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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我大部分的习惯都了解的很透彻,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成功地把我往断路上引,让我白费功夫,查无所获。”贾赦分析道,“从我回京至今,他只在我面前出现过一次,还是蒙着面的,请命离京。”
“似乎真像是躲着你。”宋奚琢磨道。
“他知道我能从脸辨心,在他出现请求皇帝认亲的时候,支开我去柳州,正好可以让他早策划的柳州事情执行起来,令本来清白的三皇子上钩。且故意把事情制造的混乱,比如三皇子一开始对于我的调查,是不知情的,所以十分愤怒,得到清白之后,自然而然感恩于我。偏偏这时候,汤天利来了,给三皇子提拱了一个很有诱惑的提议,该是让三皇子在我面前假死,汤天利来做坏人,一力承担谋反之责,类似这样的理由。总之三皇子愿意因此,配合汤天利,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受死的戏。以至于因此,让这个时间曲折甚至难有逻辑,就是为了让我糊涂,失去对真正真相的正确判断。”贾赦分析道。
“你什么时候理清楚的?”宋奚惊讶问。
贾赦敛眉道:“早就有些头绪,但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推敲,我不能在没有真正的依据之下,全凭自己的臆测来依据。就像一团乱麻,我需要先找到扯住串联一切的线头,佐证自己整个推测的真实性。”
第152章 第一狗仔
“你能理清楚一切便好。”宋奚淡笑道。
贾赦摇头表示他还没有理清楚。
他的腹中其实还有很多疑问,而最大那个问题就在大皇子身上。但鉴于宋奚和大皇子之间的复杂关系, 贾赦此刻也不便和他多说。
若大皇子确实与真颜人勾结, 真颜人助他登上皇位之后, 会有什么好处?真颜人愿意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给穆瑞迥提供死士, 显然他们是h是不担心穆瑞迥登基之后会反悔。这其中缘故有什么,却是只得探究。毕竟衡峻衡萌二人在大周,身边除了一些可数的侍卫, 并没有任何兵力。在大周对付他二人, 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一定有什么东西维系着穆瑞迥和真颜人的合作, 让他们不得不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可以彼此信任。
“贾雨村那里, 你要怎么处理?”宋奚见贾赦陷入沉思, 提醒他别忘了眼下的事。
“既然坦白了, 就放他回去。”贾赦道。
“这招好, 我来帮你办。”宋奚感兴趣一笑,便起身去了贾雨村被关押之处, 和他密谈了一盏茶的时候。宋奚离开后, 贾雨村方从屋子里出来, 理了理衣襟, 看看四周, 便低着头匆匆离开。
“他愿意配合我们?”贾赦把目光收回,转头看向宋奚。
“我对他晓之以理,他自是识时务。本来他也没得选, 跟我们坦白了,无异于就是背叛了三皇子,依照对方那脾气,知道他这般,还会留他的性命?自是跟我们办事,他才有活头。”宋奚解释道。
“有道理。”贾赦谢过宋奚,便请他暂且回府,京畿府这边还有一些杂务要处理,倒不好耽搁他。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在哪儿不能处理事?你忙你的,无需管我。今儿个我是想去荣府,要见一见你快满月的小孙子的。”宋奚笑道。
贾赦也不强求他,由着他自己寻了个角落看闲书,他则出了门,去和柳之重核对近些他不在京日子以来,京畿府地区所发生的悬而未决的事件。
京畿府一般会以杀人案为主要处理案件,其次是失踪、抢劫、盗窃和诈骗等等。
“上个月发生的三桩命案倒都简单,下官已经处理完毕,这是案卷,还请大人查看指点一二。”柳之重说罢,恭敬地送上案卷。
贾赦打开快速浏览之后,见认证物证,还有自述供状也全部齐全,细节逻辑也合得上。贾赦点了点头,夸赞柳之重处理得好。
“这是属下按照大人的要求,把近半年来,京畿府悬而未决的案子做了总结。前面几页是失踪案,后面几页是偷盗之类的案件,再往后,则是此类意外的其它案件,倒都是些丢猫丢狗。或是被人祸害庄稼之类的小事。”
贾赦应承,接了本子后,便挥手打发柳之重继续忙他的事。贾赦则认真翻阅内容,越看表情越严肃。随即他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串名单,命京畿府的衙差们重新去调查有涉及这三名失踪孩子的所有相关人的供词。
柳之重闻风,忙来跟贾赦解释,“大人,这些三名丢失的孩子,小的先抢都已经让人录过证词了。”
“知道,已经看过了,而今要更细致一些的。”贾赦道。
柳之重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他迟钝地反应了下,忽然打个激灵,惊诧地看向自家大人,“大人莫不是觉得这三桩孩子的失踪案,是同一人所所为?”
