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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阴天。
房间里也是暗沉沉的，沉闷的天气最容易影响情绪，林却窝在小沙发里也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这两天林却表现得格外安静，没有游戏刚开始的雀跃，连叫声也少了起来，至于脱口而出的话就更少了。
他觉得无聊，随手在地上捞起七月玩的响铃球，那里面夹着块铃铛，滚动的过程中“叮当”响。林却玩了会，闷不吭声地把里面的铃铛拆了，于是玩具的新鲜感便到此为止，铃铛也被他丢在地上。
林却看铃铛砸在地上的声音也没引起主人的注意，便有些赌气，他卷起小棉被往身上一裹，气鼓鼓地对着沙发背发呆。
主人怎么不跟自己玩呢。
林却越想越气闷，索性闭上眼假寐。他竖着耳朵，倾听着旁边的主人有没有动静。
很遗憾，没人动。
顾归珏刚做完卫生，靠在沙发上小憩。江舒呢，他闲着的时候，总抱个手机打着没完没了的游戏。
林却决定做点什么，他掀起棉被，身形矫捷地扑向顾归珏。
顾归珏被狠狠砸了一下，刚弥漫上来的倦意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他无奈地看着在大腿上捣乱的林却，“又闹什么呢。”
林却心里还憋着气，也不叫唤，就只盯着顾归珏胯间的布料进攻，又抓又咬。
顾归珏被弄得心猿意马，手掌抵着林却的嘴，“痒，别乱咬，再舔下去你就要负责任了。”
顾归珏兜住林却外翻的侧身，搂住屁股，猜测着问：“是不是想要奖励了。”
林却还是不吭声，就跟那堆布料较劲。
说好的要多抱抱他的，林却心里想，主人说话不算数。
他无形之中将自己真的当成了主人养的小狗，每天除了吃跟睡，就只想要得到主人的关注和抚摸，为此他可以撒娇，捣乱，甚至对家具“大打出手”。
比如，拆个玩具球什么的。
顾归珏没得到回应，便沉吟道：“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没有多亲近你，闹别扭了？”
林却刨弄的爪子一顿，被猜中心思的他感觉更气闷了，直接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顾归珏。
顾归珏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林却的背影，须臾他拍了拍林却，“小狗要不要出门走走，虽然天气不是很好。”
林却异常地不配合，不给他任何反应，顾归珏也不勉强，“不出门也行，那到主人怀里来睡。”
顾归珏刚被打散的困意逐渐延续起来，他没跟林却多计较，把人放在怀里盖了层棉被就陷入睡眠。
江舒终于打完了一局游戏，他坐起身活动活动脖子，伸了个懒腰，扭头一看旁边两人睡得正香。
江舒被传染了，睡意连连地打了个哈欠，他努力摇摇头，继续下一场游戏。
夜晚睡前。
“你这两天话很少，”顾归珏摸着靠在他腿上的林却，“晚上跟你交流的时候，也不愿意多说。”
“小狗不知道说什么。”林却讷讷道，“反正都挺好的。”
顾归珏深深望着他，“那早点睡。”
“晚安，主人。”
……
“江舒，”顾归珏敲了敲浴室门，“有话跟你说。”
－
林却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昏昏颠颠的，但还是在快七点的时候艰难睁开了眼。
嗯？今天怎么不太一样。
他揉了揉眼睛，没有做梦，自己确确实实是躺在床上的，身后还有沉重的呼吸声，一听就是江舒。
林却眨巴着眼睛，感到困惑。
旁边的顾归珏听到动静很快醒了，他脉脉注视着林却，用口型说道：“早安，阿却。”
林却还是不解，他尝试着问：“主人，我……”
“嘘——”顾归珏指着身后熟睡的江舒，小声道，“过来。”
林却钻进顾归珏胸膛，听见男人心脏隔着肌肉强有力的跳动声，他感到餍足，“主人，我怎么在床上。”
“江舒抱你上来的。”顾归珏道。
林却：“为什——”
“夏天。”顾归珏轻声吐出两个字，“游戏结束了，阿却。”
“可是为什么呢。”林却不断追问。
“嗯，因为你很好，”顾归珏没有立即解释，“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我们再来谈这个问题。”
这一觉三人都睡得满足，林却窝在顾归珏怀里，精神完全放松下来，睡眠质量直线提升，他醒来时感到神清气爽。
“主人不想继续了吗。”林却吃过饭还是没忘记这个问题，他想不通，“假期还没有结束呢。”
“林却，告诉我设置安全词的意义在哪里。”顾归珏问道。
“嗯……”林却沉吟片刻，“为了在接受不了或者达到极限的时候，让游戏停下来。”
顾归珏：“那你觉得自己达到极限的状态了吗。”
