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少年站在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月宫,这里崭新的一切都令他陌生,却能感觉到过去月海陈设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像是精心布置出来的金丝笼,将最熟悉的那人关养起来。
他一人目睹了全程。少年模样的荒一时之间竟无法思考,如五雷轰顶一般定在原地,听着房里的动静和叫欢。他眼眶发热,身体竟也忝不知耻地起了反应,老师美极了,内敛端庄的老师居然有这麽沉沦的时候,他陷在慾望里,脸上满是春意地雌伏在男人身下吐着污秽不堪的浪吟,乳肉上和肌肤上散布各种青红,臀丘高高撅起落满凄惨又淫秽的掌印,还有那口他很早前清理身体时才发现的阴穴,一个看起来发育不全的器官,此时却容纳下男人的慾望、甚至有滋有味地吞吐着。
胸口的月牙印记因为发热的体温而发红,那柔媚至极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视觉上,再也无可能抹去。而少年处子的身体同样记住了这样的画面,悄悄地达成了人生初次的性快感。
「老师。」少年走到床边叫声柔和,半寐的老师却在一听见时霍然惊醒坐起。
见到是少年时,月读似乎才松懈一些,眸里的惧色才逐渐散去,与之相对的情慾後春意却越发醇香,若有似无地勾动着雄性的情绪。月读瞪大眼睛,美眸里透着不敢置信:「怎麽你......」
月读很快推敲出前因後果而感到自责。
少年荒有一刻的分神,摆手:「是我自作主张跟上来的,跟您没关系。」
至於他惹出的麻烦,荒抬不起头继续说:「我担心您......老师。我想带您走。」
月读怔住,喉结滚动吞下一些乾涩,清隽的眉宇间多了一些淡淡的苦涩:「看来是都看到了吧?」
荒意识到自己暴露得太多,立刻噤了声,良久才从齿缝中挤出声音:「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偷看的,我真的——」
月读抿了抿唇想说些什麽又咽了下去,以色侍人他倒不觉得什麽,身为禁孪的日子算得上惬意富裕,荒并没有亏待他,除了床事上独断了些、且不允许他外出以外,人身自由在这座月宫中并没有太多限制。他揉了揉荒这是还柔顺的长发,语气调整轻松,「抱歉,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样子......为师从来不是什麽好东——」
「不是的,老师。」荒却提步抱了上来,将自己埋入老师怀中,闻到月读身上令人怀念的清冷香气整个人才放松一些。他享受背上安抚的轻拍很久,定了心神才闷闷道:「......跟我一起逃走吧。」
听言,月读轻轻把荒推开,义无反顾的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个深渊,上一个谈爱的对象正软禁着他。而他诞生以降都在任人摆布,从高天原再到月海、从天羽羽斩再到星海,囚禁他的主使或目的俨然不重要了,不过是从这个人手上转移到另一个人手上。他面如冷月,被星辰宠爱,朦胧淡雅的眉目间是惆怅和垂怜,「你要带我去哪呢,荒?神州之下,莫不是天穹月幕,我作恶神在世、命如草芥,日神回归,一切罪衍无所遁形,我又能逃去哪呢?」
月读理解命运,又哀叹命运,他形容割裂,在神州之上、在神明卧榻之侧,却不得一点眷顾,他至死都只是高天原豢养的一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