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四、交集
凌钧然刚上大学不久之後就在努力打工,以支付他的学费和生活费。
那间咖啡厅刚开不久,还没招到正式员工,老板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刚好凌钧然看到徵人启事推了门,解决了老板的缺工危机。
他尽量把课都排在早上,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用来打工。
那时候刚开学不久,一样是渐凉的秋日光景。
「你的班真的不会太多吗?不是还要写作业?」王恩凯趁着没有客人时和他聊了天,毕竟凌钧然是他现在唯一的工读生。
「不会,我写的完。」凌钧然低着头,浏海盖住了他大半神情,留下坚强的假象。
「对不起阿,创业阶段,没有钱,也没有员工。」王恩凯也觉得对他很抱歉,但他一时没有办法。
「没关系。」他缺人,我缺钱,刚刚好。凌钧然想。
凌钧然每天早上上课,中午之後就来打工,一路到八点关店之後还要收拾,准备隔天的东西,弄完之後已经接近午夜了。回到宿舍还要写作业,收拾好几乎都已是午夜,隔天七点又要再次起床,日复一日。
或许年轻身T还没什麽问题,但他身T原本就不是很好,加上睡眠不足,让他黑眼圈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没有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学费没有到夸张的贵,但毕竟是私立学校,还有很多教材费、住宿费要交,仍让他觉得有些吃力。
在咖啡店的工作他一个月可以领到三万多,但扣掉要缴的钱,还有要还的学费,生活费所剩无几。
早餐不吃,中午随便去便利点买个面包塞塞,晚上的关店之後把剩下的食物带回去当晚餐,这就是他的日常。
在同学都在到处吃喝玩乐的时候他每天为了钱苦恼,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同学会花时间在他身上,试着和他交流。
上了大二之後他没cH0U到宿舍,只得搬出去住,房租让他的花费变的更吃紧了,好一段时间连午餐都舍不得吃,就这麽饿着。
一日下了班,他走在回租屋处的路上,抬头看着被云遮住的月亮。
这样的日子好像没什麽意义,为什麽要过呢?
没有期待,没有梦想,也没有活着的必要吧?
反正,世界上就算消失了他这麽个人也不会有什麽改变。不会有人因此觉得孤单,不会有人想念他,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他这麽个人存在过。
下雨了,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撑着伞行sE匆匆的行人,躲在屋檐下的学生,手忙脚乱从包包里翻找雨伞的上班族。或许有人看到他了,但没有上前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什麽好奇怪的,并不是你落难了就应该有人来帮助你,这世上也不是一直有人在注意你,每个人都各自活着,活的毫不相关。
雨从一开始含蓄的下着,到後来彻底放开了,演变成暴雨,淋的他浑身Sh透还不停手。
凌钧然只是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地走。或许是要回家,但他记得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茫然的停下,接着放弃似的抬起头。淋吧,请尽情的往我身上洒水。让我再狼狈一点,这样或许就不会觉得还有什麽事情是糟糕的了。
或许只是突然的脑热,又或者是生活的疲惫已经让他神智不清。但他都不想管了,此刻他就是只想酣畅淋漓的接受一场暴雨。
凌钧然闭上眼睛仰起头,就这样站在原地,接受雨水无情的洗礼。像在瀑布下被冲刷以赎罪一样,但他是自愿的。
头顶的雨突然不下了,凌钧然茫然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深蓝sE的伞面,而握着伞的是一只骨节分明,富有张力的手。曲起的手指饱满又有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视线沿着那伸出的手一路往上,手的主人也很好看。五官深刻分明却又堪称清秀的长相,眼眸里还闪亮亮的,散发着希望的光芒,和他此刻的眼睛一定完全不一样。
「别淋雨了,这支伞给你吧。」白於奕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看,率先开口。
凌钧然愣了愣,莫名的就觉得自己应该伸手接下他的伞。而他确实这麽做了。
「……谢谢,不过你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用,我的车就在旁边,要送你回去吗?」白於奕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车,想着既然出手了,那不妨好事做到底,把人送到家。
