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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异人挥师北上太原城的一个月后,白均煜率领白家军与其会师。此时的张雨深接连败退,输的裤子都没了。

郑异人这一个月不仅接管了太原城,还把张雨深困在与太原城相邻的洛城内。整整半个月,张雨深突围了十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能叫嚣着休战。

可郑异人是谁啊,南方有名的“土匪”军阀,加之之前被张雨深打到了自己的头上,此仇不报非君子。于是他表面上乐呵呵的答应休战,背地里却让白均煜快马加鞭赶来与他会师,给张雨深来份大礼!

“你这头发.......”

白均煜刚从车子里出来,郑异人便注意到了他那头过肩发已经变成了齐耳零碎的短发。

“碍事便剪了。”

男人拉低帽檐,挡住郑异人的打量,同时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洪膺,烟褐色的眸眯了起来。

洪膺假装没有看到男人慑人的眼神,把车门关上后便一直笔挺地站着了。

“我的白老弟诶,你这是找的谁给你剪的,跟被那大黄狗啃过了一般......”

纵使白均煜快速地压低了帽檐,郑异人还是眼尖地看到了那被剪的参次不齐的额前发,简直惨不忍睹。

很快,他的大嗓门一出,旁边的白刹居果然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男人循声转头,细长的眸瞬间沉了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先去扎营了!”

白刹脸上一僵,瞬间收回了笑容,朝着白均煜和郑异人敬了个军礼后大踏步走开了。

“郑老哥倒是有闲心来对我评头论足了,早知道我便迟个一年半载再来了。”

白均煜收回目光,转头对那郑异人露出了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语气中满是嘲讽。

郑异人一听,立马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堆起笑脸,故作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嗨你看我这嘴也没个把门的,白老弟这张脸即使是剃了光头也是个顶个的美男子!”

不知为何,洪膺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他站在后边扬起了一抹笑容,而一想到男人帽子下的头发,他的笑意更深了。

可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男人探究的目光不知何时锁定了他。

洪膺一秒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身体挺的更直了些,目光也直直地望向了远处。

“行了行了,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来拟定一下今晚的突袭行动......”

郑异人示意他们跟着前往营帐后,便大踏步往前走了,而那白均煜目光幽深地望了他一眼后,才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那一眼让洪膺有些起鸡皮疙瘩,他心头冒上了些心虚,总觉着白均煜憋了一个月的气就要爆发出来了。

可白均煜让他下手理发之前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而且他还是被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才拿起的剪刀.....

其实,他觉得也没有那么糟糕,而且郑异人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就算那人是个光头都不会影响他的美貌。

说来奇怪,即使是被郑异人嘟囔过这发型跟狗啃一般,白均煜也没有打算去补救它,白天里就拿发膏全部往后抹了起来,到了晚上睡觉时才会拿水擦擦。

而洛城在他们来的当天晚上便已经突袭成功,可惜的是,那张雨深太过狡猾,居然找了个替身,来了个金蝉脱壳之术,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了满城的百姓和他那几百名士兵。

洪膺等人进驻洛城的时候,城中一片萧索,比几个月前的丰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靠近城门的地方简直就是重灾区,无论是商铺、还是是民房,都被炮火轰炸的满目疮痍,大街上至今还能看到各种燃烧着的房子,百姓们瑟缩在残垣断壁后,只露出一双又一双惊恐怨恨的眼睛,注视着洪膺他们。

这里的氛围和丰城不一样,洪膺在这里感受到更多的是一股仇视,城中百姓的眼中都有着一股仇恨,就连那七八岁的小孩都对他们怒目相向。

队伍就要到达洛城的市中心时,一名躲在暗处的小孩冲了出来,朝洪膺他们使劲丢了几块石子,并吐了几口口水。

训练有序的士兵们下意识地就举起了枪,对准了那小孩,就连洪膺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他们举枪的瞬间,从暗处中又冲出了一名脏兮兮的妇人,一把将小孩拉了过去,扑通一声举着双手就跪了下来,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着“军爷饶命”。

洪膺皱起眉,紧握步枪的手松了松。

“退后!”

洪膺旁边的一名士兵高声呵斥了一句,走在前方的白均煜和郑异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来,一见那架势郑异人便恼了。

“哎哎哎干什么呢,别吓到老百姓了,放下放下放下!”

