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赵明堂一边系领带,一边按了免提,传来他那每天混吃等死的标准纨绔兄弟徐耳的声音。
“歪?老赵,晚上蓝调吃老酒呀!”
赵明堂端详着昨晚被陈可心咬的那一口,没上心徐耳说的什么,只是自己自言自语:“小鬼,下嘴倒狠。”
“啥啦?啥小鬼?侬碰着赤佬哇?”
“碰到侬只赤佬。”
电话那头嘿嘿笑,略有些猥琐:“我么自然是赤佬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呀,赵总你不解风情。”
赵明堂瞥了眼电话,失笑:“死腔。”
“啊呀,你晚上过来呀,我要谈生意,没你,我回头又是几千几百万被骗得血本无归,全是吾爷的血汗钱,侬舍得啊?”
赵明堂失笑:“侬爷的铜钿,总归是侬爷两个头的事体,吾一个外头人,管嫩屋高头的事体,遭天谴。”
“言话讲得加绝情,兄弟吾心痛哦。”
“滚。”
“侬来哦,真个要来,夜头八点钟,万代蓝调,有个侬的老相好,好港言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明堂一挑眉,来了点兴致:“老相好?哪个?”
“陶羡韵呀,交关漂亮一只上海小姑娘,侬否中意,吾就要摸进了哦。”
赵明堂穿上西服外套,接起了电话,笑道:“有本事侬就去吃,吾就是怕侬嘴巴烫烂掉。”
“哦哟,吓死我了,贞洁烈女啊?”
赵明堂套上西装,说了句晚上见,挂断了电话。
下楼时,许姨已经在准备早点,大约只听到一个人的动静,所以桌上只摆了一碗汤面,玫瑰爆鱼的,是赵明堂的口味。许姨端着一份小笼,阿娜地走到桌前放下——她是老苏州了,骨子里的那股绵绵,半老徐娘的年纪也放不下。
许姨看见他,赶紧招手:“先生,面好了,专门去杨明面店倒回来的呀。”
赵明堂坐下吃面,瞥了一眼许姨,今天穿了一条漂亮的米色连衣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形,裙摆还坠着不少流苏,随她走动荡漾。赵明堂看她又端了一份虾饺回来,忍不住道:“侬今朝做啥,要去夹姘头啊?”
“瞎讲八讲,”许姨娇俏地闭了闭眼,随后在他眼前转了一圈,面露幸福,“哪能,好看伐,吾今朝要去跳舞。”
赵明堂问:“国标啊?”
许姨端了一碗粥和一碟榨菜回来,自顾自坐在一边,很高傲地点了点头:“嗯,侬阿姨吾还有什么,总归要跳就要跳最上档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蛮上档次,就怕你跟不上。”
许姨啧了一声,意为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自己也笑了,笑完瞥了眼上面,悄悄问赵明堂:“先生,陈先生要紧不啦,要不要喊医生啦?”
赵明堂夹了只小笼,也瞥了一眼:“没事,你一会儿等他起来,给他煮个姜汤。”
“哪能是姜汤呢,总归要吃点补药……”
赵明堂把小笼一整只咬到嘴里,咬到一半才发觉这老徐娘在讲什么,皱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眉眼,咽下去了才批评她:“阿姨,侬想啥啊?”
许姨大是一副无所谓的,回道:“这有什么不好讲的啦,男人那点事情嘛,我最懂了。”
“你最懂了,你还是别懂了,”赵明堂想了想,忍不住回头嘱咐她,“你一会儿不要跟陈可心讲这种话,他脸皮薄,讲完我怕他再也不敢下楼了。”
许姨像是听见什么旷世惊语,回他:“陈先生脸皮哪里薄啦?他不要太活泼哦,伊搭吾老讲得来了。”
赵明堂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只说了句是吗,没有后话。
一直到赵明堂出门,陈可心也没起得来,赵明堂本想上楼去看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去,直接出门了。
才出门五分钟,手机收到两条微信,是许姨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先生起来吃早饭了」
「[图片]」
赵明堂伸手点了一下,看见一个后背影,黑发乖顺地贴在脑袋上,低着头估计在吃东西,他关掉图片继续开车,忽然笑了笑,心情不错。
夜里八点,赵明堂很准时地出现在万代蓝调,倒是陶羡韵和徐耳姗姗来迟,迟到了十分钟。赵明堂看他们二人贴得很近一道而来,徐耳为她端正位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冲徐耳暗暗挑眉——真敢吃啊?
徐耳瞥见了,没理他,坐下来叫服务生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