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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信离开的那天,阮溪将他揽到床上。
“凤卿,我们要离开云州。”
“凤卿,你不要多想。”
“凤卿,你想去哪里?”
他终于回了一句:“江州。”
凤卿想去江州只有一个原因。丰扬曾说,江州有一家典当行,背后靠着逐北阁这棵大树。
逐北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州一家典当行里,凤卿紧张的站在柜前等。
他看一发福男人出来,立刻向前走了几步,“掌柜,钱够吗?”
凤卿见男人摇头,咬着下唇把怀里揣着的红色钱袋拿出来。那里面都是分量足成色好的大块银子。他全部倒在柜台上,问道:“那我再加上这些呢?”
掌柜把先前凤卿给的银票和银子放在一起,叹了口气,“公子,证身牌很难搞啊!”
他把所有的钱往凤卿面前一推,压低声音,“里面那位说了,至少再多十倍才能办出来一个。”
凤卿看了眼摆在柜上的银子,轻声道:“那我求两件简单的事。”
从典当行出来,凤卿回到阮溪给他置办的私宅。宅院里有一片竹林,凤卿坐在亭子里无精打采。
他终究是妄想了。
钱不够,拿不到新的证身牌。他无论去哪里都会被查住,根本逃不出去。
“公子,该吃午饭了。”一位小厮跑来喊他。
府里有一位管家和两位小厮,他们相处的不错。
“小邻,阮公子带其他人来过这府里吗?”凤卿放下筷子问道。
小邻摆摆手,“凤公子,这院子是我们少爷新买的。”
凤卿用手撑着脸,有些落寞,“难不成少爷在别处养了人?”
“凤公子,您多想啦!我们少爷品行端正,做不出那种事。”
“我住进来近四个月,只见了阮公子两面。难不成我是他养在外面的人?”
小邻支支吾吾开口:“凤公子和少爷两情相悦,就......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第二日下午,凤卿正躺在床上休息,被管家拍门喊醒。
“凤公子,少爷让我带您去一个更大的宅院里住。”
“阮公子好大方啊。”凤卿开门出去,看管家忙前忙后收拾东西。
“凤公子,还有落下的吗?”
凤卿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没了。”
他们连夜出发,凤卿坐在马车里,看江州城离他越来越远。
马跑得很快,不知为何又着急忙慌只走坑坑洼洼的小路,凤卿扶住车壁堪堪稳住身子。
凤卿在马车里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三个人,他不问为什么突然离开,只幽幽开口道:“走夜路,危险的很啊。”
小邻胆子小,哆嗦一下,“凤......凤公子,您别吓小的。”
“吁~”轿夫忽然勒住马,前面竟是挡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戴着白色面具,在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用人命开路。”黑衣人沙哑着嗓子,抬起剑指向马车。
凤卿神色平静,他想到之前和鸨母的谈话。
他说,“母亲,世人都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鸨母抢过话,说:“所以啊,你那两成的好运气就是留着遇见阮公子。”
不对啊,她说错了。
那两成好运气,其一是让他被裴奶奶收留和裴怀信一起长大,另一成则是让他可以决定自己的命是死是活。
“看吧,走夜路很危险。”
凤卿绕过对面害怕的抱成一团的三人,伸出素手掀开轿帘,弯腰下了马车。
他对着悄悄探出头的管家说:“不要把我带回阮家,我想被葬在青云寺。”
宝剑闪着寒光离凤卿越来越近,青云寺,是孟檀和裴怀信重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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