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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路才一动,伊维坦就醒来了。
魔鬼不像人类一样醒来后睡眼惺忪,他睁开眼睛就精力充沛,抱着提尔路又亲他的额头。
提尔路坐起来,伊维坦恢复了他所有的伤口,除了红肿的肛门,他坐在柔软的床铺上都觉得疼。
伊维坦翻身仰躺,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今天晚上主人就会回去,我等会送你。”
他伸手摸提尔路的大腿:“再来一次?”
提尔路摇头,他觉得自己虚得手都快颤抖:“有剪刀吗。”
伊维坦于是翻身去床边柜子里找剪刀,递给提尔路。
“别作,我打累了。”
提尔路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在颈后拽住,反手将长发剪断,丢在地上。
伊维坦坐起来:“干什么。”
提尔路把剪刀还给他:“我要和塞缪尔分开。”
他掐齐了剪的头发前长后短,前面发尾扫到锁骨,他又过分苍白,看起来像久在病中,并以此为优雅的贵族。
短发比长发更难保持端庄,晃动两下,就多了些凌乱。
“哦,”伊维坦把玩着剪子,毫无意义地让剪子在他手上颠来倒去,“然后,你去哪。”
“回教会看看。”
“你又要去跪神?”
“神不会原谅我的,我只是去看看。”
他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有些难受,伸手想扶一下胸口,又急转直上捂住嘴巴,还没来得及捂严实,一口鲜血直呕出来,他大脑一阵嗡鸣,身体的力气源源不断的被抽走,让他颓然地倒在床上。
“提尔路?”
伊维坦剪子都没来得及扔就去扶他,看见了又把碍事的玩意儿扔在地上,他让提尔路躺在自己腿上,不明白他突然之间发什么癔症。
他看见提尔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刚剪断的头发竟然发尾变白。
这个症状并没有持续很久,在伊维坦反应之前提尔路很快平静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伊维坦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生命几乎枯竭。
“怎么回事。”
提尔路躺在伊维坦腿上,眼前就是伊维坦未勃起的阴茎,到这种时候还觉得辣眼,挣扎着躺到床上去:“是,神父……”
“神?”伊维坦伸手清理他的血迹。
“神父,对我太失望了,他想要收回我的生命……也好,我已经盼望很久了,果然和你做这种事,会流逝地更快……”
提尔路的肺像漏了个洞,说话嘶嘶拉拉地响。
伊维坦啧了一声:“还成我的错了。”
提尔路转着眼珠瞟他一眼,眼神里好像是质问他“不然呢?”。
伊维坦把他托起来,脑袋搁在枕头上让他平躺:“我说了别总想着死,不至于,今天回来我就把你变成魔鬼,当魔鬼可比给神干活顺心多了。”
他扒拉了一下提尔路的短发:“就是可能没有你原来好看了,头发可能会变成白色,不少人都这样。”
提尔路把他的手拨开:“塞缪尔,会看到你的痕迹吗。”
伊维坦下床到茶桌边的柜子里翻找什么:“主人最少能看到八十年内魔鬼的痕迹,太让人心烦了,所以都强行屏蔽。”
“不过如果他想的话,就能看到你被那对双胞胎操了多久,用什么姿势……够淫荡的,我不喜欢他们两个。”
他一边说着别人淫荡,一边赤身裸体地走过来把一碗泡了燕麦的牛奶放在床头:“吃吧。”
伊维坦把提尔路送回去后回到家准备给提尔路收拾个书房出来。
他推开门就见自己屋子里一群温软的女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
“干什么呢。”
“大人……”
几人围上来,长着猫耳的艾瓦手里捧着一束被墨绿色绸缎绑着的黑色长发。
“我们清理大人的房间看见的。”
“怎么还捡起来绑上了,扔了不就完事了。”
几个女人满脸的不情愿,又叽叽喳喳地道:“可是它很漂亮……”
“像绸缎一样。”
“比绸缎还美丽。”
“别扔掉它们吧,大人。”
伊维坦十分不理解女人对于头发的这点情节,挥挥手:“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处理吧。”
艾瓦于是满脸欣喜:“我去把它用盒子装起来!”