凌钧然摇了摇头,他现在全身都是Sh的,总归是不太好。况且,不过是一面之缘,愿意特地来给他伞已是莫大的善举,再往下就不是一个陌生人应该做到的程度。
「行吧,那,再见了。」白於奕离开伞的遮蔽范围後,双手举高横在头上,试着用袖子挡雨,但效果不彰。快步跑向他的车,开门之前还用力和他挥了挥手,相当於刚才遮雨是彻底白费了。
凌钧然撑着伞,站在原地,远远看着那价格不斐的车渐渐开远,直到看不见车尾灯为止。
没有yAn光,没有花瓣,更没有笑容灿烂的少年。但这就是他们初遇,意气风发且善良的天之骄子,以及落魄不堪又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凌钧然撑着伞,恍惚的走回住处,勉勉强强洗完澡,倒回床上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他想自己是生病了,就这样睡下去也没什麽不好。
但他还是带着全身的酸痛醒来了,继续开启他无聊至极又充满负能量的一天。
在上课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很重,不过想来这也是感冒时的正常状况,m0出口罩戴上就算了。
经过一个早上他的状况还是不见好转,但他不想去看医生,只想着打工快要迟到了,就这样拖着病T去打工。
偏偏今天店长又不在,他得一个人顾店。据王恩凯的说法是他要去和货源商家吵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幸中的大幸是平日下午的顾客并不多。凌钧然就这样撑着,站不住了就撑着吧台缓一下,勉强撑着。
但长时间的站立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可能快要失去意识的程度,他也不太清楚究竟多严重。
「欢迎光临。」风铃撞击玻璃门的声音响起,凌钧然只得收起疲惫的样子,强撑着迎客。
「你好,我要一杯热拿铁一杯冰拿铁,两杯热摩卡,还有三杯冰美式,还有……」推门而入的顾客看着手机上的订单,一顿流水般的报菜名,绕的凌钧然更晕了。
「……抱歉,三杯冰摩卡之後是什麽?」他报菜名的速度太快,凌钧然听不清楚。
「……是两杯冰摩卡,三杯冰美式。」顾客纠正他。
「抱歉。」凌钧然低低的为自己的失态道了歉。
「你还好吗?」顾客也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太好。
「我没事。」凌钧然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顾客耐心的一个一个念完後,总算完成了点单。接着那位客人就边刷着手机边站在一旁等着他把订单做好。用帮大家买咖啡的理由翘班好像也不错。
「好了。」整整三大袋的咖啡,凌钧然一个人做了大概二十分钟,在口罩下喘着气,虚弱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谢。」顾客收起手机,提起那些咖啡,推门离去。
只留下即将彻底虚脱的凌钧然。
视线越来越模糊,身T也很累,眼皮重的几乎一不留神就要合上。
他沿着吧台缓缓滑下,背贴着吧台的内侧,蹲坐在地上,缓缓抱紧自己的膝盖。
休息一下吧,真的撑不住了。闭上眼就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再次睁开,胆他无法阻止。
迷糊间好像睡着了,凌钧然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却又醒不过来。
梦到小时候自己发烧的时候,母亲请了假,陪在他床边照顾他。
母亲见他睁眼便温柔的m0了m0他的额头,「醒了,来量下T温。」
「还在烧阿……帮你换一下毛巾。」
母亲拿了刚洗完的毛巾回来,替他擦了擦脸,还有脖子,降温让他舒服了不少。
「……妈妈。」小时候的凌钧然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麽了?」母亲手上的动作未停,耐心的问。
凌钧然x1了x1塞住的鼻子,「你真好。」
母亲明显愣了愣,随後露出了一抹柔和又欣慰的微笑。
随後母亲轻轻m0了m0他的头,重新帮他把被子盖好,他缓缓眨了眨眼,不明白这有什麽好笑的,但他很快又睡着了。
「你没事吧?」
凌钧然睁开眼,眼前的男人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手还留在他肩膀上,刚刚可能在试着把他晃醒,而且他看起来成功了。
「……没事。」开口才发现自己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白於奕见他连话都说不好了,当即立断的翻出手机拨通电话。
「你把车开过来门口。」袖口的衬衫挽起,露出了手腕,和昨天握着伞的样子不一样。多了一些肌r0U线条,看起来更有力量一点。
