烂,夺目。
苏文清怔怔地望着,眼眶瞬时湿润了。这是讫今为止她所见到的最美丽的日出,美丽,娴静,胸怀博大浩瀚。
她把目光朝山下望去,山下是一副浓缩的人间景象图,小小的树,小小的房舍,小小的池塘,还有小小的阁楼亭台,一切的一切,在大自然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而微不足道。
苏文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觉得原本郁闷的心胸豁然开朗起来。她只不过是大千世界里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而已,而她的烦恼忧愁,在别人看来其实并不算得什么。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有不一样的坎,跨过去了,便是海宽天空。
她要活得更好,至少比那个曾经背叛她的人活得更好,更幸福。她要仰起高傲的头颅,冷冷地望着那个负心的人,让他无所遁形,让他因为背信弃义,因为背叛了这段感情而后悔终生。
“小清”张二花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便看到苏文清沐浴于万道金光之中,整个人镀上一层金黄|色。她迎风而立,仰着头,脸上带着微笑,山风吹起她的衣袂,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小清”张二花看得有些呆。阳光下聪慧灵秀的女子,淡紫色的衣裙在风中飞扬,宛如一只翩跶的蝴蝶,绚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二花姐,你来了?”苏文清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张二花熟悉的笑意。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张二花第一次看到苏文清露出久违的笑容。这样淡然,恬静的笑容她一度曾经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文清,心情竟有些激动,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小清,是你吗?”
“二花姐,我回来了。”苏文清轻声道,是对张二花说的,也仿佛是对自己说的。
是的,苏文清回来了,以前的苏文清已经死去,现在是重生后的苏文清,心中再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走吧,二花姐,我们回家。”苏文清轻盈地走了过来,挽起了兀自发愣的张二花的手,慢慢地走下山去。
最上等的“四头蘑菇”的试验成功,无疑是苏氏蘑菇园里最令人振奋的事情,蘑菇园举园沸腾了,范老爷子整天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说自己老了,看来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代胜过一代了;小桃小莲兴奋得直嚷着要到西湖湖畔的美食城大肆庆祝一番;张嬷嬷李五娘做事更加卖力了,新品种的研制成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们荷包又开始鼓涨起来。扬州城城里城外加入了蘑菇协会的种植户,纷纷前来取经,就连北地的一些蘑菇种植大户也不远千里赶过来,一睹这样神奇的事情。
苏文清在喧闹的人群中静静的微笑,如一朵静静盛开的牡丹。在张二花与苏氏等人眼中看来,苏文清确实是好起来了,往日的笑容又回归到脸上,言行举止与往常无异,精明干练写在脸上,神采奕奕写在眼中,双眸顾盼生姿,妩媚暗生,是人们一贯看到的苏文清的样子。
可是有谁知道苏文清心中的忧伤呢?雁渡寒潭,指间流沙,生活越发的美满,如一轮皓月,远远的美丽的身上却是别人不曾看见的伤痕。
苏文清最终还是接受了大家的提议,在美食城里办了几桌酒席,顺便也宴请了扬州城里蘑菇协会的各个种植户,并约定忙过一段时间之后,会举办蘑菇培训班,传授经验,共同发展。
西湖湖畔的美食城,有几处的汉白玉围栏延伸到了湖里,再连接上一个小小的凉亭,是白天晚上观赏湖景,轻酌浅饮的绝佳去处。
此刻,在最边上的一个湖中小亭子里,一个脸上覆了黄金面具、身形挺拔的男子正在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亭子里的石桌边上,放着一把玄铁宝剑,四周帐幔轻垂下来,遮挡住部分阳光。湖风轻柔,吹拂着帐幔四下飘荡,更显出小亭子的寂廖,与附近喧闹的美食城形成强烈的反差。()
第一百二十七章能弥补的话就尽量去弥补
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连一筷子也没夹过,反而那些上好的花雕,空了一瓶又一瓶。
整整三个时辰,李福站得脚发软。毕竟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大当家身边的红人,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这样鞠躬哈腰地站着,真是一件累人的活。
不过,即使再累,他也不敢要求坐下,平日里大当家总会让他坐下来的,但是今天大当家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只顾着自己喝闷酒,都把他给忘了。
他偷偷拿眼睛望了一下大当家,暗自揣测大当家今天的心情。大当家今天的心情好像很郁闷,一大早就来到这西湖中小亭子里,一边喝酒一边长吁短叹的。不过,准确地说,不止今天,似乎自从大当家从京城转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他想到了前几天探听到的消息。对于上段时间大当家让他送去北地商家的密信,以及账簿上,大当家先后分两次,亲自提走的几万两银子,都让他心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