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一晃一晃的。
蹲在她身侧的韩时宴,一下子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香味,是他喜欢的那种甜味,像是刚刚做好的杏仁糖。
韩时宴脑海当中灵光一闪,他猛地探身从箱笼当中掏出了那裂开了的玉枕,然后拿起来闻了闻。
这玉枕里头带着的淡淡的香气,同之前他在顾甚微的头发上闻到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他这般想着,便直接说了出来。
顾甚微一愣,抬手想要去摸自己的脑袋,可在接触到头的一瞬间,她又放了下来,先是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又闻了闻那枕头。
“我手上的香气,比那枕头上的味道更浓几分。这几日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可没有吃过杏仁糖。”
顾甚微说着,果断地将手塞到了韩时宴的鼻尖下,“我的手上的味道重,还是头上的?”
“手啊!”顾甚微重复了一遍。
不是她小看了那位开封府尹。
他说着,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红一阵起来,幸亏顾甚微并没有追问,他是怎么闻到她头上的香气的。
若这真是毒的话,那么姜太师便已经对顾甚微动了杀心,虽然她武功已经恢复了,但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谁都会有疏忽的时候……
顾甚微听着,心中不由得激荡起来。
顾甚微说着,站起身来,她认真地看向了韩时宴,“若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话,我怕是会直接被老贼毒死,你一直同我在一块儿,就算不被毒死,也得大病一场。”
今日早朝,他们两个剑指姜太师同李太保,那还有二人平衡,如今这堂一开,那便是直接指名道姓的对上了!
她冲着韩时宴竖起了大拇指,“所以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等着宋雨自己上门就好了。”
韩时宴摇了摇头,“王一和便是不敢,我也会让他不得不开公堂,寻姜太师来问话!
“而且”,韩时宴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们若是去寻那宋雨,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他有意避开不见,我们想要找一个不知道高矮胖瘦,不知道任何身份的人谈何容易?”
顾甚微脚轻点地朝着门外飞去,却是听到身后的韩时宴认真地说道,“待案子了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也没有触碰过这个玉枕,而且按照你说的,在马车里你就闻到我头上有这个味道。可见是我方才从旁的地方沾过来的。”
韩时宴重重地点了点头。
顾甚微说着,举起了手,她突然浅浅一笑,“分头行动!我知道上哪里可以找到更多证据!务必让那宋雨瞧见我们真的只差他手中的那本账册了!”
韩时宴说着,目光幽深地看向了眼前的顾甚微。
她之前就真接到了这样的来自宫中的命令。
“没错!这是上上的结果,这个若是不成,我们也有第二个益处。
实在是姜太师乃是文官之首,不管是谁想要动他,那都是得斟酌一番的!
韩时宴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毒是哪里来的,十有八九是在那棋子上。屋子里当时熏了香,将这味道给掩盖住了。我拿白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顾甚微突然之间脑中划过那黑白棋子,忍不住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