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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冬阳这个样子,唐照影觉着他还是去寻稷儿吧。
洗漱好,早饭也不吃了,站在院子里交待了一声,去了千机阁。
唐照影前脚刚走,乔冬阳后脚就开始威胁别舟:“我不管,你得帮我!不然我就告诉影郎,你睡他都是算计。”
“……那也是你算计的!”别舟真是,感觉果然是吃人的嘴软。
当时是乔冬阳下的药,他捡了便宜,现在么,报应来了。
“他被骗过一次了,再有半点不好他都不会再信你。”乔冬阳抱臂望别舟:“你看着办。”
别舟又不傻,当然知道唐照影可不会再给一次机会,只好妥协:“你要怎么帮?”
“还能怎么帮?你就帮着劝劝他啊!”乔冬阳道。
“我刚跟他如胶似漆,这种时候劝他来和你……他不得……”别舟觉得不行。
“我都病成这样了,我还闹了,闹起来不得安宁了,你再劝劝,只要他肯到我房里来,这事就成了,这你还不会?”乔冬阳想咬死装傻的别舟。
别舟反问:“你刚刚不也闹了,他也没进来啊。”
“你刚刚就不该在我房里,该在那边劝他啊!”乔冬阳恨铁不成钢。
“……”别舟很怀疑:“能行?”
乔冬阳噘嘴:“他要真是半点不在意,他还管我死活?早搬过去千机阁住了。”
别舟觉得也有些道理:“那…晚点试试?”
唐照影去了千机阁,完全不知道家里这两个的小算盘。吃到了唐稷亲手做的早餐,那叫一个美滋滋。
林之初今天不在,据说是去了他离经师父晏寻那边帮忙。
八个月的幺儿开始学走路了,唐稷在客厅铺了一张软垫,把幺儿放在这头,就去那边逗着幺儿去找他。
幺儿大概以为唐稷在和他玩儿,笑呵呵的跌跌撞撞半爬半走的往唐稷怀里扑。
唐照影这个正牌爹在榻上吃着果子看着话本儿,看大儿子带小儿子。
柳枝雨蹲在软垫旁边企图引起幺儿注意,幺儿一个正眼都不给她。
唐稷其实挺不自在的,到底是柳枝雨的儿子。
招待午饭的时候,唐稷心软,教导幺儿把柳枝雨喊娘。
之前唐稷只教了幺儿喊爹爹和哥哥,没教过娘这个词儿,幺儿舌头绕不过来,跟着唐稷喊出来一声:“羊。”
唐稷又好气又好笑:“是娘。”
“系羊。”幺儿看唐稷笑,就跟着晃着腰一抖一抖的笑,还高兴的重复:“系羊。”
叫得不标不准的,柳枝雨鼻子一酸,捂着嘴先哭了。
唐稷有点为难。
唐照影“啧”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却听幺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要哭你回去哭,幺儿很难哄得好吧。”唐照影不客气的撵人。
“爹,没事,我抱进去哄一会儿就好。”反倒是唐稷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抱着幺儿一边拍着一边进了里屋。
柳枝雨一边抹泪,一边说唐照影:“你怎么这么心狠?”
唐照影怼道:“能有你无情?”
柳枝雨又苦又气,却也知道,如今这局面,还真怪不得唐照影。
孩子是她哥送到唐门的,唐照影也是她哥使劲儿欺负的。气咻咻的柳枝雨决定了,回去写信把柳一轩骂一顿。
在院里给唐稷说了声对不住,柳枝雨先行回去了。
唐照影乐得轻松,进屋和唐稷呆着,顺便逗逗哭得没那么狠的幺儿。
大约是曾经见过唐照影,幺儿还算有记忆,对唐照影没那么陌生,逗得久了,会稍微搭理唐照影一两下,慢慢也就不哭了。
父子三个窝在榻上,其乐融融。
柳枝雨想搬过来的事情,唐照影懒得提,倒是唐稷先问了:“柳姑娘…要不要搬过来住几天?”
