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不相信,这郡守府还有什么可偷的?
然而却靠近前院,郡守的骂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姜烟听到了“窃国贼”一词,她愣了一下,笑道:“窃国贼这个词太重了。”
“他们这样想,也不稀奇。”兰瑾神情似有几分失落,大夏朝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能记得的除了他们还有谁呢。
姜烟牵住他的手安慰道:“那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窃国贼。”
到了前院,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惊了一惊,空地上堆叠了一堆尸体,郡守则被绑着跪在地上,嘴唇已经冻到发白,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有种你就杀了我!我是不会俯首称臣的!”郡守见到他们出来,一改昨日的恭敬,愤恨的目光盯在他们身上。
兰瑾在厅前廊下坐下,后背靠在太师椅上,手扶着扶手,目光冷厉的扫向他,问道:“说吧,剩下的人在哪里?”
郡守出身寒门,年过半百却比同龄人看上去更显老,然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头歪向一边哼了一声。
兰瑾呵笑了一声,冷声道:“带上来!”
紧接着门口传来孩童与女子的哭声,姜烟抬眼看过去,有老有少约有十几人,应当都是这郡守的家人。
他们未被捆绑,只被人紧紧看住,目光或求或悲怆的看着郡守,却不敢上前一步。
“你!你卑鄙!”郡守终于忍不住,死死盯着兰瑾,“你抓他们干什么,事情是我一人做下的,放过他们!”
姜烟目光所及,是年老的父母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害怕又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于是她站出来走上前看着郡守道:“郡守大人,求人不是这样求的。”
兰瑾看她一眼,见她已经走下台阶,也不管她想做什么,轻轻一笑任由她发挥。
郡守又气愤又恼怒,但文人出身又让他不好对一个女子骂出口,只好别过脸道:“用老弱妇孺来威胁,算不得人!”
姜烟目光沉静坦然,看了他半晌,突然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用老弱妇孺来威胁你了?他们可有受伤?可有被捆绑?”
身后众人摇了摇头,但仍然不敢多说一个字。
郡守一时愣住,瘦削的背佝偻的更严重。
“倒是你,其他的暂且不算,这毛贼是哪里来的?偷袭将军,该当何罪?”姜烟语气轻飘,好像信了这些人就是毛贼。
郡守瞧她一眼,低声道:“毛贼?我不与女子一般见识。”
姜烟轻笑出声,“好,那来说说旁的,窃国贼这三个字何解?”
郡守终于抬起头,又因为跪着十分费力,他说道:“西祈企图攻占我北辰国土,占为己有,不是窃国贼是什么?!”
姜烟回头看了一眼兰瑾,他神情严肃,一双眸子好似要化作利剑朝他飞去,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姜烟身边。
“窃国?你可知真正的窃国贼是谁?”兰瑾压抑着声音冷冷说道。
“将军难道不是说自己吗?”郡守努力抬起头去直视他,脖子里青筋一根根的凸出来。
身旁的人呼吸深重,姜烟在衣袖底下轻轻的牵了牵他的手又松开,然后说道:“大人读了多少年书,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郡守一思想腐旧的老头,哪里知道她又想说什么,不等他开口,姜烟又继续说道:“那郡守大人一定没有看过史记。”
郡守狐疑的看向她,道:“史记乃读书人必备,姑娘才没看过吧?”
姜烟“哦”了一声,“那大人一定看了假的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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