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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过来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卧槽’。
“卧槽,卧槽!梁哥,你有钱人啊,深藏不露啊!”
他赞叹着,梁岳沉着脸“别废话,快过来给我看看。”
林松跟着他进去,一开门就吃了一惊。
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林松蒙蒙然按开了灯。
“……梁岳。”
床上的男人叫了一声名字,他就看到身边人窜上去了。
“在在在,清平你感觉怎么样?”他遮着人的眼睛,一下一下的拍着后背“我不小心把灯给开了,你再睡会。”
他一边说,一边对林松招了招手。
林松放轻脚步凑过来,入眼就是一阵惊吓。
床上躺着的人露出来的皮肤上,手腕脚踝上都布满了吻痕,细密的一层印着一层。
手腕有一圈青紫的勒痕,印在削痩的腕上越发可怖。
更惊吓的是,旁边还有一副手铐,银光崭然。
他拿着电子温度计在手腕上测了测,然后退了出去。
出来前还听见梁岳放轻了声音“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退出来关紧了门。
“怎么样?要不要送医院。”
“卧槽!”林松惊叫“窝藏包庇从犯也是要坐牢的梁哥你憋害我啊啊啊啊啊!!!”
他小脸都快白了“你玩的太大了吧,这人没出人命吧?你就有钱你也不能这么玩……”
“玩你妈!”
梁岳暴躁,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那是我爱人。”
他骂“赶紧给我开药!”
说完又追问“要不要送医院?要不送医院吧!”
他说着就要冲进去,林松一把抱住“哥诶!你这要是送医院就是刑事案件了!”
“他这样送到医院,医生也要报警的,哥你等等吧。”
“那他有事吗?”
林松噎了一下“我看着是发烧了吧,梁哥,应该没太大问题,我带了退烧药,给他吃点,等天亮了再看看情况。”
梁岳心乱如麻,胡乱点了点头“知道了,药给我。”
他魂不守舍的“这你随便住,明天你再走。”
“诶好。”
林松刚应了一声,就看梁岳接了药进去了。
他没敢多看,随便选了个房间进去,往床上一趟,心里还在嘀咕。
——我不会成从犯吧?
心里有事,林松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一出门他就觉得眼睛瞎了。
梁岳正端着餐盘,上面放着排骨粥,陪着凉碟小菜,煎了溏心蛋。
“起来了?”
林松呆呆应了一声,就见梁岳端着走过去,单手开了门。
贺清平低烧刚退,还有些头晕,半阖着眼休息。
“清平,清平,先喝点粥再睡。”
“我……”他想着昨天的兵荒马乱“我想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贺清平看了一眼,没答,反而撑着精神说笑了两句“怎么这副表情?”
他接了过来舀了一勺,轻描淡写“你情我愿的事,别想得和强迫似的。”
“我不愿意,谁也动不了我。”
梁岳说不出话,道歉“对不起。”
“我说了,你情我愿,谈不上对不起。”
他刚病愈,喝了半碗粥就有些困了。
“你要是压力太大,觉得自己精神上紧绷去看看也好;但要是只为了这件事,没必要。”
他放下碗,眉眼间一派平和“爱情是自私的,也是独占的。这很正常…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我觉得没必要,因为你现在已经调整好了。”
“可我很害怕。”梁岳不太敢碰他,坐在床边“我现在连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贺老师,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当时……”
他还没说完,贺清平已经打断“梁岳。”
他声音放轻“我和你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敢干这件事,就是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比你更惜命。”
他从小就知道,他是独子,不能病不能死,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梁岳这件事是唯一的意外。
“我敢做,是因为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梁岳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自顾自的收拾了碗筷“我知道了,你先休息。”
他看着人闭上眼才退出去。
“诶哥!”
林松吃着饭,一抬头就见梁岳坐过来了。
“我记得你是什么心理咨询师,给我看看。”
“啊?”
“少废话,让你看你就看!”
“梁哥,那你起码也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他都懵逼了。
这话把梁岳给问的不知从何说出口。
“……那是我爱人。”他说的都有些没底气
', ' ')('。
林松“呵呵。”
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的心,爱人什么的,玩的挺激烈啊?
梁岳之前理直气壮说‘我想关着你’的时候没觉出心虚,让他说,在事后倒觉出自己不要脸来了。
他现在磕磕绊绊的说自己干的事,伴随着林松难以置信的眼神和惊奇吐槽,感觉自己是个人渣。
“……我觉得我简直是个混蛋。”
他骂自己。
贺清平有八天没出过房门,甚至连床都没下。中间怕他多想,连通讯工具都放在了外面,还找了理由和亲友们知会。
他说想关,说怕贺清平跑,贺清平就真让他关,手铐拷了八天。
两人在床上过了八天,直把贺清平折腾到发烧,梁岳才大梦初醒,哆嗦着醒过来。
他不敢想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更不敢想贺清平到底是怎么就答应了他。
他手上要是有刀呢?要是一念之差呢?
