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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昏过去后他们两人便匆匆离去,外面还有许多事需要他们,清水的事可大可小,但任何非议都可轻易要了清水性命。
第一日夜里,两人仍旧一起来的,事情没有他们想得糟糕,他们偷得几分闲便回过来想要管束一下胆大包天的妻子。
清水昏昏沉沉了一整日,房门被推开时才迷糊着坐起。
清敬竹三两步走上前,拨开清水的衣服,见他身上还残留着昨日狠厉情事的痕迹,双乳红肿,青青紫紫斑驳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敬竹心里溢出一丝心疼,面上不动声色。
许是自己也觉得昨日气狠了,清敬雪柔声道:“清水日后乖些,别轻易惹我们发怒。”
清水眼神飘远,看着窗棂,乖?他就是太听话才保不住孩子,护不住娘亲。
清水沉静恬淡的模样弄得清敬竹心一痒,偏头一吻。
清水偏开头,躲开了他的吻,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我不能生育了。”
清敬竹抚摸他脸的手一顿,“谁告诉你的。”
“你们现在何必再来找我,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清敬竹抬手扶住清水,垂头吻住他的唇,直到清水无法呼吸才松开,鼻头摩挲,他喘着气道:“和你,不是浪费时间。”
清水失笑,他抬起水光潋滟的眸,“我既不能生育又沾了人命,你们还强留我做什么。”
他们贪欢自己的身子不也是为了要个孩子。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两人,“她死了总要有个人出去承担。”
清敬竹嘴角微动,终于说出了心头话:“清水,你对她再恨,也大可告诉我们,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他俊美的脸上是浓浓的不解与疲惫,还有显而易见的怒气。
清水声音柔和,娓娓道:“清敬竹,你知道吗?娘亲会死,是因为,当初父亲说生下来的孩子归于主母养育。”
“你们懂我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拥有自己的孩子吗?因为你们觉得亚人淫荡,世人觉得亚人不堪,我们无依无靠,唯有生下属于自己,纯洁无暇的孩子才能聊以慰藉。”
“你们多情寡意,虚伪做作,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可以轻易叫生母放弃,却未想过人心不足,主母为了不留祸患,直接去母夺子。”
“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没有人格,随时逗趣儿的猫狗儿罢了。”
“喜欢时逗弄几下,不喜时又弃之一旁。”
清水声音平淡,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最叫人心痛的话,清敬竹清敬雪二人心口一痛,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烦闷郁结于心。
清敬竹不言,母亲的死他同样耿耿于怀,只是,清水脏了自己的手叫他心中不舒服,清水就该如同他的名字,干干净净温顺乖婉。
他现在是自己的妻子,对妻子不用像对哥哥一般,清水完全没意识到他私自杀人的错,他作为丈夫得好好管教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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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硬分开清水的双腿,肿胀的花穴上还沾着已经发硬干结的精液,随意用手抠掉,清敬竹强硬塞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失了产子的能力,花穴并不能同以往一般流出许多润滑的淫水,浅浅的撕裂在冲撞中有了加重的痕迹。
清敬雪许是与清敬竹是同样的心理,他手轻揉清水的玉茎,皆是一副仍有余怒的模样。
清水说完了对这两人心中的话却不得回应,在大力冲撞的颠簸中,瞧见清敬竹俊朗的脸上深深的寒意,与幼时判若两人,清水细细地看着,一丝曾经的痕迹也无。
他突然觉得累了,苟活在这两个恶魔间实在没了意义,做个禁脔,没日没夜地沉沦在情欲里?
清敬竹只是脱了亵裤,腰间的玉佩晃晃荡荡,烦人得很,清水抓着扯过,摔在墙上,翻身捏起碎片便往脖子上抹。
清敬雪连忙抓住他的手,终究晚了些,还是叫清水破了皮,感受到脖间的刺痛,清水喘息着笑了,他眼神看着门外,很乖顺的将碎玉给了他们,一言不发。
“你又要做什么!”