「对,就那家咖啡店,尽快。」白於奕两三句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愣愣地看着眼前男人打电话的样子,凌钧然才隐约想起来,他好像就是昨天给他伞的那个好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很快就有一台车停在店门口。不过和昨天那台黑sE的不一样,今天的车是全白的,不过一样的是烤漆也亮的像才刚出厂没多久。
「我背你吧。」白於奕看着他的状况评估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没力气走路了,提出要背他的建议。
凌钧然摇了摇头,用手撑了撑地板想站起来。
站是站起来了,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失礼了。」听到白於奕这样说,凌钧然还不明所以,但脑袋显然无法顺利运转,卡顿的厉害。
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的脚就离开地面腾空了。凌钧然吓了一大跳。
他现在是被抱起来了?他可是个成年男X,竟然就这样被抱起来了?还是传说中的单手抱。
白於奕一手稳稳地托着他,另一只手还可以开咖啡店的门,接着开车门也没有丝毫不顺。
正在开车的秘书见到这个架势有点吓到了,张大嘴巴看着後照镜,半天说不出话。
「到最近的医院。」白於奕把他在座位上放好,还系上安全带,之後坐在他旁边。而凌钧然已经几乎什麽都感觉不到,呈现半昏迷状态。
「是。」秘书回过神,连忙踩下油门,朝医院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於奕的生活一直都没有什麽新意,也没有什麽值得期待的事。
大企业家的独生子,与父亲年纪相差许多。他从出生以来就理所当然的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母亲是续弦,年纪b父亲小了大概二十五岁。两个人似乎没什麽感情,就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儿子,父亲只得再找一个年轻的nV人结婚,并以很多很多的钱为代价,让她为自己生一个继承人。
从出生以来就生活在最好的环境,接受最好的教育。他的人生里什麽都不缺,也从未真正的想要得到什麽。
虽然一年见不到自己的爸妈几次,但负责照顾他的老管家总是会告诉他很多事。
「你要记得,能够生在这种什麽都不缺的家庭是你的福气,要多去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老管家明明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却坚持要等到他长大才要离职。
但在他十二岁那年老管家就因为癌症去世了。
白於奕一直谨遵他的教诲,见到有难的人都会想办法出手帮助他们。
接受高规格的教育,中间出国了一两年,但大学还是在本国读的,因为这样可以多了解这个国家的经济和市场,这是父亲的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於奕大学毕业的时候,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带了他一两年就从此不管世事。把整个公司交到他手上,自己则去满世界的玩,还时不时传旅游的照片给他。
如此大概是许多人羡慕的顺遂人生。他的下半辈子的规划大概就是继续把公司发扬光大,然後在适婚年龄和一个同样有钱的nV孩结婚,生几个孩子,当然不能太多,不然会有家族内斗。然後等孩子长大後把公司交给他,就可以卸任并去享受他的钱了。
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松带过去的人生,直到他完全接手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毫无阻碍的看到尽头了。
但他只觉得无聊。
他没有梦想被生生打碎的痛,因为他不曾有过作梦的权利。
在身边的同学都还在亲手构筑着未来的道路时,他已经稳稳当当的上路了,上了一条没有任何岔路的大道。
虽然贵族学校里多是大企业的继承者们。但他们大部分人还有其他兄弟姊妹,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接手家族企业,自由的探索着这个世界,寻找自己想做的事并付诸实践。
许淮还有一个弟弟,但因为他一直没有梦想,也就半推半就地接手了家里的公司,顺着父母的意思。
白於奕其实有一个藏在心底的小小向往,他曾经憧憬厨师这个职业。
小时候父亲请了专门的厨师来为他做一日三餐,他有一段时间扒在厨房门口,一到点就去,观察那位大叔做菜时愉快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厨师见他在那里,就拉开了门放他进去。
「为什麽你煮饭的时候会很开心呢?」小时候的白於奕不明白,明明每天都做着差不多的事情,为什麽还可以快乐的一面哼着歌,一面做菜?