“目前不好说,只是再查查看。”贾赦道。
柳之重请问贾赦之后,从桌上拿起三件孩子失踪案的案卷,仔细端详半晌,“时间上一个是去年秋天,一个是过年前,再就是上个月。时间差不相同,三孩子的年纪也有差别,十四岁、九岁和六岁不等。失踪的原因也有不同,一个是赌气离家,一个是庙里走散,另一个则是被人直接从家门口拐走的,有目击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在作案。”
贾赦笑了下,没有表态。
柳之重见状,低下头去,自知自己可能多嘴了,这些以他家大人的能自然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今大人要求重新问询相关人证,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柳之重忙和贾赦道歉。
“不,你说的并无错处。京畿府今年孩子的失踪案,就和往年比起来,在数量上没什么大浮动。但我偏偏挑出这三个孩子出来,是因为他们三个之中有一句同样描述的证词,令我很介意。我倒是不希望我的怀疑成真,是多虑最好不过。”贾赦说到这里,便打发柳之重拿着案卷自己琢磨一下。
柳之重这就不服输的捧着案卷去了,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找到相同的可疑点,让大人对他刮目相看。
次日,衙差便按照贾赦的要求,将新问询而来的证词提交。
这几个孩子没什么其他特别之处,但都长得肤白俊美,样貌颇得左邻右舍赞叹。便是与这三家不太相熟的人,也都晓得孩子们的美名。其中被人拐走的那件孩子,年纪最大,十四岁,本是个能判断是非的年纪,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时并没有引起目击者的戒备心。但事后,这名目击者却无法细致描述那名男子的样貌,因为他实在是长得太普通,而且脸一闪而过,没给人留下多大的印象。
贾赦不怕别的,就怕这三孩子被拐到什么暗娼馆,遭遇什么难以想象的非人蹂躏。一想到此,贾赦便越发觉得这件事不能耽搁,立刻命黑猪暗查京城所有暗娼馆,特别是那些会满足人特别是好的腌臜脏污之地。
黑猪接到命令之后,便先给贾赦在地图上画了依稀他和兄弟们早就清楚的暗娼馆。“这些馆子都在京开了很多年,平时大门紧闭,看着就像是普通宅院一般,但不同的是总会有不同的轿子马车频繁出入宅子的前后门,而且到晚上的时候,宅内歌舞升平,还酒香菜香飘出来。别的都好说,但吃的可是甭想逃过我们这些乞丐的鼻子。”
贾赦即刻命衙差们将地图上用朱砂笔圈画出来的地方查封。便是不能一抓一个准,但只要官府大肆查封暗娼馆,好歹会给那些为非作歹的贼人们一惊,令他们不敢随便再营业。
次日一早,京畿府查封京城流出暗娼馆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女人们听之叫好,一些男人们则抱怨不已,更有甚者,偷偷谩骂贾赦不是男人,竟然这么生生断掉他们爷们的喜好。
“啧,又不是不让你玩女人,去青楼还不是一样!”
“馆子里价钱也便宜,青楼里头多贵啊,那可是正经的销金窟,是你我能花费起的么?”
“这倒也是。”
“再有,那些馆子里有青楼里没有的乐趣,我跟你说他们都有……”
俩人接着窃窃私语,令周遭喝茶的人不禁耳朵痒痒,也想伸长脖子去听。
“二位,这邻家轩是正经读书人的地方,还请谈话雅致一些。若不能,便要劳烦二位外头请了。”
“什么话,我们可是付了差钱在此坐着的!”
万福笑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二十文钱,放在桌子上。
“双倍赔二位,请吧!”
俩书生还不服气,要理论,被众人起哄打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