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玲珑骰子安红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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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鲤彻底松了口气,又开始质问:“你得了什么病?”

其实这样质问别人,他自己也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他也有点不能启齿的毛病。但谁叫凌胧吓着他了呢?

想着想着就委屈得要掉眼泪。

看他这副模样,凌胧如临大敌,不敢隐瞒,和盘托出。

青年斟酌着说道:“一种先天病症——其实没有特别严重的症状,就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容易昏倒。医生说是因为小时候心脏没长好,长大之后就会慢慢愈合。”

甘鲤睁大了眼睛:“心脏病?”

凌胧怕他会想多,赶紧摇头解释:“不是的,还达不到心脏病的标准,只是一个很小的毛病。”

甘鲤还是不太相信,“你没骗我?真不是心脏病?”

凌胧找出了医院的诊断书给他看,终于让甘鲤放下心来,却又疑惑道:“那你这个病需要治吗?”

凌胧道:“当然要治。因为这个毛病,我小时候受了很大的罪,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导致身体不太好。母亲懂一点医术,就开始帮我调理,用食补和锻炼的方式让我强身健体。小时候她不准我动气,甚至不允许我大声说话,要我学习那些佛经,清静经,凝神静气,修身养性,整天打坐,读书,练字,几乎成了半个道士。”

“半个是道士……另外半个呢?”甘鲤的关注点总是很奇特。

凌胧笑道:“另外半个是和尚。我念了那么多经书,又不能嗔怒,不近色欲,可不就是个和尚么?”

甘鲤被他逗笑,笑了一会儿,又皱起眉道:“那你现在不是破戒了?”

“是啊,”凌胧故意叹了口气,“贫僧被施主色相所迷,动情动欲,犯下色戒,多年道行已失,如今只好还俗了。”

甘鲤也故作正经道:“大师,看来你的修行还不到家呀。”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笑成一团。

“等等,还有件事——”甘鲤咪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子,怀疑似的看向凌胧:“他为什么叫你陈易恒……”

原来还记着呢。

凌胧用指尖逗弄他微卷的发丝,脸上显出无奈神色,轻轻叹了口气,道:“阿鲤,我没骗你。”

他垂眸,像是陷入沉思,语气之中难掩黯然,嘴唇却抿得很紧:“直到十七岁,我身份证上写的还是凌胧,我也只认这是我的真名。如果不是母亲一定要我改名,我是不会接受陈易恒这个名字的。”

“陈易恒……”甘鲤把这三个字含在嘴里喃喃念了几遍,总感觉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你的名字。”

“可能是听别人提起过吧。”凌胧不甚在意地继续说下去,“我母亲姓凌,我从小跟着她住,也跟着她姓。刚出生时我身体不好,母亲信佛,就去庙里为我求签取名,希望得个庇佑。也不知道她是去的哪座歪庙,最后求出的三只签,签语都很怪,一只叫玲珑骰子安红豆,一只叫生年虚负骨玲珑,最后一只是:灵槎拟约同携手。”

甘鲤问:“都是诗?”

凌胧拉起他的手,在掌心写下玲珑和灵槎两个词,唇边有一丝笑意,“后来我去问过那和尚,他说这些签上的每一句诗里都有凌这个读音的字。他就是用这种办法来帮我母亲取名的,倒也聪明。”

“只不过,”凌胧又苦笑道,“我一开始可不喜欢这么个名字。”

“像女孩儿一样。”甘鲤仰头看他,摸摸他的脸,“但是很好听。”

凌胧握住那只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笑道:“好在有两个玲珑签,所以最后她取了玲珑的谐音。”

“否则你不是就要叫凌槎了?”甘鲤笑歪在他怀里,略带一点慵懒地念起来,“凌,茶……凌茶茶,好名字。”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睫毛颤了颤,随后紧紧粘合,就那么睡着了。

这就是自己这一生的命数?凌胧看着他熟睡中的沉静面容,感觉心尖儿发烫,有种奇妙的柔软混合着阵痛,不自觉轻轻念出那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得回家一趟。”

在这里待了几天,甘鲤意识到自己这次大概失踪得有点久,再不回去,那帮家伙该发疯了。

“我送你。”陈易恒帮他扣好上衣扣子,顺口说道。

“不用,”甘鲤扯了扯衣领,“我跟朋友联系好了,他等会儿来接我。”

陈易恒微微一怔,面上没怎么变化,眸色却略微深沉了点。

“那好,我也见见你的朋友。”

甘鲤很自然地答应了。但他没想到这两个人见面会是这么灾难性的场景。

施峤冷着脸朝他走过来,根本不看一眼旁边的青年。

“长本事了,敢随便跟陌生人走,怎么没把你给卖了呢?”

陈易恒若无其事地将伸出的手收回,脸上始终保持着浅淡的微笑,声音也是温和客气的:“我可以保证,阿鲤在这儿很安全,施先生请放心。”

甘鲤点点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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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峤僵了僵,脸上带着很明显的恼怒神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知道这位是谁吗?”

“啊?”甘鲤看看他又看看陈易恒,懵懂地发出一个问音。

“陈易恒,洛北陈家的公子,”施峤的声音有些冷,眼中的情绪却很复杂,“这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甘鲤对洛北陈家没什么概念,不过他知道的一位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大人物就在洛北,而且也姓陈。如果那位是他们家的,那还真挺牛逼。

“茶茶,”甘鲤转头问陈易恒,“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陈易恒点头,“还算有钱吧,你想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甘鲤冲他一笑,颊边隐隐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我又不是被包养的女明星,不需要你花钱。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是以后咱们吵架决裂了,好聚好散,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能拿钱压我。”

心上人现在就在想着分开的事,陈易恒心头一慌,只能苦笑:“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不是那种人?好,虽然这事不会发生——我先答应你,这下放心了?”

“嗯。”

甘鲤想了想,带点歉意地看着他,“跟我在一起你可能要受很多委屈。”

“你愿意和我……”陈易恒欣喜地,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甘鲤抱住他,轻轻碰了下嘴唇,“本来不想认真的,谁让你是第一次呢?我就勉勉强强负一回责吧。”

陈易恒温柔地看着他,“谢谢你,阿鲤,我真的太感动了……”

“你们够了!”一道包含怒火的,阴恻恻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这对狗男女!不对,狗男男!施峤脸色非常难看。

“抱歉,峤儿,”甘鲤挠了挠鼻尖,“今天我先不回去了。”

“哼!爱回不回!”施峤彻底黑了脸,丢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地走了。

陈易恒看上去却有些为难,“阿鲤,其实你可以先跟他回去住一段时间……过两天我要去国外开会,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有点不放心。”

“要走很久吗?”

“可能要三四天吧。”

“就三四天而已,”甘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残疾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对方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太值得担心了,陈易恒没有明说,只是道:“整天在家里待着会很闷的,有时间也要出去玩玩。”

“行行行。”甘鲤没太在意,随便答应了一声。

两天后,陈易恒坐上了去纽约的飞机,离开之前,他嘱托好友严霆泽带甘鲤出去散散心,还特意警告了对方:不准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万无一失。”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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