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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靖终于将雍弘博同意出席工业企业家峰会并作主旨演讲的消息告知省办,听省里的熟人回报,华省长倒是非常温和的要求全力配合。只是私底下这位省长究竟什么想法,连他的办公室主任也不清楚。
何靖汇报的时候,雍弘博刚听慕绍元说完京海的消息。华远也走了上头的路子,听说得到了一些指示,省长官邸上周的清运垃圾还有几套明显破碎的瓷片。何靖做了雍弘博五年机要秘书,难得见到少主能笑出这么杀气腾腾的样子,而在一旁本来就掌控暗面生意向来严肃的慕爷,更是浑身的冷凝能凝成实质。
雍弘博手指在桌上弹跳,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对男人而言略显长的睫毛煽动频率不快,遮住那双越来越像雍城之主的犀利鹰眸。雍弘博嘴角明明带着弧度,可是那层冷意就能从笑容中直接传递出他现在冰凉的温度,手指停驻,雍弘博抬眼已经恢复成年少有为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
“和泰禾说一声,舟山码头的营运权我们要控股,德国施耐德给他注资的事情,我们不干涉。”雍弘博看了眼电脑屏幕,泛着蓝光的数据错综复杂,声音只有一些带着沙哑的清越,“今天就到这里吧,何秘书。”
何靖震惊的神色很快收敛,作为机要秘书最重要的是临危不乱,他点头告退,关上门的刹那已经听到慕绍元那句“为什么”。
雍弘博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没有回答慕绍元而是继续话题,“元哥,你那边和阿尔巴尼亚通个气,施耐德注资泰禾,让他们用新成立的子公司,我们用私募基金或者风投间接持股,但是股权穿透不能追溯到我们身上。”
苏州泰禾是上头领导的白手套,手握多个沿海城市港口航运码头经营权,上面刚放开了外资进入,现在亟需吸引新的资金扩张经营。看着长大这么多年,谁也不是笨蛋,慕绍元只转了一回脑子就明白,“泰禾是华远在做主?”
“孙家,华远娶了孙家的小姐。现在估计慢慢在接手孙家的基业,华家当年在雍城闹得也算难看,父亲那时候只是政协副主席,具体细节还真不清楚。华家那个老爷子似乎也没有把所有实情告诉华远。先……未雨绸缪吧,手里多张牌,今后总是宽裕些。”雍弘博耐心解释,但是话没有说死。当初知道是华远空降,就已经把他祖上三代的履历都查得一干二净。华远是雍城考公出去的,通过人才选调到部委任职,当年华远的爷爷在雍城做到了实权委办局领导,但是后来因为属下贪腐牵连内退,只保留了调研员待遇。具体判刑的当然是推出来背锅的替罪羊,不过华家退下后经过一番不见血的厮杀,是以城为姓的雍鸿光摘了最后的桃子。政协主席做了多届,并将自家企业脉络拓展到全城方方面面,雍鸿光四十年来辛苦打拼,才将雍城“纳回”雍家版图。
“不说这个了!元哥,听说昨天你和父亲……”雍弘博揉揉眼睛,换了一副有些八卦的调笑神色,开始打趣自己兄弟。
慕绍元本来还想问些细节,虽然白道的事情他不多干预但是毕竟也是知道的,但是雍弘博这句话直接让他红了脸。三十几岁的人突然就扭捏了起来,转头盯着台灯干咳,耳朵却是不可避免的通红起来。
“害羞什么!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雍弘博知道自己心里现在这股感觉是酸,爱了十几年的人当然不想和人分享,可是他雍弘博的爱和雍鸿光的身体比起来,自然是爱人的身体更重要。雍鸿光对慕绍元本来也有感情,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接受的这么良好,慕绍元本来就慢热内秀,总觉得自己是插入了雍家父子直接的外人,如果不打消他这忐忑的心态,一旦在老爷子面前露出端倪,他们两个的心情事小,老爷子一胡思乱想带出的身体状况事大。奔六十的人,可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惊吓了。
雍弘博故意挑破,还用了兄弟间八卦的劲头,也是为了安抚慕绍元患得患失的心态。慕绍元脸红虽红,到底也是智商超高的天才,知道雍弘博的意思,也就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做派,“昨天义父的确……咳,那个,的确挺有感觉,虽然还是几乎没有抓握力,但是至少自主握拳上,还是能控制。”
昨天慕绍元下身膨胀正好撞进雍鸿光视线,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颤着手就要给他自渎。慕绍元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又几十年都乖乖听话,当然不敢违拗老爷子,趴在床上自己送,还要握着老爷子瘫废的左手替他握圈。到后来纯然都是自己的手在动作,雍鸿光那瘫手就是做个样子,可是就是这点刺激,已经让雍鸿光明显满意,脑电波都能做出来放松愉悦的线条。慕绍元还特地观察了下,雍鸿光左手能活动的范围已经基本恢复到心梗之前,简单的握拳,抬手都能自主完成,连本来一直贴紧在身侧的大臂小臂,活动范围也好像多了一点。
这好消息让慕绍元把自己出在老爷子手心的紧张和恐慌后消除不少,事后给老爷子擦手的时候,还能感到那常年低温的手指在摩挲自己手上的厚茧。雍鸿光的手指甲床都泛着紫色,常年低温,骷髅般的手又湿又凉,摸上去瘦骨嶙峋,可慕绍元就是觉得这凉意是他迷途的指针,引领他暴烈个性平稳的基石。
慕绍元抬手,指尖似乎还有着黏腻的触感,擦完手后他用精油给雍鸿光按摩手指,在每个紫绀的指尖都落下一个虔诚的吻,那股海样的深情爱意撞进雍鸿光昏花的老眼中,明显泛起了几丝涟漪。
“父亲爱重元哥,恐怕比元哥你想象的要深得多。”雍弘博感慨的叹气,当年要不是自己觉醒的快手段决绝,跪在病床前指天发誓不给自己留后路,等慕绍元明白自己的情意,怕是自己就没有机会再开口。雍鸿光一身都是慕绍元打理侍奉,怕是自己都习惯了照料,以慕绍元闷骚的个性,就是时间长点,到底终究也会得偿所愿。
“你我不分彼此,只要义父身体好转,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慕绍元心里感动,对雍弘博的兄弟之情更是情真意切,“义父身体为重,我也不懂你那些政治经济,大环境,你放手去做,我全力配合。不论他华远华近,雍城永远是义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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