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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元宵佳节鬼压床
转眼间连除夕都过了,半个月后便是元宵节,城中从正月十四就开始热闹起来,虽然天气仍然是寒冷的,然而满街都是花灯,那花灯里都燃着蜡烛,单单一支的蜡烛火力虽然微弱,不过满城花灯成千累万的蜡烛,汇集在一起便有一点暖融融的了,更何况街上人挤着人,挤得人流汗,愈发不会觉得寒冷。
开封府里也挂了几盏彩灯,冯渊站在台阶上,手里摇着倭扇,拖长了强调吟诵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我可是泪湿春衫袖哇啊啊啊~~”
沈明杰穿了一身白狐皮的长袍,飘飘地走了过来,闻言笑道:“好好一首生查子,硬是给你念成了这样,字数都改变了,这可真的是长短句,乃是摊破的楚云深么?”
房书安整理好衣服,从房里出来,也笑骂道:“全走调儿了,本来多么含情脉脉,想过去看今朝,此起彼伏,结果最后哭得高高兴兴的,去年的小情人今年不见了,有这么快活吗?莫非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另外再找个?”
沈明杰哈哈大笑,冯渊摸了摸鼻子,道:“房大哥也晓得这首词?这点评也太精辟了,我竟然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房书安摇头晃脑,一脸得意:“别的不知道,这首我还不知道么?着名的发春词啊,满口都是情情爱爱的,而且偏赶上元宵节,谁不知道这节日专门就是给人成双配对的?这大冷天,雪地里也不知有多少鸳鸯,都不怕着凉的。你念这词,最绝妙的就在那几句啊啊啊,简直好像野猫提前发骚了一样,这一个元宵节,你也是少不了折腾。”
沈明杰咯咯直笑:“江寿还没弄好么?”
房书安道:“快出来了,今儿满东京闹元宵,他也是解除监管了,可得出去好好乐一乐。”
就在这当儿,江寿推开门出来,方才他就站在门内,只是听那几位差官话说得邪,一时不好出来,此刻听说到他,便不好再躲着,出来讪讪地打了招呼,作揖问好。
沈明杰笑道:“罢了,且不必客气,快出门去观灯是正经。”
房书安看着冯渊手上:“我说臭豆腐,你那折扇还挥着呢?这样的天气,你也不怕伤风,你那风流便是伤风流鼻涕的风流,弄到那地步可着实有些邋遢。”
冯渊笑着“啪”地一下将折扇收拢,在自己左手掌心清脆地敲击了一下,便揣在了怀里,四个人呼啦啦便走出府门去看灯。
江寿这一回可是开了眼了,从前窝在乡下的时候,也听说过东京汴梁正月十五的灯会,那叫一个灯山火海,简直如同仙境一般,当时虽然是羡慕,然而东京对于自己来讲乃是和日头月亮一样遥远的地方,因此只是遥遥地想着,从没设想自己有一天可以在东京看灯,如今自己诡异离奇地居然长住汴京,虽然没有工钱,然而吃饭住宿都不用钱,起码不必担忧流落街头。
虽然起初心中难受,然而过了这些日子,有的时候想一想如今的处境,江寿居然觉得这样其实也还不错,倘若这后半生都在开封府里负担劳役,倒好像端了一个铁打的饭碗,不必担心摔破的,虽然攒不下钱,然而江寿本来便是一个容易认命的人,十分看得开,已经到了这地步,还能要求什么?过了这些日子,竟然渐渐地习惯了,把这些事只当做本生自然的一般,虽然有些勾当不是很好吃进去,然而直着脖子狠狠吞咽,倒是也能顺得下来。
他这个性子连白云瑞都看了出来,有一次白玉瑞点手叫他过来,问道:“江寿,这样的日子,你能过得下去么?”
那时江寿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白老爷,小人不比你们,没有那样大的能耐,又是个犯罪之人,本来也没想着有多大的出息,如今在这开封府里服刑,还是我的造化,比在山里面挖煤打石头还强。”
旁边刘士杰一笑:“这倒是个能屈能伸、看穿人世的。”
白云瑞皱了皱眉,道:“这叫做胸无大志。”
此时走在街上,江寿大睁着两只眼睛,不住地往左右看着,那样子简直是巴不得把看到的东西都藏进自己眼睛里面去,果然是东京城,那彩灯比起村子县城的灯要花哨得多,珠子灯自己还晓得,有那透明的灯,简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在村子里住着的时候,何曾想到世间会有这样的灯?有时倒是也听人说起那汴梁的灯会如何想象不到,那灯是何等精巧,自己听过后虽然神往,却也有一点将信将疑,人间真有这样盛大繁华的景象?莫不是那人胡吹的吧,真个漂亮成那样,岂不是仙岛蓬莱才有的景象?
如今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果然是如此,当年那人还是说得省俭了,着实是怎样的话语都描摹不出来的景象,让人恍然间如在仙境一般。
因此当几个人逛得累了,找了一个小店喝茶汤歇脚,沈明杰抿着梅花酒,含笑问道:“江寿,你看这汴梁城的灯会如何?”