厨师听完他的问题没有丝毫停顿,似乎那些答案是一直储存在他心底的。
「因为我喜欢煮饭阿,而且,只要煮饭就可以赚钱,有钱了就可以带我的家人出去玩了。」厨师这样回答他时,脸上洋溢着掩盖不住的幸福。
喜欢、煮饭、赚钱、家人、出去玩。白於奕透过有限的认知,大概明白了厨师的意思。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努力,这样才会快乐。
看着厨师的手中的锅铲不停的翻动着,食物从原本的蔬菜和r0U成为了「料理」,从此有了温度。
但坐在桌子前的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
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白於奕从年迈的管家过世後就这麽认为。
肚子饿了自己想办法,反正买到食物一点都不困难。生病了自己请假,自己照顾自己,反正通讯方便,叫外送也方便。有问题自己解决,反正网路上什麽都找的到,不需要寻求任何人的援手。他不再依靠任何人,因为他已经可以一个人解决所有事,还有余力可以帮助许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瘦骨嶙峋的流浪猫、提着重物的老人家。还有那些双眼无神,独自坐在路边的人,都是他会伸出援手的对象。
曾经听过一句话:「一个人的生命只要一点点契机就会彻底改变,多数人只不过是缺少生命里的贵人。」白於奕知道自己并不够格成为一个贵人,但他相信一定会有人因为他的鼓励或帮忙而重新振作起来,尽管他和他们的生命不过只有转瞬的交集也已经足够了。
白於奕在遇到凌钧然的那天就是这样的状况。
那时因为下大雨,路上塞的夸张,连停车位也找不到,秘书只好把车停在远处,由他自己走过去。
开完会,等着秘书开车过来把他接走。白於奕决定走到方便停车的地方等人。
白於奕撑着伞,走在路上,获得短暂的放空时间。
今天开会的时候被大GU东刁难。就算他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对方还是不断钻牛角尖,一抓到漏洞就紧用尽各种理由扯着不放,看样子他还是没能取得老一辈的信任。
就算他是独生子,唯一的继承人。但那些GU东总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就看不起他,不认为他这个年轻人可以赚到钱,让他们躺着获利。
说到底不过是要他赚更多钱罢了,目的明显的一眼就能看穿。
雨好像又变大了。白於奕微微仰起伞,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雨滴落下的种种型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雨滴不断的落下,这样看来每一滴似乎不是点状的,而是一束一束的落下来,潇洒又豪迈,完全不在乎究竟撒了多少。
白於奕的脚尖在离地时停顿,接着完全踩下来。也不敢时间,就这样站着一会吧。
几步之遥的距离似乎有一个人站着,没有撑伞。
仔细的看过去,却见一个男孩子就这样站在雨中,颈脖仰起肆意的弧度,接受着雨水的洗礼,就像在酷暑中张开手臂迎接微风的眷顾。
浑身Sh透的样子不难看出他年纪很轻。就算身T大部分都被衣物覆盖,还是能从脸部和颈脖感受到他的皮肤是细腻且白皙的,颈脖绷出的美丽线条让人移不开眼。
白於奕还没反应过来,身T已经先开始动作。双脚自动朝着马路对面走过去,毫不迟疑地将伞递给那名雨中的少年。
少年迷茫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麽会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少年花了一点时间反应,接着愣愣地接过伞,道了谢,随即开始为他担心,担心他会淋雨。
「我的车就在那里。」走了一段路,车子确实就停在前方闪着灯,并不远。
少年听了他的话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於奕走到车子边,回头见少年的视线似乎还追随着自己,便伸出手来朝他挥了挥。
接着白於奕就开了後座的门,上车了。
「咦?您没带雨伞我可以去接您的。」秘书从後照镜看到白於奕淋了雨,有些惊讶,同时又担心自己因为这件事在上司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事,不用紧张。」白於奕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随口说道。
「……」不紧张才怪。秘书在心里腹诈,却也只好假装被安抚到了,手指紧紧的拱着方向盘。
y着头皮踩下油门,同时偷眼从後照镜观察在後座的上司。却发现白於奕正凝视着窗外的某个方向,似乎正专注地看着什麽。
顺着白於奕的视线方向往外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明明撑着伞却浑身Sh透,也不知道他的伞是不是摆设用的。更神奇的是,他也看着这里,差点就以为他们是一对难分难舍的恋人,在分别时遥遥相望。
「为什麽他明明撑着伞却还是被淋Sh了?」秘书一不小心将心理的疑问脱口而出,才惊觉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
白於奕还看着窗外,就算已经看不到那个年轻人了。
良久,後座才又传来声音,「大概是伞来的太迟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正在懊悔中开着车的秘书愣了愣,最後还是暗自下定决心闭嘴,以後都不要多嘴。
或许他的上司是个文人吧,看到这一幕有感而发,不是尔等凡子俗夫能够明白的。
白於奕才淋了一点雨,回家後洗个热水澡也就好了。
洗澡时脑中总是不断地浮现那位少年的身影,挥之不去他的侧颜,那双美丽却迷离又失神的双眼。还有听得出来原先应该是十分清澈的嗓音,因为淋雨而有些许沙哑,却又增添了独特的魅力……。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跟yy没两样。
明明遇过无数形形sEsE的人,其中也不乏特别的、长相气质出众的,为何只有这个和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会让他频频回想?