“怎么忽然提这个?”唐照影倚在榻上,握着幺儿的小手摇:“我们幺儿才不喜欢她呢。”
唐稷道:“到底辛苦她生了幺儿,领大约是领不走了,她也不会一直住在花谷,让她就近多看看吧。”
唐照影啧一声:“你就是心软,人家不一定领情。”
唐稷还觉得奇怪:“你以前跟人分开,也都有来有往的,怎么到柳姑娘,你气性这么大呢?”
“……”其中委屈,唐照影都不知道怎么跟唐稷说。
想想还是别说了,他还要脸。
唐照影懒得解释了,却还是对唐稷道:“幺儿你不想给她就不给,不用在意她怎么想,我偏着你。”
唐稷就笑:“知道了,爹。”
“对了,爹不搬过来住吗?”唐稷之前就想问来着,忙着应付柳枝雨,倒是忘了问。
“乔冬阳病着,闹呢。”唐照影倒是没瞒着这个。
唐稷忍了忍,还是问了:“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唐照影沉吟片刻,总结道:“吃着膈应,丢开吧,他又寻死觅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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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稷上次在长安他也就是随口一问,但今天听这意思,迟疑了一小会儿,还是问道:“什么叫吃着膈应?你吃了…乔冬阳?真对男人下手了?”
唐照影没好气道:“是我下手的吗?是他们先动的手!”
也是,长安那会儿是乔冬阳先纠缠不清……
“等会儿……他们?”唐稷头皮发麻:“不是,你还招惹了几个?”
“三个……”唐照影对着唐稷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儿没脸:“真不是我招惹的……”
唐稷目瞪口呆:“别告诉我三个都是男的……”
唐照影木脸看他,不说话。
“我懂了。”唐稷决定闭嘴。信息量有点大,他得消化一会儿。
唐照影觉得他应该要强调一下:“这次真不是我招惹谁…”
好吧,柳一轩勉强算是他先招惹的。
想起柳一轩,唐照影不由想起那天走时,站在林中的那个身影。
明明他有情,柳一轩有意,却因为一些尴尬,就僵在这里了。
但是若连柳一轩都原谅,好像也没理由再去给乔冬阳甩冷脸子。
晚饭是在唐稷这儿吃的,唐照影回去洗了个澡。就听隔壁又闹起来,这不是乔冬阳要闹,而是又闹病了。
唐照影心里想通了点儿,不再躲着乔冬阳,没等别舟来劝,就说道:“我过去看看他。”
别舟其实挺想说,他装呢,想想这么说了的后果,嘴上应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到隔壁房间时,乔冬阳一脸苍白呼吸细弱的躺在床上。看到唐照影,眼泪就漫出来了。
唐照影在榻边坐下,抹他的泪:“都说要开开心心才好养病了,你哭什么?”
“呜…我一整天一整天的都看不到你,我若是哪时闭过去了,是不是下辈子也遇不到你?”乔冬阳往他怀里扑,哭着道:“你白日里要陪唐稷,我不怪你。晚上不能陪陪我吗?就算你不能陪我说话,躺在我身边也好呀!”
唐照影听他说的惨兮兮的,故意激他:“你这么说,那我更不会陪你啦!这辈子都不想要你,还让你死在我边儿上,下辈子还来缠着我?”
乔冬阳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唐照影这才道:“想要我留在这儿,你就得开开心心好起来,不然我可不陪你。”
“嗯。”乔冬阳赶紧抹了眼泪,笑。
唐照影一脸嫌弃,吩咐人备水,亲自给乔冬阳抹了把脸,对别舟道:“行了,你去睡吧,今儿晚上我陪他。”
别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成了,心里有点酸溜溜,还有点苦兮兮。
想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提醒唐照影,但在乔冬阳这么精明的人面前,说什么都暗示不了,只能作罢。
他犹豫的功夫,唐照影已脱靴子爬上了床,乔冬阳也在唐照影怀中窝好了。
就……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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