“等等,”伊维坦拦住她,“交给帕莎去做,我有话和你们说。”
帕莎接过那束长发,步伐轻快地去找盒子。
伊维坦对其他人说道:“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钱或者首饰去找使魔要,今天下午就离开这里吧。”
伊维坦摸了摸艾瓦的头:“你不是一直想去龙族找个恋人吗。”
提尔路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沾湿了的几缕头发湿软,一些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睫毛上的水回流进眼睛,于是他如今
', ' ')('只有眼角微红,嘴唇浅薄的一层淡粉,彰显他仍是活人。
他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和他的人一样,枯瘦,苍白,憔悴。
“太狼狈了……”
他觉得自己向来不是一个在意容貌的人。
而如今,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想起当年。
国王大主教,意气风发,温润尔雅,举手投足都好像有神光笼罩。
他穿着白绸绣金的神袍,抬头望向天空,微风拂袖过,风光霁月。
他不在意,因为他已经得到,他那时就是那样的人,那种钱财足够生活才讲“不贪”的伪善者。
他缓缓捂住脸,蹲在地上。
如今算是他的报应,连带着从前那些细枝末节,神也要撕开来暴露给他看。
哪怕是已经决意离开,他也不想被塞缪尔看见这幅样子。
塞缪尔爱那个无限风光的大主教,他怕塞缪尔唾弃这个丑陋的孱弱男人。
“神啊……”
他的脸几乎快贴到膝盖上去。
“您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呢……”
塞缪尔回来时,提尔路正在桌案前收拾他的经文。
塞缪尔从背后抱住他,弯着腰在他颈侧嗅闻,痴迷沙哑地喃呢:“提尔路……我的提尔路,你怎么力量流失的这么快……瘦了这么多……”
他动作十分迅速地开始解他的腰带,提尔路心思混乱,系腰带时较为慌忙,让那些布很紧地缠在一起。
塞缪尔的一根角摩擦着提尔路的脸,他看见提尔路变成白色的发尾,用舌头撩一缕进嘴里,连着提尔路的脸颊一起吮舔。
提尔路几乎狠狠把嘴唇咬至艳红,才勉强控制自己不要流泪。
“别这样,塞缪尔,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的哽咽让自己惊异无助,随后几乎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窒息感压迫在他的咽喉。
与设想中的坚毅完全不同,在那种窒息感的共同欺辱下,他的眼泪从眼眶中直接涌出,甚至来不及到达眼尾。
塞缪尔把他转过来,把他抱在怀里,两眼瞳孔竖成一条细缝:“怎么了,提尔路。”
“我其实……”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
他靠在塞缪尔的胸膛,两个人的心跳似乎逐渐趋同,塞缪尔的生命从耳膜一直钻到心脏,变成一张细丝织成的网,把他心脏在收缩的瞬间勒住,一鼓动,就细密地流血。
提尔路的恐惧是有限的。
他是人间最有勇气,最沉着冷静的智者,他的苦痛不会深入骨髓,因为他是离神明最近的唯一一个。
他的血液似乎在刚刚哪一瞬间就开始极致崩溃地逃窜,带着呼啸的尖利叫声,把病态的恐惧传播到他身体的每一处。
如果他此刻完全清醒,就能感觉到这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并不完全来源于自己。
“塞缪尔……”
他的声音颤抖和轻巧,听起来也像一种调情的喃呢。
塞缪尔捧起他的脸,他温润的眉眼此刻脆弱易碎,眼泪细碎地粘在睫毛上,如果像塞缪尔一样仔细去看,就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并不清醒的端倪。
他的眼神在细微的涣散与不明显的清醒中反复挣扎,嘴唇张合。
“提尔路……你想说什么……”
塞缪尔放轻了声音,他细密地亲吻提尔路的额头,细缝瞳孔随着眼珠的转动来回扫荡。
提尔路却像被他的喃呢唤醒了,他猛吸一口气,左手抓住自己右边手臂,并不长的指甲扎进肉里去:“对不起我背叛了——”
塞缪尔指尖的幽光转瞬即逝。
那些微光在指腹与提尔路太阳穴中间的一小块空隙闪了一下,短暂的一下,让人分不清是否有过。
“你想说什么,提尔路。”
他的指腹摩挲提尔路的太阳穴。
提尔路的眼泪砸在塞缪尔手上。
“我……我很想你,塞缪尔……别再,”提尔路的眼睛转向塞缪尔的脸,他的眼泪几乎涌得更凶猛,“别再,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好,”塞缪尔亲吻提尔路的嘴唇,在间隙里闷闷说道,“不会了……提尔路……结束了。”