白於奕对无数次向感到绝望的人伸出援手。尤其是雨天,有许多人会放任自己淋一场失意之雨,但为何……只有他如此特别。
白於奕不断的试着屏除杂念,试图不再去想却明显失败了,他还是不断想着那个他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少年。
因为寒冷失去颜sE的双唇,沾满水滴的睫毛,贴在耳後的Sh发,迷茫的眼神……。等等,为什麽又想到那里去了?拜托不要再想了。
抱着混乱的思绪爬ShAnG,闭上眼试图让自己赶快入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一觉起来就不会一直这样想了吧。白於奕最後抱着这个想法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那份莫名的悸动确实压下去了不少,洗脸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告诉自己今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上午处理完一些公文,吃过午餐,想着午休还有时间,便没有叫秘书跑腿,自己走去买咖啡。
公司不是没有咖啡机,但他不太喜欢那种机器煮出来的咖啡。他喜欢手冲的,还带着自然的香气和人情的温度的手冲咖啡。
公司的地段并不在市中心,因为建造时没有那麽大的土地。後来确实是有位子了,但公司已经开始运行了,也就没有再搬迁。
公司隔壁就有一家连锁咖啡店,但不论什麽时间总是人满为患,白於奕也不喜欢去凑热闹。
再过一条街的巷子里有一家新开的咖啡店,他前几天才注意到,还没有机会去试试看,今天刚好可以。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店里却没有人在。
正好没人,那也没办法了。白於奕正打算转身离开,却隐约像是听到一阵有些急促的呼x1声。
他停下原先正要离开的脚步,静下来侧耳聆听,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像是在柜台附近。白於奕这样想着,边抬脚朝声音发出的地方一步步靠近。
走到柜台前好像离声音源头越来越近了。白於奕有些迟疑的朝柜台後方望去,发现似乎有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
白於奕连忙从一旁贴着员工专用的小门进到柜台里,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应该是位年轻男X,正靠着柜台,脸sE不正常的发红、止不住的喘气。
发烧了。白於奕认清他现在的状况,决定先把人叫醒,再看要不要送去医院。
「你没事吧?」开口来才发现自己说的根本是废话,都快昏倒了怎麽可能没事。
青年被他叫醒了,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白於奕才发现,竟然就是昨天的那个人,他莫名频频想起的那个人。
「……没事。」他似乎很努力的要说话,但发出来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还接了几声咳嗽在後面。
看来事昨天淋了大雨,今天发烧了。也不知道他为什麽明明不舒服还要来工作,或者他是来工作之後才开始发烧的?
