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维亚点头,朝伊伊做了个“请”的手势。
纵使再不愿意,伊伊也只能配合地跟上他。
直到塞维亚再一次立在案边,那逻因又重新开了口:“今日找您,是为了谈个合作。”
戴子韩闻言端坐,“洗耳恭听。”语毕,又翘了个二郎腿。
塞维亚不动声色地跪在那逻因身侧,默不作声地掰开他的拳头,而后一手捉了一手,交叠地搁在那逻因腿上。
二人的小动作被戴子韩尽收眼底,他恍然大悟地挪远了一截:“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二位是杀完人还要亲个嘴儿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全球直播那阵子,我还在念书。课间白板上正玩着扫雷呢,‘欻’一下就切屏了,一个血骨淋当的人跪在地上,吐着血泡念忏悔词。忏悔词嘛,跟检讨差不多,学生都不感兴趣。我们就好奇你俩在说些啥。所以,每次切屏的时候,我们几个耍得好的都往瞳少卿班上跑,让他做同传,要求声情并茂、表达到位……”
戴子韩还要接着说,却被那逻因打断:“我知道,你在调查瞳少卿背后的真相。”
“等完成了合作,我会让他回到你的生活里。”那逻因的眼神似在询问:“现在,你有兴趣听听你的任务了吗?”
戴子韩终于敛去了所有的笑意,规矩地席坐在桌子对面:“那就不跟您兜圈子了。您有话也便直说吧。”
“我见苍生疾苦,本想救万民于水火,将斛律教派运用至今。未曾想,上行下效的过程中出了差错,某些极端分子借用教派之便,行利己害人之事,传播古密宗之糟粕。每有恶行发生,我都心痛不已……”那逻因神色恳切,言语中尽是悲悯。
“您不必再铺垫,我对您并没有偏见。”戴子韩微笑道。
“我逐渐意识到,这个教派已经从内里腐朽,不能延续下去了。因此,我愿意以我之身陨换信众之解脱,彻底摧毁斛律教派。”那逻因叙说着自裁计划,平静得仿佛一个事外人。塞维亚只是看着他脸侧,沉默地出神。
“先生以身入局,真乃大义也。”戴子韩递出一个崇敬的眼神,配合道:“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那逻因偏头看了一眼身边人,继而道:“你要做的是,在我死后,铲除教派余孽。”
“先生看起来很是信任我啊。”戴子韩沉思片刻,开口道:“不过——为什么选中了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逻因笑道:“凭你能拿走颐姬的刀,并且杀死了她。”
戴子韩并不否认:“是你安排我杀的她。”
“聪明。”不知何时,塞维亚撤了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对方唇间。那逻因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活祭废除已久,拿你作祭是假,完成‘换位仪式’是真。”掌声象征性地响了两下,那逻因又抛出个筹码:“‘清扫’完成后,下一任悉兰总统想必就是您了。同意合作,颐姬的刀你留着,等我死后,把耶律盯好,如果他做了任何错事,你就用这把刀裁了他;拒绝合作,审判会跟你走一趟,回收这把‘裁决之刃’。”
“您每句话都在为我铺路,我岂有不合作的道理?”戴子韩似乎还有话要说,却一时陷入了踌躇。
那逻因看出了他的犹疑,温和道:“但说无妨。”
“《论语》有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戴子韩娓娓道来:“您这是怕死后要过十八泥犁,所以弥留之际还要做些好事?”
那逻因笑道:“等我下去了,我还要多修两重,让塞维亚多遭两层罪。”他眼睛都没挪一下,伸手就推正了塞维亚的脸。“也不是全无所图——想必你应该调查过我儿八夙了。他和耶律,兄弟间闹了些矛盾,被软禁在了令鹘大牢里。他性子软,哪里斗得过他弟弟?他死了媳妇,又带个没断奶的孩子,等我死后,他就真是孤苦伶仃一人了……”
“我会好好关照他的。”戴子韩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清扫教派的名头,我分他一半——不,我四他六。”
那逻因此时只剩欣赏:“我便知道,你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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