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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归蹙眉,“我忙什么?”

他还从未问过,姬怀临身上是何时多了这么些伤的。犹以背上居多,虽说大多长好了,但依旧能看出昔日的狰狞来。

那不像是与人打斗出来的,反倒像是惩戒。他想起柳明桑说的,姬怀临在圣启监牢度过一段时日,回了西临之后也如履薄冰,那这伤是谁留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你背上那伤是怎么回事?”容归认真问道。

姬怀临滞了片刻,“没什么,不小心留的。”

“容奕做的?”

“不是。”姬怀临倒没趁机给容奕泼脏水。

容归并不意外,只是眼中露着冷意,“……素闻西临皇疼宠儿女,倒也肯下这样的狠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对女儿的意中人下狠手,又对亲子不管不顾,毫无怜惜之意,这是视子嗣为仇敌么?

“我以为你不知道。”姬怀临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容归立刻意会,又怕他误会,“刚入江南时听人提起,稍作猜测罢了。”

“父皇最重皇室清誉,我又不堪教化,辜负了他一番厚望,算罚的轻了。”姬怀临提起那位西临皇,言语间斟字酌句,鲜见地谨慎了几分,“他是西临君王,不能以私情妄论。”

天不怕地不怕的姬怀临说起这话来,无端有些沉重,容归心中怜惜,将这话题转了过去,“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本宫不喝。”笑话,这时候喝什么药。

容归明知这人十有八九是装的,却还是情愿由着他,“好,不喝。”

姬怀临自顾自沉闷半晌,总算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不怪我?”

他将容归苦心留的声名清誉毁于一旦,誓死也要将这个人同自己绑在一处。后人将如何议论揣度他们的关系,姬怀临不曾想过。他我行我素惯了,百年之后的事离他太远,太缥缈。可容归这么爱惜羽毛的人,想必还是会心存芥蒂。

然而容归只是愕然道,“什么?”

姬怀临不语,容归梳理了一遍前因后果,总算明白了太子殿下在担心什么,他道,“我若在意这些,还同你一起做什么?别人如何看,如何想,终究是些外物。人只活这几十年,生前之事已足够烦扰,何苦还去想死后的事。”说到此处,他倏然笑了,“不喝药,那便喝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虹浙没有高山大川,没有繁华的宫殿楼阁,漫山遍野的花树争奇斗艳,将人的眼睛填得连一丝缝隙都不肯留下。文人大多不爱这样艳丽之景,总觉得轻浮又野蛮,香味儿混杂在一处,浓郁得几乎令人作呕。

可这地方生来就长着这么多花,犹以春季居多,风稍微大些,整座城都飘了一阵花雨。虽是好看,却不免麻烦,譬如眼下,姬怀临不过出门一阵,身上便落了一层细碎的花瓣。他毫无怜惜之意地抖干净,很不耐地出声,“这是什么鬼地方!”

容归不知从何处提来了一壶酒,答,“喝酒的地方。”

姬怀临不赞同道,“屋子里不能喝么?”

“春景甚美,再不看可就没了。”容归寻了处山石坐下,倒了一杯,姬怀临就着他的手饮尽,面上有些讶然。

“甜的?”竟同糖水一般,尝不出丝毫酒味儿。

容归嗯了一声,“梨花醉还有个名字,叫做温柔乡,甜而不腻,暖身醉人,殿下别喝急了。”

若是睡个三天三夜,可是得不偿失了。

姬怀临一直念着要喝,他便亲手酿了一壶埋在山中梨花树下,过了四个月,如今正是最甜的时候。

姬怀临第一次喝这么甜的酒,觉得新奇,就再饮了一杯,末了还道,“莫不是你拿糖水哄本宫?”容归不与他计较,只是对着这些花枝繁盛的景象道,“我从藩邦回到圣启的那两年,只觉得恍如隔世。用不惯轮椅,认不全下人,连说话语气都改不过来……江南太静,每日守着一个地方比死还煎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连夜发了梦魇,梦见死在我手里的人站在面前,不来讨我的命,只是一群一群地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场景光是描述起来就十分瘆人,姬怀临不知他有这样一段过去,又不知晓如何安慰人,只能握住他的手。

容归转向他,眼中似一潭沉寂的水,“我那时便知道,我做的坏事太多,化成了报应,堵死了回头的路。梨花醉……温柔乡,这酒陪了我两年,日日醉生梦死,如今总算要熬到头了。”

姬怀临听了最后一句,不动声色地捏紧了酒杯,“圣启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容归垂手将酒壶放下,“……殿下想说什么?”这话尾稍叹,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并不评价。

“圣启帝自小将你当做储君培养,教的怎可能是成仁成圣的学问,”姬怀临冷笑道,“皇位权谋之中,没有人手干净。那些说要匡扶天下的王侯将相,哪一个是兵不血刃?你是皇子,还是个被寄予厚望的皇子,凡事必以国为重,哪儿来的心思关心别人的疾苦?什么盛世太平,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你要护的只有圣启,防的始终都是西临。”容归并不否认,俯身又倒了一杯,只是不尝。

“可我是西临的太子,”姬怀临望着他,“我一日还在这个位子上,就没法眼睁睁看着。”

容归拿着杯子的手晃了一下,总算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插手西临内政。”姬怀临一字一顿,抛却桀骜和随意,竟让人没由来地心悸,“圣启和西临,一亡俱亡,一存俱存。”

“……若西临不来招惹圣启,我自然不会出手。”容归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是一派柔和,“说好了喝酒赏花,怎么又扯到这些东西了?”

姬怀临看着他,突然一把将人推倒,凶狠地亲了一阵,直至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身下的花铺的很厚,摔下来不疼,容归先是看见满天飘落的花,而后看见了一双因纠结而微红的眼,他轻笑,“又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怀临眼中闪烁,艰涩道,“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包含了很多东西。他有太多的话想和对方说,却终究找不到比这句更好的。

“殿下,凡是我去做的,都是心甘情愿。”容归说完,主动吻上了他。意乱情迷之际,容归道,“这里没人……今日由着殿下一次,别把衣裳撕破了。”

春色满园还春色,鸳鸯相合人不知。

二人回去的时候,容归的腿都有些发抖。姬怀临就这样抱着他,伺候他沐浴,险些又引出另一场情事。那壶酒没喝多少,就被遗忘在一边了,好在姬怀临临走时还记得带上,没让它落得流落山野的命运。

草草吃过晚饭,倦怠的二人便上床就寝,抵足而眠。

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姬怀临猝然睁眼,见容归仍在熟睡,捂着胸口艰难地下了床。他拿起被修好的折扇,孤身一人走到了院中,却见四周无人。

突然,背后带起了一阵厉风,他闪身一躲,拿折扇挡了上去,却被震开。

月色明亮,来人的面孔很清晰,姬怀临停了半晌,将折扇收了回去,“出去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与此同时,容归正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布置与寻常大相径庭,对面坐着一位男人,银白长发,面容出尘,他先开口道,“熟悉么?”

容归盯着偌大的空间出神,心不在焉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任务进度已经快结束了,提前回来看看不好么?”苍琰道,“你的妹妹就要回到你身边了,你可以重新和她开始,忘掉这一切。”

“送我出去。”容归揉揉眉心,神色有些烦躁,像是在不安。

“你原本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么?”苍琰自顾自地说着,“比起这个混乱的世界,比起现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那个正常的地方才真正属于你。”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容归起身,明知在这虚空中走不出去,还是义无反顾地迈步。

苍琰眼中毫无笑意,他肃然唤道,“于贺之。”

容归像是被捆住了手脚,僵在原地。

“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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