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把车开过来,车应该几分钟,甚至几秒就可以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挂断电话,看着他摇摇晃晃的移动着。虽然背他的提议被拒绝了,但眼前的人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要走出这家店,然後还要再经历上车下车,然後去医院挂号排队。
「失礼了。」心下一定,白於奕将眼前的少年抱了起来。
明明是个男生,却轻的过分,骨头的触感十分真实,明显没多少r0U。
白於奕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人弄上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白於奕才想起,自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是要怎麽挂号?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烧的很严重,权衡了几秒,白於奕决定带他去急诊室。
向门口的护士说明了原因以及大概状况,护士就找了一张床让他躺着,接着吊点滴。
临时停滞的空间,几张病床并排在一起,有些病患已经和坐在旁边的家属聊了起来,有病患则还呈现昏迷不醒的状况。
「你是患者家属吗?」负责这一区的护士走了过来,为刚到来的病患作信息登记。
「算是……吧?」白於奕有些不确定的答道。虽然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毕竟人是他带来医院的,有问题理应问他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张表帮我填一下,我等一下会来收。」护士cH0U出一张表格和一枝笔给他,随即离去。
白於奕叹了一口气,凝视着表单上的内容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姓名,身分证字号,住址这些讯息他是一盖不知,也不好意思再去追刚才的护士,只能等对方再绕回来的时候据实以告。
一阵手机铃声传进白於奕的耳朵里,但被他的心声淹没。
「欸!小夥子,是不是你的电话在响啊!」隔壁床的大爷叫了他一生,白於奕才抬起头。
电话?他记得他的手机铃声不是这种。
仔细辨别声音的来向,似乎是在他身边没错。
一阵翻找,才发现声音是从病床上的人口袋传来的。
等他把还在昏迷的人手机m0了出来,电话早就挂了。
正不知道该不该擅自用他的指纹解锁时,下一通电话又打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来电显示「老板」,铃声则是手机的出场预设。
说不定这个人知道状况,白於奕这样想着,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钧然,刚刚有人打电话跟我说店里没人,发生什麽事了?」电话另一头传来有些焦急的男声,对方似乎正在快速的走着路。
「……你好,手机的主人刚刚因为发烧昏倒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白於奕用最简短的话交代完现在的状况。
「……哈?你说什麽?」
「对,就是这样。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王恩凯急匆匆的到达医院,跑到急诊室旁边的暂时床位,扫视了一圈才找到他们的位置,连忙跑过来,到床边时还喘着粗气。
「那个……谢谢你,剩下的我来就好。」王恩凯向白於奕道谢,便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
「不会,举手之劳。」白於奕起身,将位子让给他,随即转身离去。
白於奕莫名生出一种不想就这麽离开的感觉,但他的认知不允许他这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
刚才赶过来的人已经低头在填那张表单了。躺在床上的人脸sE也正常了不少,应该已经退烧了吧。
钧然?是叫这个名字吗?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见他。
「您要出去吗?」白於奕正准备搭电梯,在门口遇到抱着一大叠文件的秘书,似乎是要给他签名的。
「呃,嗯。买杯咖啡,你要吗?。」
「……我去帮您买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电梯恰好来了,白於奕朝他点头示意,接着走进电梯,按下一楼。
之前也不是没有自己去买过咖啡,但最近几乎每天都要去,难免引起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离开公司大门,白於奕能感受到自己的脚步无法抑制的加快了。
「欢迎光临。」推开玻璃门,迎接他的是正在顾店的凌钧然。
「你好,一杯热美式。」白於奕走向前,点了餐,但实际上目光却无法从那人脸上移开。
「好的,这样是一百元。」凌钧然或许有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收银机,避开他直白的视线。
付了钱,凌钧然转过身去制作他的订单。
磨豆子,装取咖啡粉,挂上滤网,接着将热水从上方淋下。随着水通过咖啡粉,从透明转变为琥珀sE,沉积在杯底成为真正的「咖啡sE」,冒着丝丝白烟和舒心的香气。
将在汇集在量杯里的咖啡装到纸杯中,再盖上盖子,一杯热腾腾的美式就做好了。
「您的咖啡,小心烫。」凌钧然双手将咖啡递给白於奕。
「谢谢。」白於奕接过咖啡,道了谢。
他知道自己最近总是想要见到他,见到这位在咖啡厅打工的少年。几乎每天下午都会遇到他在这里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前稍微聊过天,知道他还在附近读大学,才十九岁左右。平时就早上上课,下午打工,生活过得很规律。
