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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安琪歌走过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译宣开始思考。
安琪歌补充道:“你家里出了零食没有吃的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看要不要回家带上需要的东西和我们去基地,你放心,基地里很安全,而且不会发生恶劣的事情,吃穿都是按个人做出的贡献来给。”
看得出来,安琪歌在那个‘基地’里有些身份。
虽知道基地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基地的译宣终于思考完了,他想了想,摇摇头,哑声说道:“谢谢,我想在家,我的家人也许会回来。”
一旁的阿青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道:“你家门把手有灰尘,沙发上也有,桌面上也有,你的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他认为译宣的智力和记忆有些问题,良心让他劝解道:“而且你家吃的也没了,就剩一些零食不管饱还不健康,像我们这些探索的人和小队都不少,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不伤人。”
译宣抿唇,有些不安,但又无法说出来,他有些迷茫的望着自己家所在的楼层,一言不发。
常舲看了他一眼,“你考虑一下吧,明天我们还是往这个方向探索,中途会路过这里,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等我们。”
译宣缓缓点头,“谢谢。”
三人看着他慢吞吞回去的背影。
“真奇怪,”阿青摸摸下巴,“这个译宣怎么有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应该是身体和智力不太好,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吧,一直被保护在家,不让出来冒险。”安琪歌叹气,“我看他家灰尘都很厚一层,家人估计很久没回过家了,他还一直以为会回来。”
常舲嗯了声,“回去吧,天快黑了。”
而花了很长时间的译宣终于回到了家,他看着门前被撬断的防具和门锁,走进家把两道门都一一关好,还仔细检查了一番,站在客厅发了会儿呆,又走到餐桌旁盯着看起来干净的桌面,伸手摸了摸,凑近一看,指尖上有层积灰。
经过实验,译宣发现自己的眼睛对浅色不够敏感,对原本有鲜艳的色彩与深灰、黑色等能看得很清楚。
他来到父亲和阿姨的房间,发现比客厅积尘后,想了想,他又来到对面的房间,里面的积尘又要厚一些,而积尘最少的是客厅和他的房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世界怎么样了?
爸和阿姨去哪里了?
这个小区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
而他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数问题将译宣本就有些迟钝的大脑塞得昏沉,思索到最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境中他被人拽着手不停地往前跑,耳边有一个声音催促他加快脚步,混乱和尖叫在充肆整个梦境,在混乱的梦中,有一只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周围伸过来的手都被手的主人一一挡开……
“……”
译宣睁开眼。
“呃……”扎着马尾的安琪歌慢慢收回手,见躺在床上的译宣睁着一双浅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就解释说道:“你好像做噩梦了,我就……”
“……谢谢。”译宣慢慢坐起来。
“你醒了?”阿青从卧室外走进来,“不好意思啊,我们路过没看到你,就上来看看,敲门你没应门,就直接进来了。”
他没说的是,三人原本想打算直接回去的,但又商量了下,还是不太忍心将一个营养不良又智力不太好的人落在这里,于是上来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没人开门,又想万一是遇上什么不幸了。
……就直接撬门了。
常舲走过来说道:“走吧,我们带你去基地,那里比较安全。”
译宣看了看他们,低头思索起来。
三人也不催,他们认定面前的译宣智力反应都不及正常人,所以有些耐心。
好饿。
译宣摸了摸肚子,抬头问道:“那里会有吃的吗?”
“啊?”安琪歌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当然有,你要是刚进去会有一些免费的食物发放,而且,”她瞄了瞄外面,“你那么多零食,会有很多人愿意那食物跟你换。”包括她自己。
“那就好,”译宣又摸了摸肚子,“我很饿。”
三人:“……”看出来了,都饿得营养不良、面色发白了。
在三人的帮助下,能吃的东西都被收拾起来用大袋子装着扛下去,
常舲和阿青站在译宣身边等着安琪歌去把车开进来。
一辆破烂老旧的五菱摇摇晃晃地开进译宣的视线范围里,等近了才看到车尾后竟然开了个大天窗,里面堆了乱七八糟的物料,连桌子凳子都有。
译宣满心疑惑地上了车,和三人交谈时,也很警惕不能暴露自身异常,三人以为他智力不太好,实际上他只是大脑反应力跟不上听力,一些过于复杂的话需要几秒来理解和组织语言来回答,所以三人眼睛里的些许同情和迁就他都看在
', ' ')('眼里,因为自己情况特殊装作不知道而已。
常舲看了看一直认真听着安琪歌介绍基地情况的译宣,心里想着的却是,就算一开始靠着稀有的零食换取了大量的食物,但换取的食物总有吃尽的一天,何况‘吃’后面还跟着其他,‘吃穿用度’,这才是真正的生活,那之后的食物从何而来。
三个人帮助译宣除了真的有同情之外,还有带人回去将会有奖励,这点三人自然不会告诉译宣了。
而在十几公里外,几辆军用车停在了阴凉的加油站下。
“老大,这次早点回来。”一个光头大汉把一壶水扔过去。
水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接住,他随口应了,他口利落地抬腿骑上一辆摩托车,双手握住把手,衣服下结实的臂膀随着动作紧绷,摩托车瞬间冲出了百米远。
“他到底去看啥?”另一个人探头问“你没跟上去过?”
光头大汉对他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被揍得半条命都没了。”嘴上这样说着,又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听说他家在前面那个区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每个月都会定期去,没人敢跟。”
两人的议论男人不知,他压低上身紧紧盯着前方,原本紧抿的嘴脸微微上翘,仿佛已经回到了家,看到日思夜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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