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让人拘在臂弯里对镜肏干实非易事。简桢似浮槎随波,酥了身子,丧了灵志。待他醒转,萧绎那温吞吐息已於馥郁雄麝气弥散间氲於耳畔。暖湿、潮润,藏不住食髓知味的餍足。
“简卿这一念恻隐太重。谢氏女那轻贱命格,压不住。”
揉散简桢额角晕开的微涸血痕,指腹处濡热暖滑。染血指尖缘面靥停落清削下颌,萧绎望向镜中人忍痛却绝不哀戚的眼。虽已撤去茎身,可那双眼仍撺掇得他低伏腿间的物件灼似火燎。
这双眼瞧着乖顺可欺,神韵却落在尚不及或不屑遮掩的那点韧劲儿里。
那点再狼狈也势同他萧绎作对的韧劲。
萧绎爱极这双眼。
爱极恨起,恨极畏生。
“谢师。礼闱事毕,幽居日遐。阊阖见嫚,宣室无年。朱黻既隤,王旗斯微。逸彼犬马,生民是匮。临渊游目,吟泽靡愬。鸷鴳不附,放驱驰鹜。修蔽道远,仰屈平之昭质,郁咏「怀沙」。去洛惟顾,履韦孟之清贞,退歌「在邹」。玉壶秋水,高致在兹。”
糖衣终要戳穿,然言未尽,腔调已忧柔三分。“他老人家实在求死心切。偏你这私心太脏,净出些偷生主意,平白污人清德。”
简桢悚然一震,错愕抬头。
“耳熟?”萧绎挑眉。
简桢咬唇,指尖掐进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亲笔书信,自然耳熟。”萧绎谑笑,“简卿为文,藻丽不伤清绮,读来齿颊生香。”
简桢悻悻垂睫,听无可说。
“只是朕,何以就成了你笔下里声色犬马惟谗是信邪曲害公的无道之君?”萧绎言辞陡厉,他是当真不解。然字字诘责句句斥哆,分明不容人辩驳。“临渊有怀沙之志,退傅作在邹之诗。朕却不知,简卿欲让那玉壶秋水高致雅量的谢夫子抱石沉江,乞骸求去,抑或……另择贤良?”
简桢默然披了衣裳,不欲同眼前专意寻人晦气的疯子分辩半句。他一应心神,尽数牵在莫名落进萧绎手里的信笺上。
那信,原是他写给恩师谢微,规劝其解佩挂冠的。
那是谢家的生路。
廿余年来风云板荡,分科兴而恩荫废。旷日长久的垄断世官局面动摇,摊派地方的选官权随之收归中央。庶族寒士固然晋身有道,门阀豪绅亦深苦权益削损。嘉陵谢氏素掌文教,是役筋骨俱伤。家主谢微主持本朝科考,多命奥晦之题,时见诘屈之语。鈎章棘句,生员阅罢如堕云雾,难得要领。仰赖家学,世家子尚可勉强作答。緼袍敝衣之辈却错析经义,谬以千里。两榜既放,鹑衣鹄面而悄怆投缳者历历有人。谢微略无惊怵,裁汰寒门如旧。刚愎顽梗,渐不容於君。惟避趋林泉,或可遁世全身。
念及此节,简桢不由苦笑。
恩师既为谢氏家主,天然便同君权颉颃。殊为棘手的是他那书生脾性,抱定了开科取士当宁缺勿滥便寸丝不让。轴劲儿上来,诏谕连发也无奈他何。先帝宽仁惜才,轻拿轻放倒也翻过篇去,决意整饬门阀以聚权柄的萧绎却早不满此悖谬行径。
可这信,怎麽偏就去了萧绎那里?
怎麽偏就这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古来文辞最不堪附会,断章曲解多织冤狱。既落墨成文,诗稿函件也无异罪状一纸。简桢系着衣带,面上不兴波澜,心下却知此事万难善了。萧绎其人,喜怒无端阴晴不定,盛怒之下待怎样炮制自己还尚未可知。
当不至斩首了事罢。
萧绎尚且好端端活着,他怎麽舍得死?
偏不要死。
左右觉得荒谬,简桢沾血的唇角便又挑起来。萧绎看他笑,也以为有趣。於是乐呵呵乾笑两下,旋即扬手扇他一记耳光。
“你看你,还在笑。”
萧绎钳住人那绵软颊肉,简桢也不客气,张口就咬。萧绎指节刺痛,力道却不卸半分。“你在朕跟前除了放荡就是笑,好像死了一半似的。”
“为什麽不笑?”
简桢听任思绪信马由繮,实际却想着如何方能揪出身边这泄密内贼。“陛下颇通床笫之道,侍弄得小臣骨酥神迷。小臣实非那等克己禁欲之流,身子欢愉自然便笑。”他没兴致同萧绎周旋,更没心思陪他发疯。到头来,自己倒发起疯来。“小臣还觉着自个儿这副身子实在漂亮,见猎心喜,自然也笑。”
话毕即敛了襟袖,撇着虚软酸沉的腿挪至几案处。
他这胎是月子里有的,怀相不好,算是下怀。又让萧绎折腾了半宿,现下腹底酥麻坠胀得紧。掌心稍稍一摁,稠腻精水便沿腿根扑簌簌朝外渗。嫣粉着脸希图抿紧底下两瓣肥软肉唇以含住小股暖湿,可那处让人疼爱太过,已然刺痒难耐。迈步间不搡於成团揉擦磨挤已属难得,这精浆是无论如何也兜不住的。简桢忽而庆幸方才未着亵裤。否则绸布一旦同尚且挺立的阴蒂搅和一处,他便也不必走路,只岔了腿安心喷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