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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附近的客栈订两间上房,余下的,算你这段时日的酬劳。”姬怀临压着声音丢过去一锭银子,老车夫诚惶诚恐地接过,噤若寒蝉。

马车停了下来,正停在一家客栈的门前,老车夫进去没一会儿,便领着两块木牌走了出来,姬怀临伸手接过,又丢过去一样东西,“这东西你留着,当掉也好,趁早把你那女儿嫁出去,省的本公子看得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车夫也不知为何他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女儿,只拿着那块模样极好的玉佩,结结巴巴地说不能收。

“叫你拿你便拿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姬怀临一恼,音量便提了上去,容归一颤,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着自己与姬怀临如此亲昵的姿势,沉吟了片刻,缓缓坐正了身子,“我何时睡过去的?”

姬怀临见他醒了,下意识松开了自己的手,冷哼道,“自己想。”

“大人,您收回去吧,这物件太过贵重,老夫受之有愧啊。”老车夫见容归醒了,转而又道,“当日是容公子花钱请的大夫,又贴身照料,我一家人除了吃食住所,并未有多少功劳,实在是不能收。”

“老人家,您便收着吧,权当我二人的一点心意。若非您及时赶到,我们怕也自身难保。”容归身上难得有了些暖意,气色也好了不少,“经此一别,怕是再难相见,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您也不必太过纠结。”

老车夫还想再说些什么,姬怀临又道,“你若再废话一句,我便叫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姬怀临虽是俊美,眼中却有着一丝狠戾,老车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死状各异的尸体,打了个寒战,忙把玉佩塞进了怀中。

外头已经十分热闹了,小贩纷纷支起摊位,吃食、饰物、器具应有尽有,行人熙熙攘攘,或停驻在摊位前,或与同伴谈笑,均带着和悦的神色。平整的青石板路旁,就近临着一条河,偶尔顺水飘来几个花灯,又被顽皮的儿童截下,嬉笑着钻进人流中……

姬怀临推着容归,静静地在远处观望着,一时间有些恍然。

“本宫小的时候,小叔叔也曾做过那样的花灯……”

“花灯可用来祈愿,殿下的小叔叔对您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怀临扯了扯嘴角,神色有些复杂,“那灯并不是给我的,是给我长姐的。”

“长公主殿下?”容归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姬怀临不轻不重地应道,“西临不像你们圣启,我父皇只娶了母后一人,长姐只长了我四岁,却处处强过我,我小叔叔也对她多有偏爱。”

容归讶然,能叫姬怀临心服口服,这位长公主殿下,定然不会是个好惹的角色。

想着想着,容归又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可怜,便笑道,“殿下想去放盏灯吗?我见过的,那灯前面就有。”

“随你。”太子殿下撇过头去,耳根发红。

没了青远,推轮椅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姬怀临头上,容归发现,只要不牵涉其他,太子殿下一向很好说话。

姬怀临相貌出众,不少女子见了,皆含羞掩面,与人窃窃私语,他只当没看见似的,冷脸过去。

买花灯的小贩眼尖瞧见了他们,远远便喊道,“二位公子,买些花灯吧!”

姬怀临推着容归走近,又听小贩热切道,“和心上人一起放,很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时间,两人都产生了掉头就走的冲动。但想到此时是自己提议的,容归便道,“拿一个便是。”

“一个不划算,公子,要两个吧,正好凑一对儿。”小贩没注意到,一旁那位俊俏的公子,在彩灯的映照下,脸上有些发红。

“给你,拿两个。”姬怀临丢了一块碎银子,接过两盏花灯后,头也不回地推着容归走了。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茶馆酒肆依旧人影幢幢,容归弯腰将灯放下,看着它汇入一众斑斓的花灯中,闭上了双眼。

“太子殿下,在下与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姬怀临那盏花灯远去,也不知许了什么愿。

“从前有户显赫的人家,主家夫妇都是商人,一日遭人报复,双双殒命,只留下了一双年幼的儿女。偌大的家业遭到了亲戚的觊觎,哥哥为了保护单纯的妹妹,开始学着与这群豺狼缠斗,最终他站稳了脚跟,也成了一头豺狼。妹妹开始疏远他,害怕他,甚至瞒着他与对家的公子来往,他心中气急妒极,几次三番对那男子下手,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反倒让妹妹对他愈加厌恶,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已病入膏肓,独身在一家小医馆里苟活,家业散了,最后的亲人也不在身边,只等没了最后一口气,托人帮他买副棺材,好一走了之。而他的妹妹成了对家的夫人,幸福一生。还请殿下勿怪,这故事实在算不上好。”

“好蠢的人。”姬怀临评价道。

“殿下不觉得他罪有应得吗?”容归挑眉,继续道,“他自己对妹妹怀着别的心思,却对着他人泄愤,依在下之见,实非君子所为。”

“他若一开始就让他妹妹看清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是他自以为是,捧高了他妹妹,轻贱他自己,他妹妹风光无限,他却客死他乡,说到底,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一愣,而后笑道,“殿下此解,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姬怀临斜睨了他一眼,“你上哪儿听的故事,乱七八糟的。”

“那故事里的兄妹,皆与我相识。我在江南的时候,四处寻医问药,这兄妹一家便是做药材生意的,那哥哥叫做于贺之,于贺之是个异常极端的人,我并未深交,倒是他妹妹与我熟识,她在听闻于贺之死讯后,伤心欲绝,便告诉我,她其实并非于家的亲生女儿,她对不起于家,对不起一心向她的哥哥,于是每逢中元节,她便会去河里放花灯,为自己的哥哥祈愿。”

“人都死了,放灯有什么用。”

容归看着花灯远去,轻点了点头,“也是。”

夜色渐浓,他们来到了桥上,看着花灯自桥下漂过,也不知其中有没有自己的那一盏。姬怀临忽然开口道,“你对着花灯许了什么愿?”

容归将食指抵在唇上,眼神温柔了下来,“天机不可泄露。”

姬怀临冷哼道,“故弄玄虚。”

容归好脾气惯了,也不与他争,隔着喧闹的人群,静静聆听远处传来的琴音,那是首词改编的曲子,街头拉琴老人的拿手戏,悲壮凄凉,与吴侬软语成了鲜明对比。

“走了,桥上风大。”姬怀临向来不问他的意见,只跟着自己的想法推着他走,容归手里揣着姬怀临刚买回来的暖炉,噙着笑意问了一句,“殿下许了什么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反正与你无关。”姬怀临的手紧了几分,“麻烦死了!让本宫伺候的,你可是头一个。”

容归又道,“在下之幸。”

酉时左右,二人总算回了客栈,容归推开房门,姬怀临也顺势跟了进来,容归有些疑惑,“殿下?”

“容应澜,”姬怀临一手拿着扇柄,一手端着扇头,只觉得自己好像吃错药了,“明日一早,本宫便要走了。”

“嗯。”

“你……自己保重。”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还帮容归带上了门。容归用手细细摩挲那个镂花的暖炉,眼中慢慢沉淀下来,

“太子殿下,一路保重。”

他将窗户打开,久久地坐在其前,客栈用的香料逐渐散去,只余下了冷冷的潮味。

明日,药效便该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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