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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白泽便就带着大量的五颜六色、十分鲜艳的瓜果回来了。
清心寡欲的彩云自然是兴致缺缺,似乎无论如何都要同彩云一同分享。
白泽便就化为人形,坐在石床上,抱着白龙彩云的大脑袋,把美味的瓜果塞到她的嘴巴里面。
彩云失笑,“你看你抱着本宫的龙头,你也不觉得别扭。”
“我们同为龙族,这有什么别扭的。”
“我们生活在天庭的神仙,哪儿像你们这些逍遥散仙,我们轻易是不幻化真身的,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幻化真身,那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对对对,像我们这些居住在山林里面的散仙都土气的很,哪里像能跟你们这些生活讲究的仙官相比啊。”
“你别酸溜溜的说话,以后你要是跟本宫一起生活的话,也是要讲究的,要是不注意行为举止,有损皇家颜面,可是要受惩罚的,到时候本宫可帮不了你。”
听到彩云说出这番话,白泽一愣,猛地抱住彩云的龙头,“只要能永远跟姐姐在一起,白泽就算是永远受礼乐束缚,也在所不惜。”
彩云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也没有挣脱,闷闷的答道,“天庭规矩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别说的这么苦大仇深……咱两都已经这样了,以后也只能在一起了,我们龙族生生世世只有一个配偶,你自己身为龙族,又不是不知道。”
白泽有些羞赧的点点头。
“明日便是三月初三,母后和父皇一起,要在昆仑山举办蟠桃盛宴,你要不要与本宫一道前往?”
“那是自然,我也想去见识见识,除了姐姐以外,我都没有和其他神仙接触过。”
彩云想想确实有道理,“不过本宫已经答应了北屿王与他一道前往,不能毁约,所以你偷偷跟着本宫一起去吧,等本宫与他说明白了,不能与他成婚,我们再一起去拜见父皇,你看如何?”
白泽有些吃味,“要是早些认识姐姐就好了,姐姐就不会与其他男人有婚约了。”
彩云无奈扶额,“你也刚成年没几天,要是早些认识本宫,本宫可是不会对龙族的幼崽感兴趣的,本宫又不是心理变态。”
白泽被她逗乐了,哈哈笑起来,然后化为一条小白蛇,一动不动的缠在了彩云的手腕,身上的白鳞在彩云的手腕上闪烁着光泽,宛如一只通透无暇的白玉手环。
明日就是三月三,按照规律,包括彩云在内的七位仙女需要和玉帝王母一起提前准备一下,在昆仑虚迎接一众上仙。
白泽跟随者彩云一道去了天庭,彩云和姐妹相聚,随后几人一起又和父皇母后以及掌管礼乐的仙官商量了蟠桃盛宴的诸多事宜,随后一起洗了澡,两人一起洗的干干净净的,夜深了才回到寝殿里面去睡觉。
“明天宴会开始,有很多的繁文缛节,今天我们好好睡觉,别的最好什么都别做,老实一点,知道了没?”
彩云点了点白泽的鼻尖,白泽顺从的点点头,陷在彩云的柔软的床铺里面,身上盖着时间最柔软舒适的锦缎,脑袋下面枕着像是棉花一般的枕头。
“我一直以为我的石床已经很舒服了,没想到姐姐的床比我的床要舒服一百倍。”
说着说着,他已经开始打哈欠,彩云看着他觉得好笑。
“好姐姐,来我怀里,我抱着姐姐睡。”
白泽懵懵懂懂之间,伸出手臂,轻声温柔的说话,就像是夜晚轻拂在脸孔上的轻柔的风。
彩云拢了拢头发,抬起头,轻轻枕在了白泽的手臂上,白泽收紧手臂,把彩云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你抱得太紧了,本宫没办法呼吸了。”
“我要把姐姐塞到我的心里。”
白泽轻声地笑,闭着眼睛,低头亲吻彩云的头顶。
“你们这些男人,刚得到的时候,对我们女人这么好,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彩云缩在白泽的怀抱里面,白泽常年生活在东海仙境,身上沾染的,都是仙境冷冽的松香。
彩云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就像是仙境本身一般。
“我又不是男人。”
“你不是男人,那你难道是女人不成?”
“我是一条龙,世间凡人男子,怎么能和我们龙族的雄性相提并论呢?”
