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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爷他阅人无数的眼光,贾宝玉那小色痞子可是个胆大包天的,他房里的大丫鬟已没几个还是完璧之身的。小破孩儿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啊,也不怕早早地就jing尽人亡了。
但是,赦大老爷却也没想到,今儿晚上这怡红院里竟这么热闹。他们这一伙闯进怡红院,正逮着一二十个大姑娘并一个小伙子围坐在一起,又是酒又是令的玩得痛快呢。两边人撞到一处,竟是都愣住了。
“大、大老爷,这……给大老爷请安。”贾探春瞧着赦大老爷这阵仗,不由眼前便是一黑。好半晌才强自镇静下来,向她大伯见了礼,解释道:“因今日是侄女的生日,是以我们才在一处坐一坐,这就正打算散了呢。只不知您这是……这是女儿家住的园子,领这么些外男进来,似有些不妥吧。”
她一直低着头,让旁人瞧不见她脸上的恼怒。这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敢去对大房通风报信,惹来了大老爷,还不知该如何收场呢。到时候若是叫大老爷抓住把柄,给老太太和二房没脸,她怕是不知要吃多少挂落呢。可恶啊,别让她知道是谁干的。
“有什么不妥的,你们都能跟半大小伙子夜半饮酒了,即便是亲兄妹也够没脸的。本侯不过是带些内监前来巡查一二,丢不了你们的人。”赦大老爷乜斜探春一眼,在心里摇摇头。这丫头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一辈子都在立志向上爬,却偏偏是个志比天高命比纸薄的。
贾探春和薛宝钗的脸色惧都是一变,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那些内监们,心中俱是暗暗叫苦。她俩都是有志于宫廷的,如今却被内监们瞧见了这样的光景,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若是传出个浪荡的名声,那这辈子别说要跟宫廷绝缘了,怕是连嫁人都找不到好人家。
赦大老爷并不管她们心中有多悔,径自吩咐道:“去给这院子里的丫鬟们验身,但凡有那不守规矩的,都给捆了扔到院子里去。”说罢,便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交给邢氏全权负责,自己单等着结果。
毕竟,给小姑娘们验身这种事,还是要让女人们去办才是。老爷他脸皮再厚,也是痛改了前非的。
这下子,不光是探春、宝钗变颜变色了,贾宝玉的几个大丫鬟尽皆面色惨变。有个大概是胆子太小,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这样的做派,明眼人看到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邢夫人身边带的嬷嬷,乃是宫里借来的,专门选秀时为闺秀们验身的。此时对付这些丫鬟奴婢,自然是没什么顾忌,三下五除二地便办完了事。而此时,怡红院的院子里,也扔了四个捆成一团的丫鬟。
自打赦大老爷闯进来,贾宝玉就懵在那儿了,一直到这时候都没动静。其实,他不是没听见袭人、麝月她们的呼唤,但他实在是被大老爷吓怕了的,真的不敢有所动作啊。万一他这大伯又跟当初南下扬州的船上那样,直接把他往死里整治,那可怎么好?!
在怀义的示意下,一名内监托着一只匣子奉上来,这是方才在贾宝玉床头儿的暗格里抄出来的。赦大老爷也没动手去碰,只叫人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抖开一看竟是件水红的肚兜,上面绣着一对凫水的……鸳鸯。若只这个还分辨不出是谁的东西,那上面却还有个“金”字。
哟,老爷他还真没想到,金鸳鸯还真有奸夫,竟然是他!
鄙夷地蔑视着贾宝玉,赦大老爷对这个没担当的侄子没什么好说的,随手指了个人,吩咐道:“去告诉老太太和政老二一声,他们宝贝孙子、儿子的丰功伟绩,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置。昨儿他们可是为了问罪本侯开了祠堂,今儿不会打算从轻发落吧?”
……
荣庆堂上房里,虽然夜色已深,但贾母却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好受。
昨儿好好的局,竟被那孽种躲了去,实在是她失算。不过,能得知那孽种是个废物,这倒也算是件喜事了。哼,作天作地那么多年,落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这就是他的报应。该!只是这么一来,先前的计划就不能继续,还要重新再来,实在可恶。
她这里正时喜时怒的,卧房外面有了动静,虽然丫鬟们声音压得很低,但她还是听见了。左右这会儿也睡不着,贾母索性坐起身来,扬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宝玉怎么了?”能这个时候来惊动她,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外面的声音一顿,不多时丫鬟琥珀便端着灯烛进来,神色略带慌张地回道:“老太太,方才大老爷抄检了省亲园子,逮住宝二爷和几位姑娘在怡红院里饮酒作乐,还……还验出了几个丫鬟已非完璧之身,更有……更有、有……”
“有什么,还不快说!”惊闻贾赦抄检园子,贾母心中便勃然而怒。她明白,这是那孽种对她的报复。可他怎么敢,怎么敢去碰宝玉?!宝玉可是衔玉而诞,生而不凡,有大造化的。此时又听琥珀吞吞吐吐地,不由更急怒交加,猛地拍着床喝道。
琥珀被喝得打了个哆嗦,颤抖着声音,回道:“大老爷的人,还从宝二爷的床头抄出了……抄出了鸳、鸳鸯的肚兜儿。”说罢,便不敢去看老太太的脸色,低着头装不存在。
这话一听到耳朵里,贾母眼前便是一黑,仰面倒在了床上。琥珀见此情形,诡异地沉默了一瞬,才扯着嗓子喊出声来,“老太太,老太太,您怎么了,快醒醒啊!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太太被宝二爷气昏了……”
虽然是深更半夜的,整个荣宁二府,甚至整条荣宁街都被惊动了。只因为,荣国府的老太太贾史氏,被她那衔玉而诞,名叫宝玉的孙子给……气死了!
