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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回这里,因为自己有一套别墅,那别墅有个很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阒寂而阴冷。
他本来是逮我回自己家的,却不知道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
费力地走到大厅,只有萧承一个人。
“别看了,他们不在家。”
我只想早点离开,拖着双腿往门口走时,背后响起那抹清肃的声音。
“你这副样子,还要跟我犟?”
他的警告再明显不过,我把脚迈了回来,慢慢走到餐桌旁坐下。
早餐很丰盛,饿得已经半虚脱的我,再也禁不住美食的诱惑,事实上不吃饭难道跟对面的聊天?
他一开始还斯斯文文吃着粥,后来就把兴趣都放在了我身上,托起脑袋看着我。
“有这么好吃么?”
“…...”
“看得我上下都有食欲…”
“咳,”我忙腾出嘴,“你吃多了当然就觉得味道一般。”
“嗯?”眉梢微掠,“可是我吃你的时间也不短了,那为什么还一直想加餐呢?”
扣下碗,“你够了!”
他也不恼,双手相扣抵在桌上,“吃了前面想吃后面,吃了后面又开始惦记前面。啧,恨不得多长出一张嘴…不对,多长个家伙。你要不吃饭,照样可以喂饱你,喂到肚子涨起来,像怀了孕一样。”然后有点疑惑地打量着我,“你生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
“不过,我那么厉害,要生至少也得是个双胞胎吧…”
我要是有力气一定一个碗给他扔过去。
不对,是刀!
把我气闷的表情尽收眼底,再一派悠哉地说着,“逗你玩。”
拨了几下面前的粥,他再次无趣地放下勺子,“关于车的事…”
“我没说要。”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来昨天你没记住。”
身体一僵,“可是我也不会开车。”
面对的人又愉悦地笑了,“我带你开车。”
这句话却感觉,怎么听怎么不对。
我吃了饭就急着要走,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在萧家做客,哪有只吃一顿饭的道理?”
我冷笑,“哪有被劫持的客人?”
人刚要踏出大门,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然我也可以把你摁在床上,一直做到晚餐时间,这么一运动下来你反而会吃得多,这是作为主人待客的一点诚意。”
身体虽然勉强恢复了点力气,但还是腰酸背痛,要真来硬的,我完全讨不了好处。索性也只得先留下来。
我一直精神亢奋地窝在沙发一角,另一头他稍稍一动,神经就会断掉一根。
“你读高几?”
“我不搞基…”
旁边的人看了看我,叹道,“你现在很安全。”
“我们什么时候到了可以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步?所以晚上…”
“所以晚上你是想躺着吃?”
“…...”
“高三吧。”
“…...”
“学得怎么样?”
我冷笑道,“你关心我的前途?你脑子被屎糊住了?”
一眨眼人已凑上来,狠狠地衔住我的嘴巴。
慌忙挣脱他,跳离沙发。本就无力的腿突然一软,人就扑到了地上。
尽管铺了厚地毯,但还是闪到了腰,一时无法爬起来。
他俯身看我,一只脚放在我屁股上蹭来蹭去。
“拿开!”我手挥过去,腰又被扭了一下,简直重上加重,“靠!”
脚移到了腰上按了按,“疼?”
我已经没心思掰开他的脚,扭到的那根筋窜遍全身,整个人都麻掉了。
上头的人一直没动,直到我喘着气喉咙里溢出几声若有似无的闷嘶,他才拿开脚,然后起身不知去了哪里。
但很快又回来了。
这次是蹲在我身边,突然就掀开我的衣摆。
我一惊,刚要转身推他,另一只手就把我按住了。
“上药。”
我看他手上拿着一个铁皮小盒子,“有毒?”
按着我的那只手松开,从里面剜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涂抹在我的腰上,立马一丝凉意袭来,“有毒,沾上之后不出三天,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亡。”
我抬头鄙视了他一眼,“幼稚!”
他眼神一闪,倒像是突然地不自在。脸僵了僵,把药丢在我身上,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我艰难地扭过手,绕到背后去涂药,牵动间那腰一扯一扯的疼,咬紧的牙关阵阵发酸。
涂好药我已大汗淋漓,无力地趴在地毯上顺气。
他又把脚贴过来,脚趾头在我身上戳来戳去,我暂时无法起身,对他一脸恼怒却又无能为力,一番“闲情逸致”之后,他露出颇为满意地笑。
', ' ')('“好乖。”
奖励似的用脚底板轻轻按着我的腰。
他很喜欢我任他摆布的时候,比如被做得手软腿软连抗拒都变得不得已,比如不遂他意被教训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就会拿出平日没有的几分耐性和体贴来稍微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像是在我感受彻底的黑暗之后,适时地给予一点微光,那本能的意识不自觉顺着他引导的方向慢慢迷失。
他精准地拿捏着我的七寸,又或者那七寸是他在之前的试炼中摸索而来,之后用在我身上简直百试不爽。
刚刚那身大汗之后人有点虚脱,凉风轻拂带来丝丝惬意,我趴躺着,把下巴磕在手背上神情开始懒散,时间一久,之前强打起的精神在麻痛和安抚中渐渐沉沦,攀上来的困倦开始占据全身。
“老子跟你说啊,”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别以为我睡着了,我只是假装睡着了...”
