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仰头的动作,一朵娉婷的花又现了出来。它抻着身子,花苞慢慢绽放,露出了嫩黄色的花蕊。四周无风,花瓣却飘动开来,异常娇艳!
那是高镜澄从未见过的花,只有五朵花瓣,呈半圆状,俏生生的立着,就像五个婀娜的美人儿。
“你……”高镜澄只说了一个字,花像是能听懂人话,齐齐扭头看了过来,颜色马上变淡了不少。花瓣立刻掉落下来,隐入了阿素手里。
“怎么了?”感觉到注视,阿素抬起了头。
“没……没什么。”高镜澄强自按下满心的震惊,对上阿素清澈无垠的眼睛,不自觉转开了眼。
“你果然喝不得酒,你的师父很有先见之明。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再喝了。”他又加重了音量:“特别是跟陌生男人。”
最后那句话蹦出来时,高镜澄自己也有些惊愕。
就在刚才,随着花朵的出现,她的脸有了点点荧光。蓝色的光环绕着她,形成了一个光圈,若不是脸色有些黄,高镜澄几乎要以为她是女子了。
阿素却将脸埋进手臂里,声音闷闷的:“我刚才是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呜呜……好,以后要是再喝酒,只跟你喝。”
“不是这个意思……”高镜澄住了嘴。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碰了酒手上有异样吗?还是自己是第一个发现的?
人的手上,怎么可能会长出花来呢?莫不是自己眼花?他忍不住又给她碗里倒了点酒,阿素又是来者不拒。
可她手上,没有再出现花朵儿。又一碗下去,还是没有。
高镜澄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阿素却半支着腮帮子,目光越发迷离。
一直在里屋聊天的徐阿勇,赵函走了出来。见赵函往阿素那边坐,高镜澄手疾,将她拉到了自己这边。
阿素醉了酒,有些软绵绵,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一股带着酒香,又混合了其他香的味儿窜入高镜澄鼻内。
被靠着的那边又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高镜澄戳了戳阿素的肩膀,她却一脸朦胧,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只好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
徐阿勇一脸喜色:“高公子,赵大人说俺可以去应聘捕快。俺大老粗一个,平常最多打打猎,翻翻土……你们都是有本事、干大事的人,您瞧着,这事儿靠谱吗?”
高镜澄看了赵函一眼,两人交换了眼神:“赵大人是衙门里的捕快,他说你可以去,这事儿至少已经成了一半。你是担心能力不够吗?有赵大人罩着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眼下虽下了雨,一时半会儿田地里也没有收成,若真能成行,不是给嫂子和大娘多一份保障么?”
赵函拍了拍徐阿勇的肩膀:“你得相信我赵某人的眼光,我说你行,你就行!就说刚才刺客来袭时,虽然开头你有点怂,可后面表现的还不错,至少没丢下我们不管。特别是你没让自己受伤,好保护好了犯人,这已经具备了一个捕快的基本素质。查案什么的不会,可以学呀!我刚进衙门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啥都不懂。”
徐阿勇又瞅了瞅阿素。阿素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狠狠点了点头。
阿勇搓着手,替高镜澄满上酒:“好咧!你们都相信俺,俺就去试试。谢谢你赵大人!要是真能进,我一定好好干,上刀山,下火海……”
赵函闻了闻酒香,撅着鼻子忙挥手:“打住,打住!去你的上刀山下火海,这两起案子也算是五十年一遇了。做个好捕快,就不会出现你大哥那样的事了。”
一提到大哥,徐阿勇就有些落寞。上午他已经入土为安,却还瞒着娘,没敢让她知道。
赵函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刻闭了嘴。徐阿勇笑笑,没说什么。
这时,绿宜拿了一叠碗过来。
她一字排开,又在碗里注上不同程度的水。
“来玩游戏吧!下雨又不能出去,好无聊呀!那位脸烂着的怪人一直嗷嗷叫个不停,我一个烧火棍下去,就敲晕了他。来来来,你们看,这里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碗,碗里面各盛了水。我的游戏是用它们谱出曲子来,谁的曲子最意想不到,就算谁赢!”
“赢了有什么好处?”赵函。
“我没别的本事,就会做饭。谁赢了,我随他使唤,伺候他一天的吃食。就是想吃天上都月亮,我也能做出相同都滋味来,怎么样?”
“若是有人一个也没猜出,可有大大的惩罚。第一,将后院的柴全劈完;第二,挑满水缸里的水;第三嘛,待会儿我烙烧饼,输的人只准闻不准吃!”
赵函立刻抗议。他早就闻到香味了,肚里的馋虫大动,还想着一口气吃十张呢!
“只有输不起的人才抗议!”绿宜斜睨他一眼,又补了一刀。
赵函猛捶了捶桌子表示不服,却扯痛了伤口,一张脸立刻皱成了苦瓜,大家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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