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腰间的匕首,梁婠十分配合地点头微笑。
梁婠身体一僵,有人拨开人群,从后方慢慢走上前,挺拔的身姿带着些许风尘与疲惫。
梁婠默了默:“信。”
官兵的目光立刻扫视过来。
高潜沉下声:“你到底有何要求,只要放了皇后,孤都可以答应你。”
一名士兵接过仔细检视后,又交予另一人查看。
剑锋紧挨皮肤,梁婠不敢摇头,只大声回道:“你放心,我没事。”
梁婠故意踮着脚尖,吃痛呻吟一声。
果然,危月一直都在提防她。
梁婠一回头,就看到他眼底得逞的笑意。
他面上平静道:“各位大人,内子腿上有疾,行动不便,因而需要我这般扶着,失礼了。”
“皇后娘娘不是要随我去见主子吗?”
危月睨他一眼:“再废话,我就将你打昏!”
梁婠身子悬空,低呼一声,瞪着眼睛捂起嘴。
危月携着她对士兵又鞠一躬,致谢后扶着她慢慢朝村口走。
他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一身甲胄:“前线战事紧张,您如此抛下不管已是……这时怎可再以身犯险?”
危月犀利的目光望过来,眼神警告,匕首几乎要刺进肉里。
用字才说了一半,却听身后有人大喊。
紧跟上来的小伍已带着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又道:“我夫妇原是去涟州探亲的,昨晚路过村子借宿一夜,不想方才遇到土匪袭村,幸而我会些拳脚功夫,险险带着内子逃出来,还请各位大人放行。”
“拿孤换她,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婠刚要开口,腰间有什么尖锐抵住了她。
“阿婠!真的是你!”
王庭樾抱拳劝道:“陛下,裴将军说得是,您不可冒险,臣愿意替换娘娘。”
高潜瞳孔一缩,眸光极其阴冷:“你若再敢对皇后无礼,孤必将你碎尸万段。”
梁婠刚要迈出一步,长剑已抵在脖颈处,耳边是冷飕飕的声音。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提着剑,弯腰对官兵鞠躬行礼,看起来体贴又谦和。
路引没什么问题,可士兵拿在手里摩挲着,迟迟不交还。
他是死士,本就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
他不该在涂阳吗?
梁婠垂了垂眼,指尖微凉。
“拦住他们!”
危月眸光一冷。
梁婠再看过去,一身戎装的男子驾着马追上来。
幸而她没有贸然对他出手,不然……
危月毫不在意,斜撩梁婠一眼:“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不止亲了你,还差点……”
危月将梁婠往身前拢了拢,眼睛直视前方,略略低头,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妖女,那位将军对你很不一般啊,你们皇帝知道吗?”
匆匆一瞥,竟是她丢的那支匕首,此刻正握在揽住她腰的那只手上。
“只要你不伤害她,我就放你离开。”
梁婠心口隐隐不适,沉吟一下,抬眸对高潜道:“陛下,勿要冲动行事,妾没事,他若真要杀妾,在晋邺就可动手,何必不远千里,将妾带到这儿来?”
“战事要紧、圣体要紧……望陛下三思。”
不等高潜说话,又道:“请陛下为我们准备一匹良驹,放我们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