迷迷瞪瞪的又不敢真的睡去,脑子里一会白雾茫茫,一会又雪崩般顷刻通明。一阵一阵的如过眼云烟。
外面太阳大得晃眼,我把头转到另一边,对上一个人的目光。
有点木木的,躺着看他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说话,我还在神游。
游着游着脑子一记嗡鸣,像突然被什么刺透。
靠!这人不是萧承那王八羔子么!
他在我变脸的时候已经移开了,朝后面说道,“煮两碗馄饨。”
“好的。”保姆回来了。
涂了药果然没那么疼了,我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看到我双手撑着两边的腰走路,打趣道,“这不是孕妇走姿吗?”
我脸色难看地在另一边坐下,掩饰住这尴尬的动作。
他翻着杂志,丝毫不介意我的怒目而视。
我一开始只想着快点离开,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或许有件事我可以顺便做了。
二楼最里面那间是他的卧室,如果那些底片就放在这...
“你想上去睡?”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来我的床对你还挺有诱惑力。”
我慌忙把眼睛垂下,在他探寻的目光中努力保持镇静。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上去肯定不行,对面的人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准就会跟着扑过来。除非他不在,但他不在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又除非他看不见?那有什么一定会让他消失一下?
去书房工作?不,他要是有工作的话,不会把我掳回来打发时间。
洗澡?可是他都要洗澡了,我为什么还在这?我在这的情况下他去洗澡,那绝对是要把我或者已经把我...
可是我今天不是腰闪了么?他还能做得下去?
在他眼神的穿透下,我的思绪如迷雾中折射出的光模糊又混乱。
可是既然来了,不去找一找,怎么也说不过去。
“啧,你在打什么歪主意?”他翘起腿,索性认真端详起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移到别处,“没,腰疼。”我心虚地强调着。
“别想些不该想的,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老子没想什么,老子腰疼。”我不耐烦地转过身去,生怕他再看一眼就能把我那点伎俩看穿。
打开手机,502群正聊得火热。
驴子:卧槽激动了,简直一致好评!
天子:别啊,留点神秘感。
屎壳郎:有颜有才,到时候还不得惊艳全校!
驴子:哈哈,是的。老子兴奋得一夜没睡。
天子:我也没睡。
屎壳郎:昨晚抓住了一只大蟑螂也没睡。
驴子: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屎壳郎:我摘了它的头,看他到底能不能存活九天。
天子、驴子:……
天子:南哥和仙男不在?
驴子:阿南?
天子:仙男?
我:什么好评?
驴子发了一段语音。
是《502》的前一小段。
之后点开未读短信,是南唐唐发的。
南哥哥,我听到你唱的歌了!啊,听了好多遍呢!好喜欢呀!!!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才发现面对的人他正若有所思地瞧着我。
我往后缩了缩,“看什么?”
“你唱的?”
“什么?”
他没回答,低头又去翻杂志。
南唐唐的短信让我想起了昨晚他问我的小姑娘,心里隐隐不安,难道他是派人跟踪我,所以才知道南唐唐的存在?
我必须要搞明白,身边要真有双眼睛在时刻盯着我,我会难受得想杀人。
“你怎么知道南唐唐的?”
“……”
“就是你说起的那个小姑娘。”
他挑起眉头,直直看过来,那目光被灿白阳光砌成一记冷色,“名字和你的倒挺配。”
“问
', ' ')('你话呢。”
“派人调查张渊的时候知道了她,之后跟到警察局,又碰到了你和她。”
“张渊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在跟踪?”
“吴昨的人做事从来尽心尽责,既然要查肯定查个彻底。”
吴昨就是吴司机,当然也相当于保镖。
“那我和张渊打架...”
“他只答应调查,可没说会插手。”他突然笑道,“你帮助女同学的时候那么英勇,自己的事自然也不差对不对?”
“我的意思是,张渊我治得了,没必要再跟了。”
他看了我一会,“他对你有想法。”
“他没那个本事。”
“在社会上混得久了,就算头脑简单,手段也还是有的。”
“什么意思?”
“迷药之类的违禁物品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我背一挺,差点又牵到腰伤。
他看我一副怔忡样,遂冷笑道,“吴昨的人已经撤走了,你自己自求多福。不过如果你的身体让别人碰了,不管你是被迫,还是误入圈套,我一样会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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