“看不出你倒是挺骄傲的嘛。”
“我的女人是公主殿下,我是世界上最骄傲的男人……”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睡着了,一直搂抱在一起,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昆仑山是万山之祖,上面长满了玉树、碧树、文玉树等各种神树,更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蟠桃树。
每年三月初三的时候,便是这蟠桃成熟的时候,王母娘娘杨婉妗便会在昆仑山的瑶池宴请群仙,一起喝美酒、品佳肴,最重要的就是还要品尝蟠桃。
北屿王是和公主殿下一同到达的,一走进瑶池,便就引起了所有上仙的注目。
天庭
', ' ')('多少年才能产生一对眷属,更何况是这种俊男美女的组合,更是引人瞩目。
嫦娥们穿着美轮美奂的裙子,在瑶池中央的空地里翩翩起舞,天庭的乐队正在用铜器演奏着仙乐,四周弥漫着天庭特有的白色的雾气。
彩云的哥哥,天庭的大太子鸦隐转身见到彩云来了,赶忙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北屿王。”
“太子殿下。”
鸦隐与景云互相打了招呼,才转过头与彩云交谈。
“见到你二哥了嘛?”
鸦隐着急的看向四周,雾气迷蒙,一众仙人在这雾气中忽隐忽现,言笑晏晏,嫦娥们翩翩飞舞的绸带和仙乐一起飘荡,动人心弦,但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忧虑的神情。
“二哥?我昨天晚上还看见他的,在帮着我们姐妹七个人做准备工作。怎么,今日又找不到他了?”
鸦隐皱着眉头,“南浔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要是一会儿蟠桃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回来的话,父皇母后一定会很生气的。”
“那我们分开头,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嗯,好的,七妹,若是找不着南浔,我们一会儿合计一下,帮他找个开脱的理由,以免他被父皇母后责罚。”
“嗯。”
彩云与站在那里欣赏嫦娥们跳舞的景云打了声招呼,便就和鸦隐分头开始寻找南浔。
景云还是好早之前和自己父亲景诏一起参加过一次蟠桃盛宴。
所以,这也是他自己第一次以北屿王的身份独立参加,他被仙界认定为成熟的男仙也没有多长时间,之前大家总是把他当作景诏的小儿子看待。
瑶池里面十分漂亮,更有一些其他地方看不到的奇异的树木。
纵然是向来恬淡的景云也忍不住到处看看,直到他走到了瑶池的东北侧,在飘荡的雾气之中见到了身着一身黑色蟒袍,站在卯日星君及其小徒对面的仙游,还有一众站在一侧围观两人舌战的一众上仙。
其中就不伐月老这个天庭里面以凑热闹和爱写匪夷所思的爱情故事而闻名的老头。
见仙游站在众人中央,景云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直到他站在了仙游的身侧。
卯日星君是出了名的和平爱好者,现在居住在一座不知名的仙山的一个山洞里,一般情况下,谁都找不到他在哪里,只有他找别人。
虽然是个仙官,但是日常情况下是没有什么任务给他做的,因为他掌管的是时间,确保太阳在每日照常升起,准时落下。
这个可以说是世间最简单的工作了,除了几万年前突然多出了九个太阳,瞬间把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他热昏过去之外,后羿拿起弓箭把多出来的太阳全部射下来,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对了,还有夸父逐日的时候,让他着实但心里一把,后来发现夸父只不过是太无聊了,逐日纯属个人爱好,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现任冥王仙游的所作所为了,便开始长达接近十万年的与仙游的作对过程。
当然,这些上仙之间的作对肯定不是打打杀杀,仅限于每年蟠桃盛宴的时候与仙游斗嘴,以及抓住所有机会在天帝面前告状。
上一次蟠桃盛宴,天帝因为仙游治理冥界有功,并且赏赐了一条蟒袍给仙游,差点把卯日星君当场气的昏过去。
“陛下。”
在缥缈的雾气中看到仙游,因为仙游是冥界的王,官阶自然是高于自己,卯日星君自然是首先要礼貌的给仙游行礼。
“星君有礼了。”
仙游浅笑着点点头,而卯日星君觉得仙游则是笑里藏刀。
其他已经欣赏二位斗争无数个年头的无聊上仙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好事,就像是闻到花香的蜜蜂一样,迅速围观起来。
“陛下,下官听闻,前些日子,陛下趁着北屿王历劫回来昏迷的时候,拔掉了北屿所有囚犯的舌头。”
卯日星君说的牙咬切齿,似乎仙游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恶行,围观的上仙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是对着仙游指指点点。
每年都是这么一出,仙游早就烦腻了,同样的事这些上仙反复讨论十几万年,竟然都不觉得无聊的!