是的,还没等到太医进门呢,贾母便已经在昏迷之中断了气。这让赦大老爷十分震惊,震惊过后不由便皱了眉头。这事儿,怎么就透着蹊跷呢?
以老爷他对贾史氏的了解,那可不是个能被气死的,更别说是被她那宝贝孙子气死了。知道了贾宝玉干的丑事,这老妖婆该忙着给孙子遮掩才对,生气也许会有,但怎么可能气死?!
“琏儿,你老实跟我说,这事是不是你的手笔?”是以,待办完了贾史氏的丧事,赦大老爷就找到自家儿子,脸色严肃地问道。
“是。”贾琏也并不瞒着他老子,直接就认了。
儿子认的这么干脆,赦大老爷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末了长叹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背着手走了。
贾琏望着他老子的背影,心中猛然一松。他爹永远都不用知道,贾史氏死有余辜,胆敢对他爹下毒手,就得有死的觉悟。
第一百零六回贾恩侯失意上战场 宇文祜怒砸大明宫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第四更,更完这章之后,本文就暂时完结了。
实在对不起亲们,完结太过仓促了,实在是家里有点事情,我需要尽快完结,然后把收益提出来。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会把后面当成番外新开一文写出来,这样就可以免费送给亲们了。亲们有想看谁的番外,也可以给我留言,会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
所以,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贾母走得太着急了,让贾政和王氏两口子十分无措。更别说,视作最后倚靠的宝贝儿子,还成了气死贾母的罪魁祸首。出了这档子事,算是被大房拿住了把柄,还会轻放过他们去?这轩敞气派的荣禧堂,怕是要便宜了大房。
但事实上,事情既如他们所料,又在意料之外。刚出了贾史氏的热孝,赦大老爷便上表朝廷,请朝廷按制将敕造的国公府第封闭。老爷他根本不稀罕荣禧堂,自个儿有舒舒服服的侯府住,他才不去拣政老二的破烂呢。不过,老爷他不住,那地方却也不是旁人能住的,政老二得给老爷他卷铺盖滚蛋去。
赦大老爷的奏折完全合理合法,宇文祜当即便给了批准,还颇为体贴地派了礼部的官员,到荣国府去监督贾政的搬离情况。敕造的国公府邸,什么都是有规制的,可不是他想搬走什么就能搬走的,该留下的东西那是一样不能带走。
政二老爷有些傻眼,这不能住荣禧堂了,他这一房该住到哪儿去?如今这府里又没分家,他总不能主动搬出去吧,那成什么了?自动抛弃荣国府家业?他才不会那么敢呢!既然荣禧堂住不成了,不是还有荣庆堂嘛,这可不是敕造正堂,二老爷他还是住得的。
冷眼瞅着政老二搬家,大老爷根本不做理会,由着他折腾去。只等孝期一过,政老二就会被外派出去,剩下的小半辈子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回京了,如今且让他再享受几日吧。
大老爷孝期的生活并不悠闲,虽不再去工部露面了,却也没放下手上的活计。一个月有大半都是泡在各个庄子上的。他身在孝期不方便进宫,宇文祜便时常出宫来,两人有时闲坐着斗嘴,有时就到庄子上看新鲜事物,三五天不见面就想得慌。
当年八月末的时候,宫中传来消息,贾太妃娘娘怀胎十月,为太上皇诞下一位小公主。政二老爷笑呵呵地赏了来传话的内监,转头就换了脸色。他眼巴巴地盼了十个月的小外孙啊,没了!
罢了,元春算是指望不上了,也唯有把希望放在探春身上。说起来,王氏这女人实在不会生孩子,珠儿是个早死的,元春剩下个赔钱货,至于宝玉……哼,什么衔玉而诞有大造化,那就是个倒霉催的小畜生。倒是这庶出的探春,如今出落得越发出挑了,说不得能有一番造化的。
政老二在打什么算盘,赦大老爷根本不在意,他如今最关注的,除了自个儿的研究,就是儿媳王熙凤的肚子了。刚进四月的时候,王熙凤便诊出有了两个多月身孕,算起来就该是他那没能落草的孙儿。这让大老爷十分庆幸,贾史氏的去世没能耽误了这娃娃的到来。
祖母去世,贾琏也需守孝一年,正好碰上妻子怀孕,能陪着妻子度过孕期,倒是一件幸事。王熙凤因着早就盼着能生下嫡子,一知道有了身孕便将所有琐事都放下了,万万要确保这一胎平安诞下。她那公爹可是说了,这是个宝贝孙子呢。
果然,到了十月底,王熙凤平安诞下一麟儿。终于有孙子可抱的大老爷,不禁喜极而泣啊。
……
贾赦尚在孝期的时候,贾琏便已经恢复军职了,仍旧在特种营里当差。这日刚一回府,便到书房去见他老子。“父亲,南海有战事起,圣上已命我帅特种营即日出征,特来向您辞行。”
“南海?”赦大老爷正在画图,此时闻言尚有些懵,随口反问了一声。但他很快就皱起眉来,问道:“怎么回事啊,就咱们船队在海上的实力,竟然还有贼寇胆敢冒犯?还是哪个藩国作怪?”
在记忆之中,大约就是这个时候,南海确实有一战,而且还是庆朝战败。可如今的情形跟那时全然不同,南海那些藩国当真是胆儿肥了,在那么强大的船队面前,仍旧敢炸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