两人被这一出吓得也不再想旖旎之事,去叫了郎中,刚包扎好便有侍卫上报,外面乱了,主母死讯传遍了京城,百姓都在四下议论,过不了两三日朝堂与皇上便也会知晓。
他们二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必然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清敬竹拿了绳子反绑清水的手,找人看着清水,便大步流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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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秦淮洛震怒,他将桌上的奏折摔到跪在下首的清敬竹,恨不成钢道:“你们竟让一个亚人杀了当家主母!”
清敬竹俊美的脸上被划出一道血口,“皇上,清水失子悲痛异常,加之···孩子与娘亲皆为林氏所害······”
“林氏所害?清敬竹你心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是要一个人替了刑部的主?”
“······”
“清敬竹!朕多器重你你不是不知道,如今藩王就要入京,太后就指着抓你的错处
', ' ')('让你去死,你竟在这时候!······”
清敬竹跪在下首,脸上是浓浓的疲惫,“属下无能,还望皇上开恩,饶清水一命。”
秦淮洛冷哼:“清水是欢儿哥哥,他如今身子快要六月了,朕杀了他让朕的孩子跟着一起没了吗?”
再者,清水身为亚人,行为如此偏激,若是被朝臣知道,只会更加难堪地牵连到清欢身上,到时候他的孩子若也是个亚人,不知会如何抬不起头。
秦淮洛莫名就对这个未见过面的舅哥没有任何好感。
“这事儿京城里明日便会闹得沸沸扬扬,好在当时人不多,你想个说辞,糊弄过去。”
皇上一锤定音不想多生事端,“找个人顶了罪,此事便罢。”
说罢又眉头一皱,“你别想着找个丫鬟小厮就抵了,太后盯着的。”
清敬竹过了皇上这关,心中并未放松,要一个有份量叫所有人的信服且心甘情愿的抵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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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敬竹在外事上是冷静狠戾的人,除了清水,任何人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
他去找了清父,年近五十的清父被清水杀人的模样吓着了,一连几日躺在床榻。
清敬竹冷漠地看着这个纵情声色的父亲,他样貌是好的,不说话是温润如玉,清敬雪学他学了个十成十,此刻虚弱地躺着由丫鬟喂药,见清敬竹来了,不明显的躲闪了眼光。
清敬竹抓住了这丝躲闪。
是清水杀人,又是他的妻子被杀,他怕什么。
思及夏荷的供述和清水的话,清敬竹挥走丫鬟,上前一步:“我来。”
清父被他猛然的靠近弄得很不自在,“我不用你喂。”
小丫鬟知趣地将碗交给清敬竹,留下父子二人叙话。
清父很抗拒清敬竹,不肯喝下清敬竹递到嘴边的药,清敬竹收回勺子,突然道:“父亲,清水一直在寻死。”
清父大惊,阻止道:“不行,你们要拦住他。”
清敬竹嗯了一声,“这是自然,可是父亲,清水杀了主母,她死了,外面的人终归会知道,清水是亚人,定然会被赐死以儆效尤。”
清父急得咳嗽,“你······你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吗?找个法子替你哥哥拦了这项罪不行吗?”
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主母与父亲二十年的姻缘,就算另一头是他的孩子,也不至于如此冷血。
“父亲,事情传出去了,主母咽气前在场的人只有你们,如果不是清水,那该是谁?”
