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楼的东西,用了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据属下观察,大抵从上月开始,用量极小,效果还不显着。”
“将东西毁了,本宫不想再看见这东西。”
那人大惊失色,急忙道,“阁主三思!”
“急什么,”姬怀临将扇子放至月色下端详,上挑的眉眼染上冷冷的夜色,分外华丽,“圣启已是穷途末路,让容奕败在自己人手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阁主的意思是……”
“自今日起,鹤涧不再提供姜草,多少银子都不卖。”
“是。”
“煜王府在柊州?”姬怀临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霜岚一愣,旋即答道,“是,柊州地暖,煜王府在此选址,考虑的也是这点。”
“柊州……”姬怀临眯了眯眼,“我倒没听他提过。”
“柊州比之江南其他地方,其繁华程度更胜,也更难以深入,阁主要千万小心。”
“比起柊州,洛司更要你去费心,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属下明白。”霜岚心领神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姬怀临面前。
夜里湿寒,面对空无一人的小巷,他蓦地觉出了心中了茫然。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亲人猜忌,旁人唾弃,位高者算计,位低者畏惧……
他的头突然开始疼了起来,姬怀临扶着头,眼中猩红一片。手上青筋暴起,下意识在袖口中翻找着什么,却落了空。这记不清是第几次发作,每每头疼欲裂,他往往会一掌劈晕了自己,在暗室里独坐一夜。如今容归在旁,更不好被他瞧出什么端倪,他紧绷着神经,背上已被冷汗浸湿,牙关紧咬,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去撞墙。
一定还有办法……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巷子外走去。
……
“于兄,能否……”罗慎站在门口,显然是要与他聊姬怀临的事,容归心中郁躁,却又不好拒绝,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
“惭愧,还未曾上门赔罪,是于某处理不周,才让罗公子遭了灾殃。”这语气客气疏离,罗慎直觉他有些不快,又不好多问,只能道,“无事,也是我冲动了。看见于兄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容归想起前因后果,脸色也缓和了些,道,“谨言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罗慎从进来起神色就有几分凝重,听此,他便沉声道,“江家老宅被人先一步烧了。”
这两日因为伤势拖延,罗慎并未去处理那日的状况,今日他特地去了一趟,却发现偌大的江宅竟什么也没剩下,一问周围人,只说是起了天火,烧的干干净净。
不了解内里情形的,也只觉得见怪不怪,可罗慎却不然,他马上意识到,有人先他们一步将这些尸身处理了,将痕迹彻底抹除。而这人到底是何居心,还有待商榷。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容归,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奉贤暗中结交了不少人,也许是其中一位见势不好,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这才出此下策。”容归叹了口气,已然有些疲态,“谨言,此事与你无关,再过几天你就带着江小姐走吧。被这些事情缠身,也许便再也脱不了身了。”
“那于兄你……”
“我自有办法,不必担心。”容归思索道,“据我所知,新帝登基后政绩卓越,放任江南不管,也许只是权宜之计,这些日渐猖狂的东西终究嚣张不了多久,也许再过三五年,你和江小姐便能返回来看看了。”
“于兄,”罗慎笑叹一声,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像传闻中一个人。”
“什么?”
“煜王殿下,”罗慎接道,“十二岁封王的二皇子,他生前就受封江南,我听人说,他宽厚仁和,温润如玉,更是个难得的贤才。最着名的就是他不慕权势,拥立新帝为太子的佳话,江湖上不无觉得他更适合称帝,可惜……”说到此处,他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我并未见过煜王殿下,可人们一提起他,我便只能想到你。你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这比侠义更难得。不管于兄认不认,在我心中一直将你当做朋友。”
容归哑然,闭眼笑了笑,“我不是煜王殿下,倒是见过,当真是个胸怀天下,心存仁义之人。不过得了谨言如此称赞,在下真乃喜不自胜。”
罗慎爽朗一笑,“于兄真会打趣人。不过,说起煜王,你既然认识他,必然还听过一个人的名字。”
“谁?”容归心一跳,等着他的下文。
“那位西临太子,姬怀临。”罗慎表情有些奇怪,似揶揄似尴尬,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暧昧。
“西临太子……他与煜王不是相交不深么?他二人又有何关系?”容归手莫名地收紧,自然而然触碰到了玉扳指,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竟然不知?”罗慎吃了一惊,咋舌道,“我以为这世上只有已逝的煜王殿下不知道了!”
容归:“……”
看着容归真像不知道的模样,罗慎只好道,“煜王殿下尸身入皇陵后,西临太子趁夜色闯进去盗尸,一时间惊动了圣启上下所有人,新帝带两万禁卫军围困皇陵,与其当面对峙,自此世人皆知西临太子对煜王怀有不轨之意,姬怀临更是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料,已经两年杳无音讯。你竟然……”
“……然后呢!”容归呼吸有些急促,死死盯着罗慎,“两万禁卫军,他是怎么回去的?”
罗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茫然道,“……新帝要他将尸身还来,他死活不肯,又因顾及煜王尸身,双方僵持不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倒听人说西临太子对煜王死因存疑,非逼着新帝说出实情……后来双方还是打起来了,姬怀临顾忌煜王,最终被擒,也算是西临一桩丑事。还是西临长公主亲自来与新帝和解,才将人带走,但姬怀临始终对那尸身念念不忘,竟说要求取已故煜王,新帝自然不肯,几乎是半赶着将人送走的。余下的便不得而知了,想来一个丢了皇家脸面的太子,日子终究不会好过……世人皆笑他有悖人伦,我却十分钦佩,试问天底下能有几人能做到如此?何况他本就身居高位,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若非真情,谁愿意就此葬送一生呢?”罗慎越说,越觉得惆怅,回头看容归,脸色竟然无比难看,忙道,“于兄?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谨言,我有些累了,明日再聊吧。”容归撑着桌子,真真是一副疲态。
送走罗慎,容归却还是站不起来,每当试着站起,总会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打压下去。
盗尸……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姬怀临看见它的时候在想什么?寻常人看一眼都得作呕,他却要将它带走。他怎么敢,怎么……容归从未觉得思绪这么乱过,方才同姬怀临争执后的郁躁不减反增,半晌后才沉闷下来。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声音,容归脸色一变,一开窗,迎面就倒进来一个人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接住了,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头晕。
那人呻吟几声,呢喃道,“我等你等得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暗骂了句,想将人放到床上,谁料对方却死死地抱住他,怎么也不肯松手。容归将他手中的酒坛放下,复杂地出声,“不是和你说不宜饮酒……”
“容归,容应澜……”姬怀临眼闭着,眉头紧皱,胡乱在他身上亲,“我要是疯了,也一定会找到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你本来就疯,彻头彻尾的疯子。”容归苦笑,双手坚定地环抱了回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仅此一个。”
那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难过,小声道,“你得救我,救救我……”
“我救你。”容归闭眼吻住他的唇,神色决绝又温柔,姬怀临迟钝的感官觉醒,看见对方的作为,又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进一步去试探他。
酒坛的釉色被月华洗了几分,陈酿熏透了一屋子的冷静,更深露重,月上眉梢,云纹白袍上铺了件绯色锦衣,只堪堪露出点边角来,床榻骤然一晃,湮没了几声似泣似愉的呻吟,夜,还长得很。
……
[系统777号温馨提示,请宿主尽快前往传送地接应新的传送者,剩余时间:半个时辰。]
锦被下先是探出一只苍白的手,而后摇摇晃晃支起了一具狼狈的身子,犹疑再三,还是给身旁那人撒了些迷粉,这才披起衣裳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书梦空间 http://www.shumkj.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