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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上边的人要过来检查,你们这桌子上边都给理一理,别放一堆吃的……衬衫穿好了,不能奇装异服,工作牌挂脖子上……都在工位上好好坐着,你哪怕没事干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呢,也别趴栏板上边聊天……诶,王主管您等会儿,你们部门……”
“害,烦死了……我说小谢,你们实习生明儿还来不来上班啊?”
“等会等通知吧,我也不知道。”坐在角落里的青年抬头,推了一下脸上的细框眼镜,小声回答道。
说话那胖女人撇了撇嘴:“你要不来,我可得忙死了,这些报表什么的都得我一个人弄。”
“要不我晚上留下来加会儿班吧,帮你分担点儿。”青年朝她微笑了一下,他五官倒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年轻又白净,笑起来叫人看着莫名地舒服。
“那感情好,周末我请你吃饭。”女人笑道。
“不用,也没多大点事。”
女人笑得更灿烂了。
青年低头,点开手机聊天软件。
[半小时前]刘煦冬:晚上出来吃吗。
他点开输入框,敲了一行字:我们部门明天有人来检查,我得留下来加班。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刚刚]刘煦冬:行
青年摁灭了手机屏幕,继续工作。
这个叫刘煦冬的人,是他大学的学长,比他高两届,在这儿实习的工作,就是刘煦冬给他介绍的。
实习公司离他住的地方很远,他又加了班,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住的是老式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跺脚跺了半天都不亮,他手机又没电了,只好摸黑从包里找钥匙。
“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接我电话?”
有人从背后贴近他,揽住了他的腰。
腰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要尖叫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堪堪收住了,“事太多……手机没电了……”
他从包里掏出钥匙。
那人笑了一声,低头亲他的脖子,“快点找……”
他侧头,没躲开那人的亲吻,由于两人的关系,他又不好推开,只能说道,“煦冬,先让我开门……”
“好。”刘煦冬抬头,手撩开他的衣服。
他把门一打开,就被刘煦冬推在墙上,甚至来不及关门,还是刘煦冬抬脚朝后把门带上的。
湿热的吻落下的太急,从脖子到嘴唇,他有点恶心了,但又不好意思推开刘煦冬,毕竟没有理由了,两人前一次上床还是一个月以前。
“唔……”
刘煦冬扒他的裤子,把润滑膏挤进他屁股里,草草扩张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把性器塞进他后穴里。
“疼……”他扶着墙,痛呼了一声。
刘煦冬揉着他的臀肉,还以为他这句“疼”是在欲拒还迎,于是笑了一下,把他顶在墙上,“等会就不疼了……谢衡……你叫一声给我听听……”
谢衡却咬着牙,再没发出来半点声音。
和这样的一具沉默的木头做爱,刘煦冬再好的兴致也慢慢消磨没了,奔着射精的目的,横冲直撞地操了起来。
约莫十分钟,刘煦冬把性器拔出来,将射满精液的安全套扯下来扔在地上,他习惯性地朝前摸了一下谢衡的性器,果不其然,做完了还是软的。
刘煦冬讪讪勾了勾唇角,他发誓,绝对不是他技术的问题。
谢衡小声喘息,他后面疼得厉害,他感觉内壁有些被撕裂了,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蹲下来,把内裤提上了。
“谢衡那什么……你是性冷淡……还是阳痿啊……”
谢衡慢吞吞提上裤子,“可能是吧。”
刘煦冬打开了房间的灯,走到沙发旁坐着,“要不我陪你去看看,总这么着也不是一回事啊……”
发黄的灯光照在刘煦冬的脸庞,使得他平日里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虚伪,令人作呕。
谢衡于是垂下了眼睫,他脸上看不出来被戳中痛处的难堪,好像是早料到刘煦冬会这么问,“我之前说过的,你要是想做也可以去找别人,我不介意的。”
“那我们还谈什么,不如早点分了得了!”刘煦冬骤然拔高了声音,横眉怒目的,有些吓人。
但谢衡却依旧没抬眼看刘煦冬,他弯腰换鞋,忍着后穴的疼痛,尽量平静道:“也行……都行。”
刘煦冬看着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更生气了,“那你之前干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啊!我真受不了你这样的……”
刘煦冬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谢衡看见他走了,也没出去追,反而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开始趿着拖鞋朝浴室走。
他累的很,加班到将近十点,回家又被人捅了一顿屁股,筋疲力尽地,站在喷头下面都差点摔倒。
快到冬天了,浴室也没暖灯,他这澡就把自己洗感冒了。
半夜
', ' ')('头疼得睡不着觉,他拖着身体起来找了片感冒药吃了,捂紧了被子,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然后第二天,他就迟到了。
他大四实习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迟到。
下了地铁,匆匆朝公司赶,走到大厦门口,又因为没戴门禁卡,被门卫拦了下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上班迟到了,大哥能不能让我先进去。”谢衡央求道。
“对不起,今天硬性要求,没有门禁卡一律不准进……”
于是谢衡只能停下来找卡,但那该死的卡好像故意跟他躲着玩似的,他把包里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放在前台了,也没找到了,他正要打电话给上司,让上司下来接他,或者给门卫支会一声。
大厅外面的自动门铃就响了。
“叮咚!”
谢衡转头去看,就看见他们部门主管和经理带着三四个人从外面进来了,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一个人。
只见那中间走着个年轻的男人,身量很好,在那群人里面一眼就能看到,他穿一件浅色硬领衬衫,深蓝的领带,西装外套被脱下来搭在手里,边走边和旁边的人聊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仿佛是注意到了谢衡的目光,男人偏头朝谢衡的方向看了一眼,但目光在谢衡脸上没作任何停留,就扫了过去。
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谢衡再熟悉不过了,他还曾经在性爱过后偷偷吻过的。
——谢衡从未想到会和谢愉相遇,以这样一种狼狈的方式。
但好在谢愉没认出来他,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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