“那是自然。”
仙游面无表情,她懒得理会卯日星君,百无聊赖的抬起头,看见景云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
“陛下似乎对这种不人道的行为一点悔意都没有,陛下,众所周知,我们天庭向来施仁政,陛下此番行为,与我们天庭向来的施政理念相违,陛下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吗?!”
卯日星君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头上的发冠都被气歪了,瘦弱的身子板狠狠的抖了抖。
仙游差点失笑,笑出声来。
如果自己真的笑起来,卯日星君可能会跟她拼命。
于是她压制住想要抽搐的嘴角,轻咳一声,宝相庄严。
“众所周知,冥府衙门收入的
', ' ')('囚犯,那都是在阳间犯下重罪的恶鬼,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若干条人命。”
仙游瞥了卯日星君一眼,“莫非星君对这些在阳间罪大恶极的恶鬼,心存怜悯?枉顾因果报应。觉得他们如此可怜,甚至不该受这区区拔舌之苦?”
卯日星君一时语塞,转眼看见了现在仙游边上的景云,话锋一转。
“本星君的意思是,北屿现在是北屿王管辖,北屿王虽然听命于陛下,但是陛下擅作主张,没有过问下属的心意,便就给所有犯人拔舌,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仙游轻飘飘看了景云一眼,“北屿王,你是这样想的?”
景云赶忙撩开衣袍,给仙游跪下,“陛下的心意便是下官的心意,下官一心一意服侍陛下。”
见北屿王这般服从,众人忍不住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一半是惊叹于仙游如此治下有方,另一半也是觉得北屿王着实是一位没有气节的仙男,一点没有自己的主张。
往年仙游是不屑于和卯日星君这只聒噪的大公鸡一般计较的,随便说几句话打发了算了,但是今日不知为何得了兴致,好生侮辱了卯日星君一番,气的卯日星君差点又晕过去。
最后被服侍他的小童搀扶着去坐下来喝杯茶冷静冷静。
一众上仙散开之后,仙游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那片树林走去,树林里面生长的都是仙树,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仙游纵然是已经飞升许多年了,却仍然叫不出这些仙树的名号来。
“蟠桃会还有一会儿才开始,你随本王过来。”
仙游这么一说,景云便就跟着她朝着树林里面走去。
仙游唤了他一声,便就没有回头,一直朝着长满了仙树的树林里面走去,仙游估摸着大抵是向着天庭的东方。
越往深处走,慢慢的,飘扬的仙乐在耳边暗淡下来,但是眼前白色的雾气却越发浓郁,浓郁的叫人看不清四周的方向。
一身青衣的景云安静的跟随在仙游的身后,无声的走着。
突然之间,走在前面的仙游顿住了脚,她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方向,脚底下倒是踢到了一块石头。
仙游挥挥袖子扇开雾气,低头仔细看,这石头似乎是一块纯白色的玉石,这石头正在向四周散发着奇异的光彩。
只是在这浓郁的雾气里面,却不甚清晰。
紧挨着这块奇异石头的后面,是一棵开满了粉色花朵的仙树。
“你过来些。”
仙游冲着景云伸出手,景云一愣,下意识的牵住了仙游的手。
仙游拉扯他,两人并肩坐在了这棵不知名的仙树下面。
满树粉色的花朵洋溢着甜蜜的香气,仙游觉得鼻息里面都是香甜的气味,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是沉浸在这美妙的花香里面,冥王大人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景云的手,和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一起,指尖轻柔的在景云的手心划动。
景云向来对仙游言听计从,自然是乖巧的坐在仙游的身侧。
“这几北屿王闭门思过,思考的怎么样了?”
最终还是仙游先开了口。
“陛下的命令,属下自然是遵照,哪敢又半分违抗。”
景云垂着眸子,看不出神情,缥缈的雾气在他清秀的眉宇间来回游荡,仙游看得出神。
“干什么这么拘谨,”仙游伸手抚摸景云散落在肩上乌黑柔软的头发,“本王没有宠幸陆祁,更别说其他什么,你所谓的俊美男子了。”
仙游轻声的说话,在静谧的树林里,竟显得低沉甜蜜。
景云这才点点头,嘴角微微含笑。
“那北屿王现在还要不要与本王置气了?这几日不知道北屿王过得如何,本王过得可不痛快。”
仙游低声在景云耳边说话,景云还没有回答,仙游便就凑了过去,亲在了景云的嘴唇上。
景云倚靠在身后的仙树上,树枝晃动,粉色的花瓣跌落下来,落了景云和仙游满头满身。
亲了好一会儿,仙游才坐直了身子,景云看见仙游发髻上,戴的正是陆祁送给仙游的发簪。
他皱了皱眉,抬手把仙游头上的发簪拿了下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把那日被他扔进池塘又潜入池塘找回来的发簪戴在仙游的发髻上。
仙游平日里十分朴素,如今只是戴了一支十分华丽的发簪,竟衬的整个人华美了起来。
“陛下今日是和什么人一道过来的?”