他的瞳孔逐渐恢复成方形,那腰带他这双大手实在解不开,干脆又扯断。
“没关系,提尔路,我给你买了新衣服,很多新衣服,”塞缪尔咬开他领口的扣子,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提尔路肩颈,“提尔路……我的提尔路……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别哭了,别哭了……”
塞缪尔把提尔路的衣服七零八落地扯下来,让他躺到地毯与衣服上。
他撩开衣服下摆,在暗红色的华美衣物下粗暴拽开腰带,露出让人恐惧的性器。
他握着粗壮的,狰狞的阴茎,几乎像一个痴狂的变态一样凑到提尔路面前:“帮我,帮我舔一舔吧,提尔路……帮我……”
提
', ' ')('尔路看了一眼本来能让他面色绯红的东西,面上还是一片苍白。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称得上木讷,只有眼泪一直在流淌,让他的眼睛不堪重负地发红,好像只要流不出眼泪来,马上就会淌血来补。
只有眼珠一轮,看向塞缪尔手中狰狞的阴茎。
塞缪尔忽然一怔,他迅速地离开:“算了,算了提尔路……”
他伏到提尔路身上,要去舔提尔路的乳尖,它们没有鼓起来,也不怎么发红,塞缪尔张开嘴要去吸吮它们,突然被提尔路轻轻推了一下。
“提尔路……”
塞缪尔的肤色本就青白,被提尔路推了一下,好像白得更加骇人。
以至于加上提尔路这幅样子,让恋人之间的欢好看起来特别像一个可怖的恶魔强占人类青年。
提尔路坐起来,调整了一个跪着的姿势,弯下腰身去。
他永远挺直的脊梁,在塞缪尔眼前弯曲,像瑟缩一样地低下来。
他伸手握住塞缪尔的阴茎,将脸凑过去,用嘴唇轻贴肉柱的头部。
塞缪尔猛地一震,轻易低叫了一声。
提尔路张开嘴,把塞缪尔的阴茎塞进口中,塞缪尔体型大,这东西也十分壮观,只是塞入头部进口中就占了很多地方。
“啊……提尔路……”
塞缪尔微微挺腰,最敏感的头部顶到狭窄的咽喉口,第一下被狠狠蠕动的软肉箍紧,他不由自主地又撞了第二下,提尔路猛地后退,捂着嘴发出干呕声。
塞缪尔被那两下短暂的温热揉地头皮发麻,在这极爽的感觉尾韵中他又发觉自己的得意忘形,急忙过去扶起提尔路,搂着他的肩膀道歉。
提尔路乖顺地趴在他胸膛上,已经停止了流泪。
塞缪尔拉下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比提尔路好脱得多,他拉着提尔路的手摸自己轮廓明显的腹肌,顺着腰身摸到胸上,引着他用指腹拨弄自己的乳头。
“对不起,提尔路,别生我的气了,来含这里吧。”
塞缪尔把胸挺到提尔路嘴边,一手撑着他的后脑,配合着让提尔路的嘴唇触碰硬起来的乳头,一手滑进提尔路的臀缝间,爱怜地一下一下从会阴摸到股沟,充分感受那些细嫩的隐蔽的地方的触感。
这些对于清醒的提尔路来说都是极大的勾引,更何况对于此时的提尔路,然而就在他面色刚刚发红着想要去吸吮塞缪尔的乳晕时,他又猛地挣扎着有一丝清醒:“不……”
塞缪尔忙低头吻他,把他的话全堵住,手指捅进被已经他抚摸了半晌的肛门,比平时更急地直接去按压微突的腺体。
“看着我提尔路……”塞缪尔在两人温热湿漉的唇间轻声说,提尔路睁开眼睛,直直地盯住了细缝的瞳孔。
“提尔路,别拒绝我……”
蛇类的瞳孔在竖起时,总是像一道深渊。
提尔路的手掌出了些冰凉凉的汗液,他向上伸手,抓住塞缪尔的角,主动亲吻他。
塞缪尔在自己手上制造了伤口,将血液抹在阴茎上,扶着提尔路的屁股,湿漉漉地插进去。
提尔路被填得太满,他又闻到血腥味,鼓着腹部,一手仍抓着塞缪尔的角,另一手去摸塞缪尔的手。
“不痛的,提尔路……帮我舔舔。”
塞缪尔把手伸到他面前,提尔路抬着他的手腕,亲吻他的伤口,沾了满嘴腥红的血。
塞缪尔动起来,他攀着塞缪尔的身体,依偎着他,低垂眼眸,伸着舌头在塞缪尔的手掌上滑动,清理那些脏污。
他的身体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容纳塞缪尔,又消瘦得多,于是腹部隆起得格外色情,呼吸之间,肠肉温和地裹紧狰狞的性器。
提尔路的舌头在塞缪尔微卷了皮肉的伤口中一寸寸抵过,他的口腔全是血腥,魔鬼的血液比人类更暗,像在空气中暴露到冷却。
提尔路干涸的眼眶又湿润了,泪水还没聚成泪滴,被塞缪尔舔去。
这对早已决定背叛各自阵营的爱侣,在透过琉璃窗的黄昏中舔舐彼此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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