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陈卫平也不能真的让何秋山去喝西北风,晚饭前他打了个电话过来,催何秋山赶快过去。
何秋山放下电话,不紧不慢地把晚饭做好了才准备换衣服出门,临走时叮嘱正趴在餐桌上吃饭吕幸鱼道:“吃完了饭碗放那,病还没好别出门,陌生人敲门不要开,晚上睡觉把被子盖好,洗澡的时候水温要调高一些,算了,我去帮你调好......”他说着,房门都打开一半了,又倒回去调水温了。
等出来后,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擦完了,张口欲说什么被吕幸鱼打断,“行啦,你要不要走了?要不你把碗洗了,盯着我把澡洗了,最后把我哄睡着再走?”
“可以。”他似乎真的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吕幸鱼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走。”
何秋山到时,包间里的人都看了过去,有之前和他见过的老板笑着开他玩笑:“老陈还说你今天来不了了,看来,他说的话也不准嘛。”
另一人起哄:“这不是我们何总给你面子吗?”
何秋山脸上透着笑,唇畔弯起,眼眸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走近,倒了一杯酒,玻璃杯倒了得满满当当的,猩红的酒液随着他抬臂的动作漾出杯外,他说:“抬爱了,来晚了我自罚一杯。”说完便仰起头,喉咙大口吞咽着,几位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色,还拍手叫起了好。
陈卫平脸上的笑有些尴尬,在他喝完后就打了个圆场让他坐下了。
等他们结束,时间已接近凌晨两点,陈卫平陪着笑将他们一一送走,等人一走,他的脸立马耷了下来,透出一股疲态,尤其是看见何秋山趴在桌上,喝得不省人事的模样,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太晚了,车也不好打,他扶着何秋山走在街道上,准备到了十字中心再打车,中途在路上何秋山还扒着电线杆还吐了两次,不过吐了之后倒是清醒了不少,能自己走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何秋山走得很慢,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秋山,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家里人?”
何秋山在旁边小卖部买了几根棒棒糖,他撕开扔到嘴里,递给了他一根,嘴里含糊道:“我是弃婴啊,没有家里人。”
“不过后来有了,小鱼就是我家人。”他说。
陈卫平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身世,他摁下心中的愕然,笑道:“那你们缘分很深。”
“是。”他点点头。
两人走过一家婚纱店,陈卫平回过头,见他驻足在了玻璃门前,神情带着期盼与向往。他走过去,声音很轻的开口:“想买啊?”
视线都落在了橱窗底下那张价格牌上,陈卫平也喝了点酒,酒精竟熏得他一时间没数清上面到底有多少个零。
何秋山咬碎嘴里的糖果,劣质的甜味沉重地压在他心口,他目光仔细端详着那条婚纱,头模上铺下一条皎白纯洁的头纱,这也是单独卖的,旁边摆放的有价格条,他定睛数了数,比婚纱便宜不少。
橱窗里安着落地灯,散出莹莹的光芒,婚纱是抹胸款式的,裙摆落在地上,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他靠近了些,粗糙的手掌按在玻璃上,呢喃着:“好漂亮。”
嘴里呵出的气息将玻璃模糊,鼻子眼睛都没有的头模在他眼里隐隐约约地变成了吕幸鱼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酒意熏然,眼珠雾蒙蒙的,指腹轻轻搭在被糊了的玻璃上,沉醉道:“好漂亮,我的小鱼,我的小新娘。”
凌晨夜里,刺骨的夜风刮过,冷冷的玻璃上独留下一张痴迷到可怜的脸庞。
次日,吕幸鱼醒得很早,他起来时瞧见另一边空荡荡的,何秋山昨晚没回来吗?他打着呵欠去了客厅,准备倒杯水喝,却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因为身量太高,脑袋和脚都悬在沙发外边。
吕幸鱼被吓了一大跳,歪头看清他脸后,又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等他洗漱完才慢悠悠地出来,坐在沙发边叫他。
“诶,何秋山,别睡了,起来--”他蹲下来,用手去抬起他脑袋,在靠近他时不禁拧眉,这是喝了多少,这么臭。
他揪上他的脸,“起来啦!滚去洗澡,臭死了,听见没有啊,何秋山---”
何秋山皱着眉,眼皮掀开一条缝,正好看见了吕幸鱼蹲在他面前,白净的脸蛋上写满了不开心。
他后脑疼得厉害,坐起身后,抱着吕幸鱼的腰肢埋头进他软乎乎的肚皮里,他声音嘶哑道:“让我歇会小鱼,我头疼。”
吕幸鱼腰肢纤细,被他抱着根本动不了,他戳他的脑门,“谁让你喝那么多,疼死你算了。”
“我错了宝宝。”何秋山错认得很快,他惬意地闻着吕幸鱼身上的馨香,脑子一热,说了句:“我们结婚吧。”
他声音闷闷的,压在吕幸鱼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