好端端的,景云倏而问起这个问题来。
仙游猜到他大抵是听说了什么,所以又开始吃醋,他对上次看到陆祁为自己戴发簪那件事情很是在意。
仙游轻声笑了笑,倚靠在景云的胸口,景云自然而然的抬起手臂把仙游搂在自己怀里。
“还能有谁,本王自己只身赴会来的,倒是你,和公主殿下一道过来,本王从头到尾可没说一句不是。”
景云低下头,下巴搁在仙游的头顶上。他的声线素来低沉,
', ' ')('此刻就像是在轻声细语。
“父亲的命令,遵照去做罢了。”
仙游冷哼一声,嘲讽向来是她当上冥帝之后,最常用的语气。
“你倒是个孝顺的乖儿子,你父亲若是不允你与本王在一起,你岂不是也言听计从?”
“北屿王景云是父亲生的,但生生世世却是陛下的人。”
景云想也没想的回答,似乎他认定,这一生,从他降生这一刻起,就等待她的出现。
仙游这回心满意足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坐在仙树下,搂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仙游准备起身离开,景云一把抱住仙游,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身,脸蛋贴在她的后背,又腻歪了一会儿,两人才回到蟠桃宴上。
仙游素来是个很讲究德行的冥帝,回到蟠桃宴,她没有和景云还待在一块,而是寻了一个角落,兀自坐在那里。
蟠桃宴很快要开始了,到时候七仙女们会把蟠桃摆放在蟠桃宴用餐的长桌上,上仙们各自入座,欣赏嫦娥们的歌舞表演,品尝蟠桃和美味佳肴便是。
景云和彩云公主说了些什么,便就朝着仙游走来,似乎是想要坐在仙游的身边。
他一身青衣,乌黑柔软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一直垂落到纤长的腰身附近。
悠悠仙乐和冥冥薄暮环绕在他周身,仙游突然觉着,虽然并不恰当,但是,景云竟比瑶池里面翩翩起舞的嫦娥们还要好看。
她端起酒杯默不作声的抿了一口美酒,视线死死的定在景云的身上。
“哎呀,陛下,您刚才跑哪儿去了,我这个老头子可找了您半天呢!”
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纯白素衣,头发花白,面色红润,还在头上插着一朵鲜花的老头对着仙游招招手。
老年男仙却拥有如此妖娆的装扮,不是月老还能有谁。
朝着仙游走来的景云则是半道被卯日星君一把截住了,把他拉扯过去,不知道要和景云说些什么,反正是避开了仙游的视线。
那卯日星君把景云拉扯去转角处的时候,竟还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仙游一眼。
仙游只觉得好笑,同时对被自己无辜牵连的景云感到深深地忏悔。
随后仙游转头看向眼前这个已经小步跑过来,坐在自己身侧,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月老。
“不知阁下这般迫切寻找本王所为何事?”
月老整理了一下花白头发上的那朵大红色的月季花,咳了一声,正襟危坐。
“陛下,老头子实在是太抱歉了,所以来向陛下忏悔。哎……”
无端端说这些,仙游觉得有点好笑。
“我们平日里接触并不多,阁下能有什么对不住本王的地方?”
月老眯了眯眼睛,看向仙游,“陛下真的不好奇,为什么您飞升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姻缘吗?”
