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言语从来都是比刀枪更锋利的箭矢,对准人心口最脆弱之处,贯穿血肉而入。
近在咫尺的距离,秦鹤可以把纪垣的慌乱、心虚和哀求尽收眼底,他冷冷地凝视着对方,声音嘲弄:“垣哥也是手下带兵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怎么会不懂得呢?就算我哥真在天上看着,你已经和我做过了,现在再拒绝,是否太晚了点?”他每说一个字,纪垣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秦鹤看着他摇摇欲坠的面容,就像被仔细黏好的名贵瓷器一般,看似维持着最后的镇定,实则根本就是一碰就碎。
秦鹤深深呼吸,压抑下心里翻腾的怒意。他一早就知道,打着秦鹣的名号在纪垣这里最容易骗取信任,但没想到这会有一天成为回旋镖,正正好好地扎中自己。秦鹤在心里冷笑。如果说他刚刚强吻纪垣是情之所至,那现在一提到秦鹣,那就更多了一个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我只是想和我的哨兵亲近,这有什么错吗?”秦鹤平复了片刻心情,放缓语气,看上去诚恳而又不甘,“垣哥,你自己都说,完全链接会影响潜意识,进而导致生理冲动。这是否也说明,本能已经替我们做出决定了?”他认真地说,目光里尽是是年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纪垣沉默地看着他。如果说之前他因为精神力紊乱而对周围一切都浑浑噩噩的,那么此时此刻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秦鹤在他面前戴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具——百折不挠、一腔赤诚,满是年轻蓬勃的生命力和不服输的勇气,让人看了就不忍伤他的心。他居然能够如此快地调整好刚刚的失态。到底有多少是装的成分?纪垣突兀地想。
但现在不是他调整对秦鹤的认知的时候。在无声的对视间,纪垣终于整理好了思路和情绪。“不,小鹤。”他缓慢地说,从刚刚几乎被击溃的惶然中,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带系统。“我知道,我们是结合的哨兵和向导,也是未来会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如果要……”他闭了闭眼,再一次模糊了那个不愿意面对的词,“我认为,至少该建立在双方……”
“要做什么,垣哥?”秦鹤截住了他的话头,语气带着刻薄的挑衅,“你想说什么,偷情还是苟合?”
这个粗鄙的用词让纪垣的脸色更僵了。秦鹤冷笑着拽住纪垣的衣领,近得彼此的鼻尖几乎都相抵,“为什么你和秦鹣就是鱼水欢爱,和我就是不正当的苟合?你和他,当初从各自的学校毕业,得出匹配度结果后,就被放在一起培养感情。那和我现在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只是因为我来的比他晚?”秦鹤说着,语气中的暴躁愈发控制不住。他原本只是想说服纪垣就范,但说到最后,竟然迸发出真情实感的怒意。埋在他心底数年的压抑和不甘,猝不及防地一朝爆发,翻涌的情绪顺着无形的纽带传达至纪垣的大脑,惊得后者一度呆了几秒。但秦鹤无知无觉,目光如不服输的野兽直视纪垣,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这是他心里最黑暗、最怨恨的一面。秦鹤从来不比秦鹣差,任何一点都没有——他唯一输给秦鹣的地方,只是比他晚出生了几年。
纪垣还在试图反对,但声音在秦鹤的怒意下被衬得愈发虚弱。“不……”他话未出口,突然瞳孔睁大,秦鹤的精神触手已经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他的大脑。自完全链接后,纪垣的精神屏障对秦鹤就不再设防,他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好整以暇地绕着纪垣的精神域转了两圈,像蟒蛇围绕着它的猎物,然后熟门熟路地找到最敏感的缺口,轻轻一点,纪垣立刻身体发软、下腹冲动,甚至被秦鹤欺身而上再次吻住时,都凝聚不起力气推开他。
“垣哥。”秦鹤咬着纪垣的唇,毫不掩饰其中夹着怨恨的不忿,他一把在半空中掐住就要推开他的纪垣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他制服包裹下紧窄的腰身,“我也是你的向导啊。我和你做这样的事,难道又有什么不对吗?”他说,抱着几乎软在他怀里的纪垣,一起滚到客厅的沙发上。纪垣被秦鹤压在身下,皮带被扯开,裤子已经被拽下去了一半,露出健壮的大腿根部和漂亮紧实的腰窝。纪垣的喘息已经凌乱了,他急急喝斥道:“小鹤!够、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你也有反应了,垣哥。”明明两人间的欲火已成燎原之境,秦鹤的动作反而不慌不忙起来,他一颗颗解开纪垣的纽扣,从底往上,直到最上那颗扣在性感喉结前的风纪扣。他像解开新娘的喜袍一样,脱下纪垣威严肃重的中校军装,到里面整齐笔挺的衬衫,扯下带着着肌肤温度的白色背心后,露出一对丰腴挺翘的雄乳和形状分明的腹肌。纪垣几次想抬手推拒,但他每次刚有动作,大脑内就传来一阵令人陶醉的松懈,甚至连抬起的手都变成了轻飘飘的欲拒还迎。