“我······我······”清父脑子打结,却也缓缓明白了清敬竹的意思。
“父亲五品官职在身,加之我与清敬雪,总能免过死罪的。”
只是这样一来,清父经营了这许多年的官场生涯便是要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清敬竹官场浸淫这些年,刑部大牢如同他家,那些暗示压迫诱导的刑讯,他了如指掌。
“父亲,清水昏迷着还在叫娘亲。”
“娘亲去世前,最疼的就是他,怕他作为亚人受伤,从来都是轻言细语,关怀倍加。”
“要是他知道,他最宝贝的孩子,就要这么死了,该有多难过。”
清敬竹死死盯着清父,一字一顿道:“又会有多恨他的夫君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清父青筋凸显,他抓着床沿,嘴角抽动,像是有无尽的话要讲,他张口,涌出一口灰暗的血,怔然看着这摊血,他木然道:“我会护好清水的。”
“父亲慈悲,明日我们便一同进宫面圣。”
清敬竹走前,还是道了句,“那年娘亲怀上清欢,曾喜极而泣。”
自从生下清敬竹,风晴五年未曾再有孕。
他贫乏而无味的人生里,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贴心暖玉的孩子。
而他作为风晴最依赖的夫君,竟轻易说出抱给另一女人的抚养的残忍之言。
或许风晴曾求过他,可他那时壮志满满,只想着家宅安宁没有后顾之忧,终归是忽略了那溢满泪水的眼。
都是罪。
清父跟着清敬竹走了一遭,回来便彻底倒下,合眸前,恍恍惚惚看见了一身白衣的风晴,他浅笑柔顺,是记忆里的模样。
那年,他和风晴情投意合,恩爱非常,只是他年轻气盛,为了官场更进一步,取了上峰的女儿,自此开启了让他后悔终生的人生。
风晴是亚人,妻子是官家嫡女,妻妾和谐岂不美事,岂料一切都是他的理所当然。
他不了解妻子的狠心,更不了解风晴的内心郁结。
如今他为了他们的孩子,放弃了这许多年的经营。
风晴,若我来找你,你肯原谅我吗?
清父多年身虚,如此大事一过,竟然已经时日无多,太医叹道:“最多半年,准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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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敬竹清敬
', ' ')('雪忙着四处打点,暂时顾不了清水,整日在外,甚少归家。
夏荷被关着,清敬雪找了个小丫鬟照顾看管清水。
小丫鬟是刚被送到牙行的,这京城的消息是一点也不知道,清敬雪买下她,既是为了照顾清水,也是别让清水知道什么不好的流言,徒增烦恼。
她无法跟这府中任何人交流,只知道这人是主人的新婚夫人,既是夫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定是亚人淫荡不堪,饥渴着勾引男人,这样一个叛主的夫人,在她们那边,是要被脱了衣服捆在街口任人凌虐教训的。
新主子们也太好心里,一个犯错的亚人也肯这样好吃好喝养着。
第一日,小丫鬟端来一碗稀粥,清水仍是视而不见,小丫鬟皱皱眉,用勺子舀来喂他,清水却不肯张口。
小丫鬟没有办法,只能将粥又端出去,夜深了,清敬竹在官场应付着刁难,纵使清父抵了罪,那些口诛笔伐的谏官依旧抓住错处不放,上行下效,逼他退位交出侍卫统领的铜印。
清父抵罪,百姓却依旧议论纷纷,当家主母被主君所杀,两位少爷更为从犯,有心人推波助澜,力求皇上严惩清家,以儆效尤。
皇上冷眼旁观,暗地里抽丝剥茧,有了几分成算。
本是朝臣家事,如今却甚嚣尘上,秦淮洛一面吩咐封锁所有通往桃菀轩的消息,一面派人去跟着清敬竹,抓出几只老鼠。
清父杀妻按律应当入狱等待判决,然而清敬竹这边又呈上了林芸莱谋害小妾与儿媳腹中子的证据,僵持之间,只暂时剥夺了清敬竹的职务,清父被看管在府中,不得出行,清敬雪白身一个,今年的春闱是参加不了。
三日过去,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却只看见清水整个人如同快要枯萎的树,从发丝皆透露出没有生机的气息。
小丫鬟怯怯地汇报着清水三日未进一滴米粒,清敬雪陡然生起气来,接过丫鬟递过的稀粥,捏着清水下颌,用勺子强灌进去,眼看半碗都喂完了,清敬雪一不留神,清水又全呕出来。
怒火中烧,被强行进入的时候,清水没有感觉,甚至于花穴裂开的痛苦都没有让他皱眉,仍旧一声不吭。
第五天晚上,清水已是只有气进没有气出,几乎就快要咽气地躺在床榻上。
他们终于怕了,清水整个人钻进了一个厚厚的躯壳,给不了外界一丝反应,求死心切,只抓着任何他们不在的时间便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没了法子,清水濒死的状态让他们心如坠冰窖,无可奈何地看着清水,他们道:“清水,只要你肯好起来,我们便将夏荷放了。”
清水动了动眼皮,便在也没了其他反应。
清敬竹跪在床边,看着清水面如枯槁,缓缓道:“我···放过你,若你身体好起来,我便离开府中,十年不归。”
清敬雪震惊看向清敬竹,清敬竹眼眶充血,他握着清水发白的手,轻吻道:“清水,我错了,你不想看见我,我便离你远远的,可好?”
