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说什么!”郡守恼极了!
姜烟看着他,缓缓说道:“大人既看过史记,就应该知道,大周西祈和北辰,在百年前乃是一体。”
“那又怎样?”郡守眉间皱成了川字。
“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窃?!”姜烟加重了语气,直视着郡守,“窃国的难道不是另有其人?!”
郡守惊讶的微张开了嘴,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百年前,是北辰西祈和大周窃了大夏朝!”姜烟沉声。
郡守深深吸气又吐气,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小姑娘,那是大夏朝的皇帝无德!”
姜烟也不稀奇他的反应,指向他身后道:“看看你身后,你的父母子女亲人,再看看九原郡的百姓,当今皇帝,有德?”
郡守忽然低下了头,他不用看也知道,皇帝昏庸,自从年初开始,经历了几场灾难,百姓流离失所,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就连他作为郡守,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本就是大夏子民,身上流着大夏的血脉,大夏先皇无德,可如今的皇帝又有德?”姜烟声声质问,“你只看到了大夏先皇的荒唐,你忘了大夏朝世世代代对你们的守护?!”
“如今大夏正统站在你面前,你却口口声声窃国贼!你扪心自问,他可有亏了这百姓!”姜烟胸口起伏,疾言厉色,声声质问。
兰瑾忽然觉得,这冬日也没有这么冷了。
“春生,你糊涂啊!”郡守身后苍老的老父亲佝偻着身体,双目含泪望着他,“糊涂啊!”
“爹!”郡守努力转过身子往后看去,“是孩儿不孝,。”
“孩子,我们...都曾是大夏子民,身体里流着的是大夏的血啊。”老父亲恨的只能拍自己的大腿,又颤颤巍巍的跪下来。
他一跪下来,身旁跟着的妻女等人也都跪了下来。
他道:“大人,愚儿不忠,但没有不孝,是草民没有教好他,请大人饶恕他,草民愿替他受罚。”
“爹!爹!”郡守试图站起来又被人压着跪下。
老父亲跪着磕头,说话的声音里是对过去日子的留恋,“草民生在大夏,长在大夏十几年,草民的父母亲人也都是大夏人。”
“那时的日子虽然艰难,但有盼头,可如今,是连盼头都没有了。”
“儿啊,春生,你不要糊涂啊!咱们骨子里流着的是大夏的血脉啊!当今圣上...”老父亲哽咽,剩下的话却说不出来。
虽然新帝登基,但内忧外患,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扭转国内百姓的生活困局。
老父亲苍老浑浊的眼里落下泪,郡守也低着头眼眶发酸,“是,爹。”
兰瑾一身常服,身姿挺拔,他收敛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神情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人说道:“孤是大夏皇室后人,你们都是孤的子民,孤不会滥杀无辜。”
头一次听他改自称,姜烟不由得侧头看他,那种隐形的压迫感随之袭来,仿佛他已经是九五之尊。
“但该罚也当罚,冯春生,你可知罪?”兰瑾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郡守深深低着头道:“臣认罪。”
冯春生作为九原郡的郡守,他太清楚了,这几年百姓过的艰难,特别是今年,尽管皇帝亲自带兵御敌,但敌不过百姓的日子太苦,赋税太重。
反而是西祈军入城之后,发放粮食稳定城内治安,这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时刻。
只是他还有最后一丝的挣扎,那就是守护自己的国家北辰。
可方才他最后的一丝挣扎也没有了,他的父母亲是大夏人,那自己又何尝不是?与其守护现在的残破,不如期待明日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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