象海豹从虚空中显形,庞大的身躯像盘踞领地的王侯,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而在他正前方的架子上,南极贼鸥高高地站着,冷静地俯视地面上的庞然大物,傲慢地、挑衅地微微歪着头,黑色眼珠里透出的目光谲诡难辨。这是一场精神体间的对峙。象海豹已经居于下风,但他最后的尊严让他拒绝弃甲待降,强撑着试图恐吓走高高在上的海鸟。
“小鹤,你……”纪垣知道,这是秦鹤自大脑内在撩拨他。乳尖因为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而挺立,他几乎都要被激怒了。若论近身擒拿的水准,恐怕三个秦鹤一起上都不是纪垣的对手。纪垣胸膛起伏,咬住舌尖,用疼痛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正准备把秦鹤一把掀翻,但精神触手的速度更快。纪垣刚起身不到半寸,大脑就像被突然抽空氧气,他猛地一阵眩晕,重新软倒在秦鹤身下,同时一阵阵潮水似的快感冲击着下身,将他往情欲的深渊中拉拽。
“吼——”随着象海豹愤怒的嘶吼响起,南极贼鸥从架子上箭矢一般疾射而下,扑落在海豹宽厚的脊背上。后者立刻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把海鸟从它身上甩下去,贼鸥扑扇着凌薄的翼翅,在海豹的头和背上灵巧地跳跃躲闪,甚至在海豹翻滚身体时,它都没有被从上面甩下来。
“小鹤!”纪垣急斥道。反抗被秦鹤轻松掐断,这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恐惧——即使是秦鹣,当初也没有对他有如此细致入微的了解和掌控。秦鹤不答,他一手穿过纪垣额前的黑发,趁他头颅后仰,俯身叼住他暴露的喉结,在唇齿间细细地摩挲。纪垣的腰立刻就软了,喉结是他除了胸膛外另一个敏感点,以前只要秦鹣咬住这处,他就像被衔住喉咙的猛兽一样,一点都不敢挣扎造次。
他的僵直取悦了秦鹤。后者轻笑一声,手灵活地解开纪垣的皮带,抽出丢在一边。然后他把纪垣的军裤连带内裤一把拽下,勃发的雄起立刻弹跳出来,硬梆梆地顶在秦鹤的小腹上。这样动情的标志让秦鹤心情大好,他在纪垣的喉结边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好几下,手还捏拽着他肥厚的乳尖,笑道:“你比上一次还着急啊,垣哥。”
房间里的温度在似有若无地升高,纪垣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的阴茎勃起了,仰躺的姿势刚好能看到那根硬物直楞楞地顶在秦鹤身上,直看得他羞愤欲死。秦鹤终于松开了纪垣的喉结,维持着跨坐在哨兵劲腰上的姿势,长臂一伸拿过了茶几下的软膏,拧开盖子挖了一大块。
微凉的膏体触碰到后穴时,纪垣被激得一瑟缩,身体就要弹起来,但被秦鹤轻易地压制了。房间里的空气就像蒸炉一般,纪垣几乎就要喘不上气,他感到身后轻轻一痛,秦鹤的手指就顶入了一根。药膏被体温融化后,随着手指进出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纪垣的臀瓣绷得僵硬,明明穴壁已经在软化出水,秦鹤却连第二根手指都塞不进去,半恼地“啪”地抽了身下哨兵的屁股一巴掌。“放轻松,垣哥。你上次可没那么僵。”
纪垣的脸色虚弱得苍白。秦鹤反复提到他们上一次的结合和交媾,每一次都不亚于在他的心上捅一刀。但他甚至连辩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秦鹤只是在重复事实而已。上一次结合时,纪垣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不怎么好,连带着整个人都被秦鹤翻来覆去的摆布,但他没想到这回居然也如出一辙。伴随着膏液的润滑,秦鹤的手指打着转按摩穴壁,纪垣的腿被他抬到肩膀上挂着,手无措地抓紧了身下的沙发。但这些都是不是最糟糕的——相比于身体的动情,更恐怖的是心理上的依赖和眷恋。纪垣近乎绝望地意识到,就连他引以为傲的理智都因为秦鹤的靠近而兴奋欢呼。
想……想要更多。纪垣喘息着,大腿因为穴肉被按压轻刮而微微颤抖。秦鹤对他发自精神体的撩拨恰到好处,既能让他的下体因为性欲勃发而火热得突突直跳,又没有因为燃情而完全覆盖理智。他几乎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不可自拔地期待和对方交媾,因为向导的靠近而欢欣鼓舞、血脉贲张,甚至主动迎合手指的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