他快步走回来,示意他们把枪放下,随后转过头去安慰明显被吓到的妇人。

“这位大姐别害怕啊,见到咱们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相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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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异人话音未落,那妇人之前那副唯唯诺诺害怕的模样瞬间消失了,她突然平地暴起,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个手榴弹扑向了郑异人。

“督军小心!!”

只见郑异人的副官大喊了一声,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把推开了郑异人,一脚将那个手榴弹踢向了空中。

所有人瞬间趴下,而洪膺则是条件反射地扑向了离他不远的白均煜。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队伍里的士兵快速地爬了起来,开始警戒。

“他娘的,造反了不是?!!人肉炸弹?!亏那狗贼能想的出来……”

郑异人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就跟吃了屎一般难看。

“怎么,舍不得起来了?”

白均煜搂着洪膺的腰,贴着他的耳朵打趣到。虽然被那点小插曲惊扰到了,但难得的是洪膺的投怀送抱,虽说现在时机不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逗了一下洪膺。

闻言青年赶忙爬起来,那人甚至还在他屁股上拧了一下,对于男人这种无耻的行为他选择了无视。

可当他站定,重新举枪警戒时,他的目光被地上那两具尸体吸引了,随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那名妇人早已死在了乱枪之下,而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不知何时被炸弹炸没了半边脸,躺在血泊中,睁着一只完好的眼睛,没了生息。白花花的脑浆混着暗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洪膺呆住了,他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枪,瞳孔震动着有些不相信那小孩就这么死了。

“白刹,盖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白均煜站起来后,吩咐白刹拿来一块布,把那两具尸体盖了起来。

队伍继续往城中心走着,最后停在了张雨深丢弃的督军府中。

“哎白老弟,你那小跟班怎么变呆了?”

吃饭的时候,郑异人发觉了洪膺的不对劲,他捅了捅白均煜,示意他回头看一下坐在另外一桌吃饭的洪膺。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高大的青年此刻正捧着一碗白米饭,低着头发呆。

“他一向如此。”

白均煜转回身,垂下眼帘,继续自己的慢嚼细咽。

“嘿你说你也太冷漠了吧,一点也不关心下属。”郑异人翻了个白眼给男人,随后端起碗往洪膺那桌去了。

“小洪,你发什么呆?今日大获全胜就别给老哥我耷拉着个脸了啊,吃饭吃饭,再不吃这饭菜都被那群小子抢完了,来吃块豆腐。”

郑异人给他夹了块浸着红油的豆腐脑放到他碗里,殊不知洪膺在看到那块带着红油的豆腐后,猛地放下碗站了起来,冲了出去,巨大的冲力把郑异人都撞了个趄趔。

众人皆一脸懵逼,郑异人更是瞪圆了双眼,端着碗不知所措。

“这......他.......我我干了啥?”

“郑老哥坐下吃饭吧,我去看看。”

白均煜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男人出了大厅,在庭院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正在一处假山后面呕吐的青年。

此时青年正扶着假山,弯着腰吐得昏天暗地。高大的身躯颤抖着,从远处看竟有些可怜。

男人那双细长的眉蹙起,脸上的悠然在见到呕的撕心裂肺的青年之后便消失殆尽了。他快步走到青年身后,伸出的手却蓦然停滞在了半空。

洪膺胃里不停地泛着酸,喉道中一片火辣辣的疼,生理性的泪水早已经流了满脸。他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一旁的假山,用力到指节已经泛白。

而当他稍微好一些之后,旁边忽然递过来了一条手帕。

那条手帕看着就是用上好的绸缎剪裁而成的,米黄的色调,边角秀了一个白字。洪膺没敢往上看,他故作淡定地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

“谢谢,我马上洗干净还你。”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男人一把拉住了他,“不急。”接着绕到了他的前面,一双烟褐色的眸子死死盯住洪膺。

洪膺吸了下鼻子,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我没记错的话,你看过的尸体应该也不少了吧?”

男人盯着洪膺的侧脸,目光一直流连在他发红的眼尾处。

洪膺没有回答他,他抬起双手来薅了下自己的寸发,清了清嗓子。

“回去吧,白先生。”

虽然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中夹杂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可是站着的洪膺眼角却愈发的红,他费力地吸了吸鼻子,发现鼻腔间已经被堵塞住了。而双眼也愈来愈酸,他转过身仰起头来,只给白钧煜留了个背影。

“想不想听故事?”

就在他以为两人都会沉默下去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白钧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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