江寿两眼放光,连连点头:“简直不像是在人间,忽忽悠悠就好像进了嫦娥的月宫,又像是到了龙
', ' ')('王的水晶宫。”
沈明杰咯咯直笑:“倒是润色比方得好,天上广寒宫,海里水晶宫,都是瑶池仙境。”
冯渊笑道:“今儿也差不多了,已经将近三更,我们且回去休息吧,这灯会后面两天还有的看。”
房书安也笑:“可说呢,今儿只是十四,明儿才是正日子,可有一番节目哩。”
几个人从人潮之中好不容易挤了出去,一路回到了开封府,洗脸洗脚之后,冯渊搂着江寿躺在床上,笑吟吟地说了一句:“早些睡,今晚听老虫做亲。”
江寿倒是想快点入睡,奈何他三十年头一回看这样大的灯会,着实兴奋,虽然熬到这早晚,的确困倦了,只是躺在那里却一时睡不着,只顾了一遍遍翻身,冯渊还提了一句,“总是贴烧瓶一样翻来翻去,不怕要解手么?”黑暗之中江寿也微微有些忧虑,每回躺在床上,倘若快快睡了倒好,若是一时睡不着,过不多时小腹便有一股尿意,下床一折腾,原本的困意也没了,倒是又精神了回来,着实烦恼,然而这睡着睡不着却也不是自己能定的,江寿仍然是脑子里开灯会,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了。
虽然起初是睡不着,然而江寿这一入睡,倒也憨憨地如同假死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这一夜酣沉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感觉身体一阵沉重,江寿脑子渐渐清醒,虽一时没有睁开眼睛,却本能地要翻转身体,这时只觉得身体动弹不得,江寿心中登时便吃了一吓,这种事可非同小可,学名叫做“鬼压床”,从前自己清晨醒来时,也遇上过这事,只是最近老没发作了,想来是开封府的煞气重,大鬼小鬼都不敢进来,因此很平静了一阵,然而显然此时自己又中了邪,那邪鬼如今困住了自己,正要害人哩!
江寿一惊之下,一头的冷汗,盹睡完全醒了,倏地睁开眼睛,“啊”地一声便大叫出来:“有鬼啊!”
却听一个人轻快地问:“哪里来的鬼?好好的大清早上乱叫什么?”
江寿揉了揉眼睛,这才完全看清,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赫然便是冯渊,只见这小伙儿光着膀子,手里还拎着一条亵裤,可不正是自己贴身的裤头?他再一摸自己上半身,已经是光溜溜的了,原来那鬼不是别人,正是冯渊,一个大早晨就开始折腾自己呢。
冯渊挺着坚硬的性器就往他下面捅去,一边插着还一边笑道:“方才鬼叫什么?慌成这样。”
江寿喘吁吁地说:“我以为……是鬼压床。”
冯渊不住地笑:“也不是个长俊的,整天怕神怕鬼。方才睡得那样沉,拿针扎都戳不醒,一想到鬼压床,居然马上就能说能动了。”
江寿脸上涨得通红,委屈地申诉了一声:“冯老爷,您这可不是用针扎啊……”若只是牙签还没事哩,那样粗的棍棒,从人家腿根那里插进去,简直就是在梃猪,若是挨了这样一下我还不醒转来,那是睡得有多死?
冯渊噗嗤一笑,不依不饶地逼着道:“还当是鬼压床,这话本倒是编得够缠绵缱绻,鬼压床居然遇到一个如此风流的艳鬼,你与那鬼在床上颠倒着做哩,与人还不够,还要跟鬼交,看你一脸老实,原来居然这般淫荡,无有个餍足的时候。”
江寿给他戏弄得差点哭了出来,只是这一个人便已经很够自己承受,还禁得起有鬼来哩,不见自己方才吓得那个样儿?
江寿张着腿给他插了一阵,方才的羞惭渐退,尿意上来,哀求道:“冯差官,我想去解手,你能不能……”能不能停一停,让我解了手再来给你弄?
冯渊笑道:“说什么昏话?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时候怎么能停?你好好抓紧了那里,不要溺在床上,等我爽快了,便放你去马桶那里。”
江寿被他如此威逼,只得委委屈屈伸出手来,握住了自己那里,想着千万不要尿出来,多么可怜的囚徒,连大小便都不能自主呢,好在自己如今只是想要小号,还不到大号的时候,否则可是更憋闷。
冯渊看了他如此姿势,不由得咯咯直笑,这人当真老实得很,分辨不出别人真话假话,只当自己是认真说的,不过看他自己攥住那话儿倒是很有味儿,下一回很该让他自己撸,这次就免了,只怕真尿了床。
江寿给他狠命捅捣着肠子,便如同有一只搅海棍在自己肚子里翻搅一般,只觉得尿脬里的尿液也跟着不住地翻腾滚动,若不是捏牢了那里,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撒出来。
江寿强忍尿意,这种为难的时候,忧思便格外地多,想着自己此时的处境,不由得心头沉甸甸的,左思右想好一阵,这件事终究不能不说,于是便哀戚地央求道:“冯老爷,随你怎么插了吧,只求千万不要尿在我肠子里,一肚子黄汤实在不是好耍的。”
冯渊见他担忧得着实有趣,不有得哈哈笑道:“我的亲亲,方才看你皱着眉,只以为是尿憋得难受,原来还在忧虑这些,你尽管放心,你不看看已经是什么时候?辰正都过了呢,太阳已经晒到屁股,我哪能懒到这时?自然是已经上过茅厕了,这样才好放心插你,否则一会儿高兴起
', ' ')('来,可真不知射进去的会是什么,到时候给你灌洗肠子还是轻的,只怕腌臜了这床,你也晓得我最喜欢洁净的,哪能出那样的事?所以尽管放心好了。”
江寿:这就是人不如床系列,若不是为了顾虑床铺的干净,只怕你真就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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