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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往回收的道理。”宸王抱了抱薛云泽,“玉佩既是给了你,便是你的,你若实在不喜,或扔或毁,随你处置。”
“你……”薛云泽无奈的看着宸王。
这明显是看准了他心软……
“可……可是这玉佩……”这是先帝和陶太妃为宸王妃准备的玉佩,他收着算怎么回事。“陶太妃若泉下有知,想必不愿意这玉佩落到我的手里。”
“你不是我母妃,如何会知晓她所想?或许她会喜欢你呢?”宸王笑了笑,“你留着玉佩,倘若今后有事要寻我,拿着玉佩登门便可。”
“我已应了旁人亲事……”
“放心吧!我不会因这一块玉佩,勉强你嫁给我。你若真得遇良人,我也替你高兴。夜深了,回去吧!”
薛云泽心情复杂的掀开车帘跳下了车,宸王也跟着他下车。
雪又纷纷扬扬的下起来,贺隽正撑着伞站在府门口。
“姐……姐夫……”想到此时已是深夜,薛云泽略有些心虚。
贺隽则看向了薛云泽身后的宸王,“多谢宸王殿下将云泽送回来。”
“贺大人客气了,人交给贺大人,本王也就先走了。”
“殿下好走,夜深天寒,寒舍便不招待殿下了。”
一路跟着贺隽往府里走,薛云泽好半晌没敢说话。大抵今夜在薛府喝了不少酒,淡淡的酒气从贺隽的身上传来。
夜深了,府里静悄悄的,两人走在地上的脚步声都显得有些突兀。
贺隽忽的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各种小玩意,“在夜市玩的可高兴?”
“挺……挺好的。”
“别怕,我并非要责备你,你同宸王殿下既是旧识,你也信任他不会伤害你,一起出去不打紧。不过今后夜里出门,记得早些回来,毕竟京城也不是全无危险。”
“我知道了,今后……也不会了。”心里涌起淡淡的难受来。
他和宸王,今后怕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了吧!
“对不起,让姐夫等我这么晚。”
“不必这样,我今夜同父亲饮了些酒,本也无眠。”
大抵是夜里出去受了些寒,次日一早起来,薛云泽便有些发热咳嗽。
身上阵阵发软,懒懒的根本不想动弹。
珠儿将屋里的炭盆烧的更旺了些,小心的给薛云泽裹上了毯子。
“天越发的冷,公子更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这唠唠叨叨的,倒像个婆子一样。”薛云泽笑了笑,“每年天气变幻之时,病倒的人本就不少。”
薛云泽彻底的关起门来养病,喝了药便睡一会儿,或是坐在罗汉床上看会儿书。
直到这一日,外面有人来禀报,说是门口来了个叫纪云的,说是来寻他。
“你去把人带进来吧!”薛云泽看向珠儿。
“就是公子说的,在赌庄里救下的那个双儿?公子真打算将人留在身边啊?”珠儿微微蹙眉。
能正经到公子小姐近前伺候的,都是府中家生子,或是很小就买回府调教过的。
贸贸然收留一个人,有些不大妥当。
“先把人留下,至于做些什么,要不要他到跟前来伺候,今后再说。”
“那好吧!”
珠儿出去后,薛云泽想着,以宸王的谨慎,想来那夜后,必然是查过纪云的事。
并未特地给他传来消息,想来纪云的身份是没问题的。
想到帮纪云的银子还是同宸王借的,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将银子还回去。
很快珠儿便将纪云带了进来,大冷的天,纪云的衣裳却颇为单薄,看着都让人觉得身上发冷。
纪云进门便拜,又是一番感谢的话。
“快起来吧!”薛云泽招呼着纪云在矮凳上坐了,又让珠儿去找两身他的旧衣裳,先给纪云穿。
纪云身量比他高挑,他的衣裳虽不算合身,可做新衣也需时日,暂且只能先凑合。
“家里可安顿好了?”
“托了隔壁一个婶子帮着照顾婆母和女儿,希望公子暂且允我夜里回去看看她们。”纪云略有些为难。
他也知晓,卖身给人,那便是和过去买断了。
可家中再无人可照料婆母和女儿,他也没办法狠下心来彻底断了关系。
“那你就暂且每日在我这里做半日的活,下半日就回去照顾婆母,等你婆母身子好了再说。”
“多谢公子慈悲。”
“你……你夫婿没再找你麻烦吧?”
纪云叹息了一声,一时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悲伤,“那个畜生……当夜没回家,次日家里才得了消息。大清早的他喝多了酒,拦住了一位贵人的马车又骂又打人,将人家车把式打伤了。
“眼下进了大牢,一时半会儿的是出不来了。”
“这也算是好事吧!至少你能安心照顾家里,不必有后顾之忧。”
', ' ')('“是。”
薛云泽让珠儿给纪云安排些活,就在这个院子里伺候。“你再去一趟二姐那里,将此事同二姐禀报一声。纪云算是我的人,月例银子也从我这里出。”
“好。”珠儿点了点头。“看着他也怪可怜的,穿的那么单薄,在外面冻的直哆嗦。”
……
安阳侯府。
老夫人的屋外,黑压压跪了一群人。屋内,虽是暖融融的,气氛却冷的让人发颤。
柳姨娘和一双儿女跪在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一手指着柳姨娘,气的发抖。
“你还有何话说?亏我信任你多年,没曾想……”
柳姨娘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冯尧和薛清宁,薛清宁脸上带着淡淡的得意之色。
薛清宁将物证人证都摆了出来,再不由她狡辩。
“你好歹毒的心肠,连自己的儿子都敢下药。你知不知道那是剧毒,一点不慎便会要了性命?”老夫人将一个茶盏直接砸在柳姨娘的额头上,砸的柳姨娘一阵阵眩晕,几乎昏过去。
两个孩子年幼,不大懂发生了什么,被吓的直哭。
乳娘要上前抱走孩子,柳姨娘却抱紧了两个孩子,应是不准人抢。
“姨母,是我的错,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侯爷有了新宠,得了嫡子,一鸣在府里再无人关心。是我鬼迷心窍,才险些酿下大祸。可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害姨母和一鸣的。”柳姨娘哭着趴伏在地。“我只听人说那药会让人产生幻觉,我真不知道是剧毒,不然我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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