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心传来一声轻笑。
“这位道长说笑了。我沿长江游历,何来‘亦’往长安一说?”
“先生想名扬四海,又怎会不想名剑夺魁,”顾青岸道,“我们……可以做到。”
随着他的话,鞘中长剑铮然一响,乍然荡开的气劲猛地与江心传来的声浪对撞,江水哗然惊起,竟成一道七尺多高的巨浪!
长江久久不复平静。
翻涌的暗流中,秦溯溪的小舟却依旧平稳。他有些讶异地挑高了一边眉梢,有些欣喜地道:“嗯……信你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琴弦断了一根。
彼时洛饮川就缩在师兄身后。他并未听明白江心的琴音,也不知道师兄和江心的神秘人在打什么哑谜。他只知道一刻钟后,师兄就给他拐来了一个厉害的相知,他们要一起赴长安,去那场江湖盛会——
名扬四海。
洛饮川年纪不大,心性也纯粹。他手里只有剑,也只会使剑。
所以很多时候,他根本无法参与师兄和秦先生的话题。顾青岸和秦溯溪除了战术之外,还偶尔交流一些音律文章之类,洛饮川听不懂,只是觉得那两人似乎聊得很投缘……
不,不用似乎了。他们已经投缘到师兄半夜可以为了不吵他,转而去吵秦先生的地步了……
甚至还可能睡了同一张床!
洛饮川愤愤地挖了一勺鸡蛋羹塞进嘴里,却又不敢把生气的表情摆在脸上。
顾青岸只当没有看见,神色自若地吃完东西,揉搓了一下小师弟的脑袋。
“打起精神来。今天的对手不好应付,要辛苦你,”顾青岸道,“他们队伍里也有个剑宗,你得看住他。”
洛饮川抹了一下嘴巴,再抬起头时,已然进入了状态:“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顾青岸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此时,秦溯溪亦准备完毕,给琴弦上好了松香,自隔壁房间缓步出来。三人各自打点好行头武器,朝名剑大会会场走去。
今天的对手是一组剑蓬秀,队里的剑宗持一把新制式的长剑,背上还背着一对轻重双剑。
夜话白鹭,最受剑宗欢迎的装饰品之一。
洛饮川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顾青岸见状,了然地问了一句:“喜欢那个?”
洛饮川移开眼睛:“不喜欢。又不能抽出来用,花纹不好清理,背着还很重。我的剑已经有二十七斤了,才不要那个。”
顾青岸失笑。这小东西不打自招了一大串,是想说服谁呢?
“你的剑比它威风多了,”顾青岸道,“缠住那个剑宗,他的剑路不擅进攻,应当拼不过你。”
“好!”
这时,随着开场的一声鼓响,海雕长啸一声,飞扑向顾青岸;洛饮川则如离弦之箭,直攻向场地对面的剑宗!
那剑宗本想与队友一起限制顾青岸,不料洛饮川来得如此快,他只得提剑回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便硬生生被按在了场地一头。
另一头。
蓬莱弟子从空中俯下,带着潮声的三掌向顾青岸击出;而顾青岸在气场中从容地辗转腾挪,身上白衣长带如昙花一般散开,却连一根纱线都未被蓬莱弟子碰到。
堪称俊俏的身手!
擂台下,呼声四起。气宗顾青岸的场次是公认的好看,他的剑足够强,姿态也足够赏心悦目——与此同时,跟着他的那个小师弟,则是出了名的“疯”。
这不是说洛饮川神智有损,相反地,少年人在赛场上十分冷静。
疯的不是人,而是剑。
“当!!”
洛饮川沉重的铁剑正面对上剑宗弟子的剑锋,大开大合,猛力疾攻,无比强横的剑意教那个习惯缠斗的剑宗弟子颇为不适应,打得也稍显吃力。
偏偏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数道长剑虚影,毫不客气地往他空门招呼;剑宗弟子忙不迭地抬头,只见二十尺外,顾青岸挽剑运气,眨眼又是五道剑气散开。
才看了一眼,洛饮川恶犬般的铁剑又攻了过来,连劈带砍,步步紧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剑宗很快就败下阵来。
喊出“认输”的那刻,铁剑“当”地擦着他的膝盖,刺入他身后的地砖里。擂台所用的地面乃是硬度极高的玄石,此刻竟硬生生被少年凿出了个洞。
“你这打法……”剑宗收剑回鞘,皱着眉,欲言又止,“……戒骄戒躁,否则易伤心性。”
洛饮川收起铁剑,整个人又变得乖巧起来。他很有礼貌地点头,说了一句“多谢师兄指点”,便回头往顾青岸的方向跑去。
软靴跑过擂台,发出了一串“哒哒哒”的声音。
顾青岸在擂台边等他。洛饮川凑近了,如愿听见他说“辛苦了,打得很好”,这才笑了一笑,满脸写着开心。好像比赛赢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事,还不如师兄一句夸。
秦溯溪看在眼里,很不想记在心上,可是这样的事几乎天天发生,他又被迫强化记忆了。
顾青岸当初在江边说得不错。
今年的名剑大会,他们打得顺风顺水、势如破竹,当真有希望夺魁。
但是真的跟着他们打到最后的话……秦溯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打完比赛就该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总赛程已过三分之二。
正如秦溯溪所希望的那样,逐渐地,他们三人走过的时候,在大大小小的街巷里,总有人听过他们的名字;在说书人的吆喝、江湖客的闲谈、信使出翩飞的白鸽脚上,到处都有他们的故事。
秦溯溪对此十分满意。
然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别的声音在悄然蔓延。
“……都死了,我们失败了……”
“剑痕很重。”
“……私下去找了洛小道长,他又不理人。他那个师兄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拴着他?”
“……”
“西北……已经集结……届时,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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