清敬雪霎时懂了他,清水全无生意,强留已难,唤起他活下的意志最是要紧。
“清水,我们先离开一段时间,你好起来后,我们谈谈如何。”清敬雪叹道,吩咐小厮将夏荷带了回来,他们两人彻底离开,再想再念也不敢看上一眼。
清水瞧见泪眼朦胧哭得惨烈的夏荷,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宫中清欢的升了位份,怀了宝宝,皇上盛宠,清水倒渐渐起了反应,愿意吃些流食动弹动弹。
清水养身的这些日子,两人坚决做到了一面不露,连下人们都不在清水面前提起他们二人。
年节到了,清府挂着红灯剪纸,却没有一丝喜意,小厮丫鬟们战战兢兢,过了最难熬的年。
三月养身,清水身子好了许多,小产后的亏空在夏荷的劝慰下补上,渐渐,倒也明白了两人的决心。
一日和风煦暖,清水叫住了守门的侍卫,“去叫两位少爷过来,就说我有事与他们商谈。”
两人来得很快,清敬竹甚至还穿着银甲,当是从军营里才赶来。
清水看着窗外,不去看这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轻声道:“你们困着我还有什么意思,既然嫌我手上沾了人命,不如叫我死了干净。”
“不行!我不会叫你死!”清敬竹反应激烈。
“······既然不准我死,那我们便和离。”清水声音柔和,语气决然道
“······和离?”二人一瞬的僵直。
清水看着清敬竹,不过月余,他瞧着竟老了十岁,“我一不恭不顺,二身难有孕,和离是最好的。”
清敬竹咬着牙不肯答话,清敬雪也凄然地看着清水,颤声道:“···为何定要和离。”
清水看着窗外复苏的景色,南方过冬的鸟儿已经开始往回飞,他道:“我想出去看看。”
他年岁二十三,却从未踏出过这府门一步,成亲那日忽而一瞥的青砖石瓦,让他古井无波的心弦一动。
外面的世界又是否如书中描写的那般美好。
', ' ')('清水长得高挑,身姿优雅,若是带着斗笠,端从背后看是瞧不出他是个亚人的。
清敬竹立刻拒绝:“不行,你虽不能有孕,却还是有发情热,若是······”
“我可以用药。”
清敬竹气急,铠甲摩挲出巨大的噪音,“那药无比伤身,你怎可!”
清水想好了一切退路的模样让清敬竹哽住,清敬雪在一旁沉默,“你确定要和离?”
清水瞧着他们,坦然道:“是。”
他眼里没有对这个家一丝一毫的留恋,两人觉得,若是他们拒绝,清水在未来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寻死。
而下一次,他们未必拦得住。
清敬雪干着嗓子道:“我答应你。”
赶在清水如释重负前,他又道:“但和离的事,就我们三人知道,你出去有个保证,我们也少些束缚。”
清水答应得很快,“好。”
只要能离开他们,能出去,他什么都愿意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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