但这种规律对一个大学生来说似乎太早了,大学不就是个应该到处玩乐,等到期限快到了才稍微卷起袖子,为未来铺路。这种时候怎麽会过的这麽Si板?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和同学出去玩一玩过。
「这个,送给你吧。早上客户送的,多了好多盒。」白於奕递给凌钧然一个纸袋,上面印的是有名的甜点厂牌的logo。
说是客户送的不假,但多了很多却是骗他的。这是他自己的那一盒,但白於奕在收到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了。也不确定他喜不喜欢吃这种点心,但总之就是觉得应该送给他。
「咦?不用啦,太不好意思了。」凌钧然连忙摆手拒绝。毕竟他们并没有什麽特别的交集,不过是店员和顾客,顶多是认识,偶尔会聊两句的关系。这样其实跟路人没两样吧?。
「没关系,你收下吧,我也吃不完。」白於奕将袋子放到他伸出的手上,接着就转身离开店里了。
凌钧然捧着袋子站在原地,喔不,他一直都站在那里。
真的是要送我的吗?为什麽这麽突然?凌钧然愣愣地想。
就这样到了晚上,关店时间一到,凌钧然就关了外面的灯,以表示停止营业,并开始收拾东西。
「怎麽有这个?」收工时,王恩凯恰巧看到那个袋子,随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个是……今天有客人送的。」
「这麽神奇?这家饼乾超级难买的,我外甥想吃了好久都买不到。」王恩凯啧啧称奇,毕竟难得有人会特别送礼物,送的还是有钱也难买到的限量甜点。
这个,很难买吗?既然这样,那个人为什麽要特别送给他?凌钧然有些不解,不明白白於奕为何平白无故要送他礼物。
「是哪一种客人送的阿?该不会是有小姊姊想追你吧?」王恩凯手下洗杯子的动作不停,同时不忘打趣他。
王恩凯第一眼看到凌钧然的时候就觉得他算是还不错的类型,气质也十分适合咖啡厅,当下就决定录用他了。现在告诉他有顾客为了凌钧然一直来店里消费,还送礼物,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没有……是男生送的。」凌钧然擦着桌子,试图推翻王恩凯的无稽之谈。
「男生也可以阿,现在社会这麽开放。」没想到王恩凯并没有收手,还顺着他的话继续逗他。
「……」凌钧然低下头,用力的擦桌子。
「好啦,不逗你了。我要去拖地了。」王恩凯也不是真的要说什麽,不过是开个玩笑,也让凌钧然轻松一点。但他不会知道凌钧然因为他这句话变的更烦恼了。他自顾自说着就去找拖把去了,留下凌钧然一个人在原地思考他刚刚的无心之言。
追他……吗?应该不太可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总是衣冠楚楚的出现,西装笔挺,连领带都打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是个商业菁英,职位还不低。年纪应该也和他差了好几岁,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更遑论是喜欢这种莫名的情感。
想太多了,一定是这样。凌钧然甩甩头挥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饼乾也转赠给王恩凯,让他拿去给那个期待了很久的侄子。
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总是近乎完美的样子,凌钧然还没有遇过他任何不T面的时候,就算是只有一点点。
没有皱褶的白衬衫,形状完美且笔直的领带,抓得恰到好处的头发,脸上别说胡渣或痘痘,连嘴角的弧度都是完美的,全身上下毫无破绽。
这样的人从这几天开始,总是在接近一点时来买一杯热美式,顺便和他聊个几句,然後就离开了。
这天凌钧然盯着墙上的时钟许久,已经过了一点,但那人还迟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麽事。
又过了几分钟,有人推开了门,凌钧然连忙抬起头望去。
「……欢迎光临。」见来者不是他在等的人,凌钧然的眼神暗了暗,但随即恢复原状,尽量不让客人感受到落差。
接连送走了几位顾客,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半,接近两点,那个人还是没有要出现的迹象。
他应该……不会来了吧?凌钧然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是腻了吧,毕竟他煮的咖啡也没有什麽特别之处,或许一开始会觉得新鲜,又或者别家店的人太多了,他才会来这里买。现在这些叠加条件少了一项,他也就没有再出现在这里的必要了。
「欢迎光临。」凌钧然正低着头整理纸袋,听到风铃的声音也就顺口应了声。
「一杯热美式,谢谢。」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凌钧然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站在面前的确实是那个他在等的人。
瞥向一旁的时钟,已经接近四点了。
「刚刚临时出了一点状况,现在才过来。」白於奕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正在看时钟,又可能只是随口般的解释。
凌钧然愣愣地看着他,怎麽好像在跟他报备为什麽迟到一样?明明完全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这麽做的。
凌钧然依然帮他冲了一杯咖啡,像平常一样。
白於奕接过咖啡,似乎有些yu言又止。
凌钧然查觉到他投S过来的目光,刚想低下头避开,但迟了一步。他们已经四目相接,无法刻意的这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个……想问你明天早上有没有空?」白於奕吞了吞口水,似乎有些紧张,但凌钧然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
明天恰好是星期六,凌钧然不必去学校上课,就算要打工也是下午之後的事。白於奕应该已经仔细考量过这些因素才向他提出邀请。
「是没有什麽特别的事,怎麽了吗?」凌钧然有些疑惑,这个人怎麽会突然问他假日有没有空?一般人聊天应该不会聊到这种事吧?