要是他想做什么,贺清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真真切切的是将命放到了他手里。
很久之前,梁岳在生意场上碰上了个很会玩也很胡闹的人,那个人喝醉后和梁岳曾经说过一句话,越是正经的人,越是让人有征服的欲望。
心甘情愿是一种风情,不甘不愿更是一种刺激。
他当时心里想到的就是贺清平。
但当他生了幽囚之心,不轨之心,甚至还付出了行动……他害怕了。
“我不想伤害到他……你明白吗林松!我一点都不想害他!”
“我觉得我自己有毛病!”
“明明他什么都答应我,但我就是觉得他会不要我,我害怕……我不想这样对他!”
“梁哥,梁哥你冷静点!”
“我他妈冷静不了!!!”梁岳猝然崩溃“我不明白,我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林松……我害怕。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来,我怕他离开我,但是我不想伤害他。这次是这样,我不知道下次我会干出什么来。”
他从来没这么怕过。
男人其实都是胜负欲很强的生物,梁岳心里清楚,外人看来贺清平性格温和到极致温柔的地步,但是这不影响他骨子里的傲气。
不同于梁岳这种从小摸爬滚打,三教九流都打滚的人。贺清平待自己心里的人柔软又烂漫,他总说梁岳幼稚孩子气,其实梁岳心里,他才更像个孩子。
知世故却不世故,养尊处优却又不沾烟火气。
这么多年,他们同床共枕,却从来没放下过心。
……总觉得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就一无所有。
“别人结婚,总有利益联结,可我们之间连利益牵扯都没有。”
“……我公司成立后。”梁岳眼睛都红了“去做了公证。”
“这个公司,和他没有一分钱关系。”
“太狠了吧。”林松惊叹“不是诶梁哥,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吧,再怎么说这也是婚后财产,你做生意赚的,一分钱都不给……”
“他做的公证!!!”他吼了出来“我的公司当年才起步,他就要去做公证!”
“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喘着粗气,手里玻璃杯都要捏碎“我……他看不上我的钱,一分钱都不要。”
“那我还有什么能让他看上的?”
他哽咽着“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让他看上。”
“哥、哥你别这样,好歹也是个身价上亿的大老板了,哥你说这话让我们怎么活?”
“什么大老板。”梁岳好笑的摇摇头“我的公司,看着厉害是吧?”
他抽了根烟“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
烟雾云绕间,梁岳敲着桌面“我成绩差,脑子笨,吊儿郎当,不好好学习。”
“是他给我找的复读学校,送我去上学,我开公司,是他给我把关,定的方向…”
他在林松惊愕的目光里,笑了笑“他是我老师。”
“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我遇见他之前,也就是个小混混。是他把我一步步拉起来的。”
“什么大老板,噗嗤。”
他嘲笑道“没有他,就没有我梁岳今天。”
片刻的沉默后,他掐了烟“……到了现在了,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林松“???”
不是,哥,讲道理,你这身价上亿的人说这话是不是太扎人心了。
他望着烟头上明明灭灭的火光“……孩子是他亲生的,不管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抛弃。我呢?”
“一旦他想离开,我连阻止他的理由都想不到……”
“——闹够了没有?”
贺清平陡然出声。
他靠在房门边,神色冷静“梁岳,我问你闹够了没有?”
林松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啊啊啊——”
“清平……”
梁岳一
', ' ')('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去扶他,却被一把甩开。
贺清平揉了揉手腕,吻痕还没褪下,他径直过来坐到桌前,对林松点头示意“坐。”
林松心里怂的要命,乖乖的坐下。
妈耶,这是个大佬吧,气场也太强了!
贺清平撑着头,语气平静“我刚醒,也没睡好,头疼,心情不好,话说错了你担待。”
“你没睡好要不先……”
然后他被贺清平按住了手“闹了这么久,你要是不尽兴,那就继续。现在才七月,暑假刚刚开始,你要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还不够满足你的独占欲。”
他手指敲着桌面“那就继续——我奉陪到底!”
林松“……”
妈鸭!
要不是他进去的时候这位就躺在床上,手铐也摆着,他就真的要信了!
就这气场的人居然是在下面的!说出去谁信鸭!!
梁岳立马就怂了“不不不,别再继续了,别再继续了!”
他立马认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胡说的,你别生气啊清平…”
他最怕的就是贺清平冷漠的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在审判,审量着他的所作所为,无形中就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他认了半天错,贺清平也只冷冷的看着他。
“梁岳。”
陡然叫了一声名字“我做过的事,你什么时候看我后悔过一件?”
他轻描淡写“当年我们的事,你身边也好,我身边也好,有一个认为是正确的吗?”
“我以为你知道,我们的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我赌的就是这辈子。”
他见梁岳被说愣了,也不催促,自顾自的起身“话我说完了,剩下的随便你。我今天要改完论文,你暂时不要来打扰我。”
房门一关,梁岳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林松擦了把汗“梁哥。”
“……你爱人,这气场也太强了吧?这什么大佬啊!”
他这个毕业多年的人,感觉回到了多年前的学生生涯。
梁岳鄙视了他一眼“我们家贺老师是大学教授。”
林松“哇哦!”
哇完了林松也怂了“哥诶,那现在咋办?”
梁岳瞥了他一眼,呵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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