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代一共二十层,蓝调开在十九层,下十八层就是餐厅和客房一类,至于第二十层,常年被大老板徐耳包着住,是一整层总统套房,只有专用的卡能刷上去。赵明堂也有一张卡,方便他防止他的连裆裤兄弟喝多了猝死在里头。
陶羡韵听见徐耳自揭的这老底,一只手掩住红唇笑得花枝乱颤,缓了一会儿才说:“徐总真会开玩笑。”
赵明堂饮了一口威士忌,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他要看谁的,也不是跟谁都说笑。”
徐耳暗暗递给他一个眼神,眨了一边眼睛——好兄弟!
赵明堂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钟,也差不多了,于是换了换神色,淡淡道:“陶小姐家里最近生意还好吧?”
陶羡韵看他的神色,脸上的笑滞愣了一秒,才喝了口酒,重新开始今天的正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漂亮的女人难缠,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更难缠,陶羡韵家里是沪圈最大的酒店供应商,要谈下一个物美价廉,属实费了些力气。赵明堂与陶羡韵你来我往,徐耳负责插科打诨,谈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谈完了,徐耳把人送下楼,照顾进车,恨不得把自己也照顾进去,结果被美女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软软一推,孤独留在了酒店楼下。徐耳嗅了嗅空气里的香甜,摸了摸鼻子,嗤笑了一声,回到十九楼。
徐耳从外面进来,看见赵明堂坐在位子里看手机,随口问了句:“怎么,有事啊?”
赵明堂摇摇头,关掉了手机:“公司里一点小事,现在好了。”
徐耳招呼了吧台,喊了句加两排龙舌兰,吧台里立着的那小子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态度冷淡,弄得徐耳莫名其妙:“嘿,小猢狲新来的吧,什么态度。”
好在看见那小子果然转过去取龙舌兰,应当是听见了。
赵明堂饮了一口杯子里剩余的威士忌,失笑:“喝不死你。”
徐耳笑眯眯的,也不生气,给自己喂了一口西瓜,含糊不清地讲:“美人在怀,我开心。”
“什么美人,陶羡韵?人家让你摸吗?”
“怎么不让?摸到手了好伐。”
“那我也摸到了。”他指方才谈成握手的时候。
徐耳翻了个白眼,正巧服务生把酒送来,被徐耳拽了一把:“欸?那个酒保新来的啊?不认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服务生是老人了,自然认识徐耳,面露歉色,回道:“徐总您多担待,他一边耳朵听不见。”
“一边耳朵听不见?”徐耳再次看过去,果然看见那小子转头时一边戴了个助听器,于是又扭头看向这服务生,“谁招进来的?做慈善啊?别开酒吧开福利院好了!”
服务生露怯,小声回道:“是小老板招进来的,徐总您别生气,我再去给您切个果盘。”
说完一溜烟跑了,徐耳也不想吓人家,仰头干喝了一杯龙舌兰,辣得把嘴巴张了又张,喉咙火灼一般滚烫,一路通到胃里,这下舒心了。
“贾冰也真的是,找个聋子进来,太不像话。”
赵明堂看他一眼,回道:“你把生意全甩给贾冰,还要在这里讲别人活儿没干到位,像话?”
徐耳两眼一闭,叹了口气,无奈起来:“所以我不也没为难人家嘛!我尊重好伐,吾尊重伊的决定!”
“发羊癫疯。”
徐耳看他也端了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忽然想起什么,凑过来,神神秘秘道:“嗳,你家里那个,借我用用呢?”
赵明堂冷冷瞥他一眼,没说话,端起自己的威士忌,摇晃起杯中的冰块。
徐耳讪讪:“加宝贝,那你还不快点帮人把钱还掉?怎么,真想看他蹲监牢啊?变态伐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明堂把酒杯放下,整个人躺回沙发里,向后仰去,舒展了一下脖子,才回过头来,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徐耳。
“陈可心昨天在外滩跳江。”
徐耳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勉强咽下去了,一脸震惊:“你们玩加猛的啊?”
赵明堂看他一眼:“什么东西……”
说完没说话了,徐耳跟他是连裆裤兄弟,赵明堂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沉默大致有两种,一是这个事情没意思,二是这个事情很难办。陈可心如果是没意思的事情,那就不必办了,显然是后者。
徐耳悟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赵明堂捡了个小番茄砸他,也没止住这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侬个叫啥事体啦!侬个叫碰着小娘,死蟹一只呀!吾当侬摸进一只花,谁晓得是只一万!”
赵明堂端起威士忌,瞪了回去:“一万哪能啦,吾做清一色。”
一口酒下肚,窗外又开始星星点点下雨,赵明堂眯起眼看窗外城市如渔火般的灯火,想到他重新遇到陈可心的那个夜晚,也是下这样的雨,陈可心撑一把黑伞在万代的高阶上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雨伞合上,露出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赵明堂的秘密,全部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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