林却想都没想地摇头，“这两天并没有什么激烈的项目
', ' ')('啊，我的身体素质很好的。”
林却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健康。
顾归珏笑了笑，“看出来了，但极限并不只包括生理，还有精神上的。”
“您是说……”
“阿却，圈养不仅仅是主奴之间的性虐游戏，像这种24/7的相处模式，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你自己没有察觉到你已经变得很沉默了吗。”
林却没有否认，“我以为是我太无聊了，又没办法跟主人经常亲近。”
顾归珏微笑道：“就像只真正的小狗？”
林却忙点头。
仅仅是四五天而已，他就已经生出了想被主人完全圈养起来的念头，最好是能把自己藏起来，也不想出门，不想看到别人，只想跟主人玩耍，只要有主人在身边就好了。
林却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因为是主人啊，所以没有关系。
顾归珏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道：“阿却，你不仅是我的狗，也是我的恋人，作为主人我就要对你负责，安全词的设定也是对我的约束。圈养的确是为了增加宠物的奴性，使他们更加依赖自己的主人，但并不是丧失独立人格，必要的时候主人还应该进行心理疏导。”
“阿却，你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责任。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却眨着眼睛道：“所以，现在是主人的心理疏导时间？”
顾归珏故意将脸沉下来，“是的，所以上课时间，严肃一点。”
林却难得笑出声，“不严肃会怎样，主人要罚我吗。”
“嗯，破坏纪律的学生是要被处罚的。”
“那这还算心理辅导吗。”
“你在质疑我？”
“小狗不敢，汪！”
顾归珏不再装深沉，他稍稍安心，“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林却开心地扒上顾归珏的脖子，“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放肆一点，您也不会生气，还会任由我胡来？”
“嗯，可以。看来阿却是个好学生，还会举一反三。”顾归珏放纵着林却的小动作，巍然不动坐在椅子上。
林却越玩越过分，伸手就去拉顾归珏的裤子。
“小狗，你越界了。”顾归珏从容抓住他的手，冷声警告道。
“您说可以随便玩的。”林却不太乐意，还想把手抽出去继续。
“那这样下去，口头的处罚就要变为现实了。”顾归珏漫不经心地说，“要不你试试。”
林却悻悻收回手，只去卷顾归珏脖颈间的碎发。
“主人，我有个想法。”林却盯着桌上的英文书，“您要不要跟我……”
林却凑在顾归珏耳边低语几句。
顾归珏拉开两人的距离，意外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这个？”
“嗯，我知道有点幼稚，但是……”林却这么做，是因为心里还有道过不去的坎，虽然他没说，但总会跟个鱼刺儿似的，不痛不痒地扎在心里难受。
傍晚时分，江舒打完球回来，他在玄关处换鞋还能听见厨房里两人的说笑声。
他走到客厅里，茶几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纸，看起来有点泛黄，还有清晰的压痕。
江舒拿起纸看了两眼，然后忍不住笑了。
——「契约」——
Ⅰ.契约双方秉持自愿平等的原则签署协议，且以感情为基础，不存在欺骗、强迫等行为。
Ⅱ.奴隶将无条件信任主人，服从主人，保持对主人的仰慕，并且要时刻取悦主人，一切行动以主人的意愿为准。
……
Ⅸ.主人对奴隶的安全负责，要爱护、关心奴隶，掌控奴隶的生活，给予其精神与生理的愉悦。
Ⅹ.主人不得抛弃奴隶。
契约自签订之日起生效，任何一方不得擅自破坏、违反协议内容，主奴关系一经确立，永久有效。
Dom：＿＿＿＿＿顾归珏
Sub：林却
江舒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看着那刻意留出来的空白，心头略过千万种滋味。他想起多年前不告而别的顾归珏，想起他曾患得患失过的林却，还有听到两人“婚约”时惊慌的自己。
原来，这些事情并不只他一人介怀不放。
他原以为是自己画地为牢，但走出那个圈才发现，命运的圆环早就将他们悄然锁在一起。
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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