「大概是,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但找不到人陪我去。」白於奕有些紧张,但又要尽量表现的从容不迫。指尖无意识的在瓷制的吧台上点了点。
「看电影?我们两个?」凌钧然歪了歪头,对他突如其来的邀请内容更加疑惑了。
「阿,如果不方便的话没关系,我再问问看别人。」见凌钧然好像不是很有兴趣,白於奕连忙打圆场,让双方都有台阶下,不至於尴尬。
凌钧然低下头,似乎正在思考。白於奕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等待他的答案。
「……是什麽片呢?」停顿了一会,凌钧然抬起头认真的问他。
白於奕先是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应该要回答他,「b较偏向剧情片的那种。没找到有人也对这种片子有兴趣,想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那好像可以。」左右也确实没什麽事,加上他也很久没看电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的?」白於奕听到他答应,表情是藏不住的惊喜,连带语调都上扬了不少。
「嗯。」
「那就说好了,就在那间离这里最近的电影院,九点。」白於奕说出这句话後才惊觉自己好像太亢奋了,露出了不成熟的一面,连忙又端起架子。
「好。」没看错的话,凌钧然的眼里好像盛了些许笑意,是自己眼花了吗?白於奕心想。
白於奕心情颇好的离开咖啡店,成功约到人了!
虽然约喜欢的人看电影好像是高中生才会做的事情,但白於奕思来想去,还是没有b看电影更好的行程了。
凌钧然下午要打工,意味着他只能把所有行程压缩在早上。所以什麽游乐园或是看展的活动都没有办法达到,只好很一般的去看电影了。
一面刷牙一面用手机搜寻攻略。论坛上有人说第一次约会最好带nV孩子看那种甜甜的Ai情片,如果要展现自己勇敢的一面就去看恐怖片,但底下的留言无一不在吐槽看恐怖片这个行动,说楼主是上个世纪的人,现在的nV孩子Ga0不好都b你还猛。
但白於奕是要跟男孩子约会,以上选项显然是不适用了。两个男生看Ai情片好像也怪怪的,科幻片也不是很合适,最後只剩文艺片这个选择。
打开网站先订票,还有很多位子空着。毕竟已经上映好一段时间了,这也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边止不住地想东想西,想着明天见到他的时候会是怎麽样的,他能让对方开心的玩吗?他们会不会因为他不够周到而不欢而散?一边又像个青涩的少年般不住的期待着。白於奕抬头时看到镜子里自己扬起的嘴角,呆住了。
什麽状况?他为什麽这麽开心,甚至已经自动把凌钧然归类在「喜欢的人」这个刚出现的分类上了?
这个发现瞬间让他方才雀跃的心情变的凝重,他撑着洗手台,严肃地开始思考。
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还是说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了?
是从每天都不由自主的期待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哪一天开始觉得他的举动可Ai的时候,又或者其实是从第一次在雨中见到他的时候就开始了。
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他了吗?但究竟为什麽……?
喜欢男人,这件事情说大不大,却也不是寻常小事。重要的是,对方会把他的邀约当成朋友间的出游,还是一场追求者的邀请?
要是他对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怎麽办?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後觉得恶心怎麽办?
白於奕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平时的果断和JiNg明早就不复存在。
但总之,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只能祈祷明天顺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要把人b急了,要慢慢的、一步一步,渐渐地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