想到月宫确实执掌世间姻缘,仙游放下手上的酒杯,转头看向这老头。
“这一点,本王倒还是真没有想到过,那您倒是说道说道,本王洗耳恭听便是。”
月老点点头,感慨万千,开始娓娓道来这前因后果。
仙游听了一会儿,可总算是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单身这么多年了。
这世间所有的姻缘,都是由天庭里的月宫二十四司来安排。
仙游飞升之后脱离了凡间,到天庭准备任职冥王的时候,是没有姻缘的。
因为每一个上仙的姻缘,都应当由月宫安排,好巧不巧,那几天月宫正忙的不可开交。
仙游飞升的第一年便就有幸参加了蟠桃宴会。
那个时候,景云和即将卸任的父亲景轩一道来到了昆仑山,远远看见了瑶池中央站着的,即将被破格任命的仙游。
耳边是父亲对仙游不绝于口的称赞,四周仙乐飘飘,视线所及的一切都美轮美奂。
仙游虽然刚刚飞升初来乍到,但是她神态自若的站在瑶池中央,欣赏嫦娥们翩翩起舞,风度翩翩。
“瑶池仙会结束之后,北屿王便就找到了老夫,请求老夫……”
月老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看了仙游一眼。
“本王不会动怒,您直说便是。”
月老见仙游的确神态自若,这才开口。
“请求老夫不要为陛下安排与他人的姻缘。那个时候殿下还未成年,无法为他安排姻缘,所以让老夫等他成年。”
“所以他自己年纪轻轻看上了本王,还不准许本王有姻缘?”
仙游倒是直截了当的接了月老的话茬。
月老似乎害羞的挠了挠头。
“当时殿下年幼,而且他是冥王陛下的幺儿,那时候冥王陛下在天帝面前正蒙受宠信,老夫看在冥帝的份上暂且答应了他。只是没想到,殿下对陛下竟是用情颇深,才会无论如何都要同陛下在一起,才会导致今天这般,殿下也不该承受这样的结果……”
后面月老再说什么,仙游已经听不进去了。
', ' ')('因为她见景云的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而景云见仙游正沉沉的看着自己,又见坐在仙游身侧的月老。
他突然就定在那里,神色惶然,脸色苍白,与四周的怡然格格不入。
“陛下莫要过分怪罪北屿王,他只是泥足深陷,太迷恋陛下才会这般,若是陛下觉得困扰,拒绝便是,千万莫要再去为难他了……”
中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月老沧桑的声音竟然带着恳切的乞求,仙游想再去询问为何这般,却又瞬间放下这个念想,此刻她只想朝着不远处那手足无措的景云走去。
“不折磨他,他这般对待本王,本王为什么不折磨他,月老,欠别人的,是要还的……”
她这么低声说着,不理会月老错愕的神情,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座位。
景云见仙游竟朝着自己走来,他转身,似乎是想要回避仙游。
仙游捏了个决,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定在景云面前。
“陛下都知道了?”
景云有些难堪的侧过脸,他们现在站在一处假山后面,耳畔传来涔涔的流水声。
仙游失笑。
“关于北屿王迷恋本王,背地里使用手段阻断本王姻缘,导致本王单身多年的事情?是的,本王现在知道了。”
景云看了看仙游,随后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不过,本王没有想到的是,北屿王竟然是这样的人,年纪轻轻便就为了接近本王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确实是……挺扭曲的。”
仙游这么说着,人已经向前一步,贴上景云的嘴唇。
“欠本王的,你可得一点不落的还回来。”
仙游一边吻他一边这般说。
景云没想到仙游竟这般,先是一愣,随后抬起手臂抱住仙游在自己怀里,两人在假山后面亲热起来。
“那烦人的卯日星君又同你说了些什么?”
正黏糊在景云身上的时候,仙游突然想起刚才卯日星君拉扯景云到一边去的事情。
“卯日星君让属下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要总是对陛下言听计从,要有男人的样子。”
“什么胡话,男人就不能温柔了?如果他下次又要招惹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混账话,你就回他,这世间有出息的男人都要听女人的话才行。”
“嗯,属下遵命。”
景云向来话少,他耐心的陪着仙游,等她终于在背地里以各种刻薄的方式骂够了卯日星君,也终于在自己身上腻歪够了的时候,两人才牵着手,从假山后面出来的时候。
他们说完许多废话的时候,蟠桃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上仙们已经陆续开始入座了。
“这发簪挺好看的。”
仙游瞥了景云一眼,景云倏而红了脸。
“以后下官的俸禄都会如实上交给陛下,陛下若是喜欢,可以多买些。”
“切,本王可是冥帝,俸禄不知道是你的多少倍。不过嘛,你确实应该把俸禄如数上交,因为本王记得,凡间夫妻,丈夫总归是要把赚来的银钱交给妻子维持家用的。”
说完这些,仙游又旁敲侧击的挖苦讽刺了他一番之后,兀自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心情愉悦的和左右同僚推杯换盏起来,向来严肃的冥王大人今日竟然有如此好兴致,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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